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滚开

赵师兄和秦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吓呆了。

卫猛的惨嚎如同冷水浇头,加上断臂喷涌的鲜血带来的强烈视觉冲击,竟让他们被药物和魔瘴催化的**都消退了大半,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谢前枭终于走到了喻苏年面前。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喻苏年被撕裂的衣襟处。

那片裸露的雪白肌肤上,沾染了几点刺目的猩红血珠,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亵渎感。

“好漂亮。”谢前枭终于开口。声音不高,甚至称得上轻柔,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喻苏年的耳膜。

他抬起手,没有用指腹,而是用手中那柄光洁如水的长剑冰冷的剑尖。

剑尖极其精准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挑开了喻苏年腰侧那被撕裂、摇摇欲坠的残破衣襟。

嗤啦。

又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

本就破碎的衣襟被彻底挑开,更大一片莹白的腰腹肌肤暴露在阴冷潮湿、弥漫着血腥和魔气的空气中。

冰冷的剑尖擦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喻苏年猛地一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那剑尖传递过来的、属于谢前枭的、绝对掌控的冰冷意志。

药力还在体内疯狂冲撞,带来灭顶的燥热和空虚,但此刻,一种比那药力更冰冷、更刺骨的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头顶,将他整个人都冻僵了。

他所有的挣扎,屈辱,愤怒,在这绝对的,漠然的掌控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

谢前枭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水,缓慢地,一寸寸地滑过那片被迫暴露的肌肤,仿佛在检视一件属于他的所有物。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对自己的所有物的审视。

然后,他的视线缓缓上移,终于对上了喻苏年的眼睛。

月光不知何时穿透了厚重的瘴气层,吝啬地洒下一缕清辉,恰好落在谢前枭的脸上。

那张英俊的、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在冷白的月光下,线条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

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弧度,却再无半分暖意,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了喻苏年此刻的模样:脸色惨白如纸,溅满血污,眼神破碎,眼尾飘红,水润的唇瓣染上些许血迹,衣襟大敞,衣襟下的绝美春色忽隐忽现。

就在这冰冷的对视中,一个恐怖的、足以击碎所有认知的念头,如同毒藤般死死缠住了喻苏年濒临崩溃的心神。

赵师兄刻意递来的玉盒……秦枫“醉酒”的倚靠……卫猛此刻断臂的惨状……还有,自己体内这源于“清心丹”的诡异药力……

碎片,冰冷的碎片,带着血色的边缘,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最终,严丝合缝地拼凑出一个令他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真相。

那些令他厌烦、不适、甚至恐惧的觊觎……那些看似巧合的“意外”靠近……那些他以为谢前枭一次次“恰好”为他解围的感激……

原来……原来……

喻苏年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药力,而是因为极致的恐惧和荒谬。

他看着谢前枭月光下那张平静到漠然的脸,看着那双深不见底、映着自己狼狈倒影的眼睛,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质问、愤怒、控诉,都被冻结在了喉咙深处,堵得他胸口剧痛,几欲窒息。

谢前枭看着他眼中那点光芒从震惊、恐惧,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烬和彻底的明悟。

那死寂之中,终于透出了谢前枭想要的、一丝认命般的绝望。

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扭曲的满意。

仿佛精心饲养的鸟儿,终于认清了自己永远飞不出笼子的现实。

他收回了剑尖。

那冰冷的压迫感稍离,喻苏年绷紧到极限的身体晃了晃,脚下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体内冰火交织的诡异药力还在肆虐,抽空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谢前枭踏前一步,手臂伸出,没有半分犹豫,稳稳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环住了喻苏年单薄颤抖的脊背,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

拥抱。

冰冷的法袍面料贴在喻苏年裸露的腰侧皮肤上,激得他又是剧烈一颤。

属于谢前枭的气息——一种清冽的、混合着淡淡药草和冰冷金属的味道——瞬间将他包裹。

这气息本该是熟悉的,此刻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侵占感。

喻苏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

他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如同垂死的蝶翼,剧烈地颤抖着,在沾着血污的脸上投下绝望的阴影。

所有的反抗意志,似乎都在刚才那冰冷的对视和残酷的真相中被碾得粉碎。

谢前枭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他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

他微微低头,下颌几乎抵在喻苏年冰凉汗湿的鬓角。

冰冷的唇,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宣告所有权的意味,轻轻印在了喻苏年沾着血污的额头上。

一个冰冷的吻。

是烙印般的占有。

喻苏年的身体在他怀中剧烈地瑟缩了一下,如同被烙铁烫伤。

谢前枭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他抱着他,目光淡漠地扫过满地狼藉——卫猛因失血过多已经昏死过去,断臂处一片血肉模糊;赵师兄和秦枫瘫软在地,面无人色,抖如筛糠,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远处,剩下的两个弟子还在与残存的触手苦苦缠斗,根本无暇他顾。

他抱着喻苏年,如同抱着一个没有生命的精致人偶,转身,朝着谷外走去。

脚步依旧沉稳,踏过血泊,踏过残肢,踏过一地被他亲手导演的肮脏戏码。

“太瘦了。”

谢前枭的声音很低,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叹息的怜惜,却又冰冷地宣判着,“回去,得多喂些灵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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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何人初见月
连载中镜别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