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隅站在讲台上，粉笔灰在阳光下飞舞。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下摆，耳边是班主任例行公事的介绍声。
"这是新转来的江安隅同学，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夹杂着几声窃窃私语。安隅不用抬头也知道，那些目光一定带着审视和好奇。她已经习惯了，这是她转学的第三所学校。
"江同学，你就坐在......"
"老师，让她坐我旁边吧。"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班主任的话。江安隅抬起头，看见靠窗的座位上，一个女生正举着手。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洒进来，给她栗色的短发镀上一层金边。
那是渡栖然。
江安隅记得这个名字。早上在校门口，她听见几个女生在议论："听说渡栖然又考了年级第一。""她不是从来不和人来往吗？""是啊，连班上的活动都不参加。"
"也好。"班主任点点头，"渡栖然成绩好，可以帮江同学适应新环境。"
江安隅抱着书包走向那个座位。渡栖然已经收起了举着的手，正低头看书。她的睫毛很长，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谢谢。"江安隅小声说。
渡栖然抬起头，安隅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像秋天的枫叶。"不用谢。"她说，"我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同桌。"
江安隅愣了一下。渡栖然已经低下头继续看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一节课是数学。安隅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条。她偷偷展开，上面写着："放学后，天台见。"
字迹清秀有力，像是用钢笔写的。江安隅转头看向渡栖然，后者依然专注地看着黑板，仿佛那张纸条与她无关。
下课铃响起时，渡栖然合上课本站起身。她的动作很轻，像一只猫。江安隅跟在她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爬上通往天台的楼梯。
天台的风很大，吹乱了渡栖然的短发。她靠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
"你抽烟？"江安隅脱口而出。
渡栖然笑了笑，把烟盒递过来："假的，是糖。"
江安隅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根做成香烟形状的糖果。她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尴尬。
"为什么要叫我上来？"她问。
渡栖然望着远处的操场："因为你和她们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你的眼神。"渡栖然转过头，"你的眼睛里有一种......渴望。不是对成绩的渴望，也不是对朋友的渴望。你在找什么？"
江安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没想到渡栖然会这么直接。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
渡栖然笑了："那就一起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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