白驹沉默许久,才问:“那她为何又坚持下来了?”
“因为她还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乔希道:“我跟她说如果她死了,她的孩子会生不如死。没娘的孩子没人疼,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白驹是战场上的遗孤,他的爹娘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无辜老百姓,却在无情的战火中双双被带走了生命。如果不是计远洋,他也会在那场战争中殒命,所以他厌恶战争,更厌恶战场上的敌人。每次上战场手刃敌军时都像是手刃了血海之仇,让他的心中无比痛快。
他很庆幸自己在战场上死里逃生,更庆幸他能留在计晖身边。计晖如今所行之事,何尝不是计远洋当年对他的旧举。这一瞬间,他的心中彻底释怀了。
上京城。
自解药研究出来后毋帝便下令在上京城各大药铺批量制作发放,感染与未感染者皆可每日去上京城任意一处的药铺内领一碗药,需得当场喝完不得带走。这其中当然就包括了济华堂。如此一来济华堂人手便不够用了,夏侯淳身为济华堂的幕后掌柜理所应当的应该去出一份力。
她虽并未易容,却是一副少年打扮,往那一站便引得许多女子脸红。“茯苓,你去休息会吧,这里我来。”自济华堂免费发放解药以来茯苓和陈伯便连夜熬了几个通宵,白日里发放解药,凌晨又要早起熬制,十分辛苦。
茯苓弯着腰忙的脚不沾地,抽着间隙对夏侯淳摆了摆手:“不用了少爷,我还不累。”
“姑娘,我这碗里的药有点少啊。”正排着队领药的是个大娘,她的胳膊越过摆药的桌子拉住了茯苓的胳膊,提高了声音嚷嚷道:“你这姑娘干活不能这样糊弄啊,咱们皇上仁慈出银子给你们药铺让我们普通老百姓免费喝药,你们药铺又不吃亏,为什么还要克扣我们老百姓的药?这药少了可就没效果了。”
她这一嚷嚷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到了茯苓的身上。茯苓脸皮薄,顶不住那些探究的视线面红耳赤的道歉:“对不起大娘,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给你倒满。”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混过去了?”大娘觉得自己占了理,偏偏不依不挠,高高举起了端着药碗的手,提高了声音对着身后排队的人道:“大家快来看啊,这济华堂收了公家的银子还来敷衍我们老百姓,一碗药就给我打了半碗,这药效都没有了这是在坑害我们老百姓的性命啊,这济华堂就是在赚国难财,简直是丧尽天良啊!”大娘一声比一声亢奋,说到最后竟然激动的叫了起来,丝毫没有染病的样子。
围观群众的情绪立马被大娘煽动,纷纷指着茯苓窃窃私语。
陈伯见茯苓被人当中刁难,正要开口为她解围,却见自家掌柜率先对着闹事的大娘鼓掌叫好。
“大娘说得对,这克扣老百姓的药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夏侯淳微微笑的看着那大娘:“只是我见大娘有些眼熟,不知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哦我想起来了,半个时辰之前大娘也来领过药吧?”
毋帝有令,上京城内百姓每人每日可去城内任意药铺领两次药,分别是中午和晚上,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多领了会如何,可这事本也就是全凭自觉的,再说了,一碗药而已,也没人会多领。发药的前两日还算正常,到底三日不汁是从哪里传出来的留言,说是这药必须喝够一日三餐方能有效,于是便有许多人一大早赶来领药,过一个时辰又来领一次。这大娘便是多次领药的其中一人。
队伍中还有其他人也是早先领过一次药的,此时听见那少年的话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大娘挺直了腰杆主打一个理不直气也壮,在气势上绝不认输:“你这小少年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了含血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一个时辰前我来过?”
她这话给了那些心虚的人一些底气,又纷纷将头扬了起来。
“证据自然没有。”夏侯淳从桌上端起一碗满满的药递到了大娘的面前:“这药大娘若喜欢可喝个够,只是我有一事须得言明在前,大家都知道是药三分毒,不管是进补的补药还是解毒的解药,但凡它叫药,就必定是食之有量,而吾皇昭告公文上之所以写上每人每日两碗,便是这个原因了。”
大娘听完吓得脸刷的白了,她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也没有往其他方面去多想,再说了这明明是解瘟疫之毒的药,怎么还会对身体不好了?可告示上却实也写得很清楚,一人两碗,若不是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又怎么会这样写?
一阵静默的围观人群中,突然有人小心翼翼的举起了手:“那个……这个药喝多了会怎么样啊?”
此话一出,在场有一半的人心中都在为那人拍掌叫好,这也是他们很关心却又不好意思问出来的事。
“嗨,其实也没什么。”夏侯淳眼睛亮亮的,笑起来时两个小虎牙白的发光。
还不等那些喝多了药的人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只听少年继续道:
“男子喝多了么影响子嗣,女子喝多了影响容貌,孩子喝多了影响个子,老人喝多了……就早早准备棺木吧。”
人群中顿时一阵沸腾,大家我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慌。那大娘吓得连站都站不稳,此时他们已经完全被吓傻了,纷纷把求救的目光看向那长得人畜无害的小少年,脸上还带着一丝希冀:“那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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