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雾罩

谢峘一回头看到了那个女子:“方姑娘,好久不见!”

“如今是司夫人了。”祝寥对谢峘说。

方灵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啊。”

谢峘看看方灵,忍不住问:“那天我梦到了你,你说我姐姐回来了,我也在这里看到我姐姐了.....怎么她又不见了.....”

“这个地方很奇怪。”方灵说,“我在你们梦里说的是真的。但这个地方的奇怪之处,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你们不要在这里待太久。”

“好奇怪啊。”祝寥往小镇喧哗热闹处看了看,“那天天住在这里的人呢?”

“我说了,这里很奇怪。”方灵看着祝寥。祝寥和谢峘看懂了方灵的眼神,对视一眼,都有些恐惧。

澹台沄更是害怕了,难道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是因为这个地方真的有问题?再想想,自己和身边的人们难道都是鬼魂?那个老婆婆呢?那个老婆婆讲的故事呢?澹台沄想着,忽然想到:这女子姓方?听着是嫁到了司家?难道她就是闻沐说过的那个女鬼,那个鬼仙?

澹台沄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和兴奋。既然知道这里一定是有什么鬼怪之类的了,她也就不怕什么女鬼了。老婆婆既然说了,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问问呢?谁听闻沐的啊.....

澹台沄这么想着,祝寥和谢峘已经走了,方灵在江边站着,远远望着那最热闹之处。澹台沄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又小心翼翼地说明了来意。

方灵笑了:“不用怕我啊。我想问你一下,你有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不是说出去玩,有没有好几天都在外面?”

澹台沄摇摇头。

方灵看了看澹台沄,想了想,说:“今天就算了,明天吧,明天早晨你来这里找我,好不好?但是,不要让你那个伙伴知道。”

不让闻沐知道?这倒是不难,但为什么呢?”澹台沄一脸疑惑地看着方灵,开始想要不要信任她。方灵看着澹台沄的表情笑了:“想来就来,不想来也罢,反正我明天也要来这里。”

澹台沄刚想说话,却被沈平明吓了一跳。沈平明几乎是尖叫着方灵的名字冲过来。

这老头是不是个疯子啊?澹台沄想着,看到沈平明气喘吁吁跑过来。方灵手中却猛地出现红光:“是你!你还和我们过不去是吧?”

“方灵,你,你还活着,司,远清呢?”

“你又想干什么?”方灵已经准备好攻击了。

澹台沄早吓得躲到一边去了。

“方灵,你们,你们好好的就好,我不是来害你们的,你们.....”

“师父?”

司权这时也来到了江边。沈平明看到司权,更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半天说出一句:“你,你躲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死了!”

方灵不说话,只是有些讽刺地看着沈平明,嘴角微微上扬,沈平明只觉得这邪魅的笑还是像当年一样可怕,但他还是为找到司权和方灵高兴。

司权看看妻子,又看看沈平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年前,方灵归来,与司权在烛山重逢。不久之后两人成亲。两人都受够了门派纷争,但方灵回来的事情只要被沈平明,庄玄等人知道,又不知要出多少事。不只是司权和方灵,司家和纪家也希望他们远离这些门派,过安定的生活。于是两人也隐居去了,时常回家里看看,一直没被沈平明等人发现。

方灵内心深处的恐惧在隐居后才完全展现出来。终于不用再费劲心机算计了,也不用因血怨咒担惊受怕,过上了安定幸福的生活,方灵才终于不再用邪魅和冷峻掩饰自己有多害怕。大概是方灵这些年来真的没过过几天无忧无虑的日子,现在终于过上了,反倒有些不习惯,而且觉得不像是真的。她更怕的是失去现在的生活。司权相当理解方灵。他总是尽量让方灵开心,尽量让她放心安心。本来方灵已经有安全感了.....司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沈平明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啊.....

“你们知道我找了你们多久吗?我一直以为你们死了!司远清,你不想回啸山也就罢了,怎么也不让我知道你在哪啊!你....”沈平明有些激动,一连串说了不少话。澹台沄更觉得这老头疯了。方灵面无表情,司权的表情则很犹豫。沈平明还在说着,只见方灵忽然一转头,喊道:“萧儿,不要过来,快回家!”

澹台沄看到远处有个大概三岁的小孩子正想往这边走,听到方灵这句话,停下了脚步。这小孩子长得很像司权。

司萧听到母亲的话,不再往前走,但也没有离开。他看着远处的父母,有些不知所措。沈平明这时也看到了司萧:“这是....”

沈平明说这话的语气本来是欣喜的,可方灵一点也不这么觉得,司萧更不这么觉得。方灵闪身挡在司萧前面:“沈平明,你找我们干什么?”

“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们,知道你们没事就行了,之前的事,对不起啊....”

司权和方灵的表情忽然同时一变。方灵一把抱起司萧,司权几乎同时挡在了妻儿前面。

沈平明还不知道他们这是为什么,司权喊了一声:“师父,小心!”

沈平明这才发现烟雾正从江面升起,越来越浓,而且是扑面而来,不一会儿眼前就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能听见江水流动的声音。澹台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也被这一片烟雾罩住了,什么都看不见,过了一会儿才隐隐约约听到了方灵极为轻柔的说话声:

“萧儿,乖,别怕,爹娘都在这里呢.....”

方灵的声音逐渐也听不到了。周围一片安静了,而且安静了好久,要不澹台沄不会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惊叫。这忽然出现的声音十分凄厉,几乎是嘶哑且绝望的。

“姐姐!姐姐!是我啊!我是谢峘啊!”

“烟寒!”

“烟寒!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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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空
连载中上官深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