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下想回去,一时半会的也回不去了。”,武尚双手一摊坐在了位置上。
话音刚落,掌柜的又从楼下走了上来,态度较刚才更是谦和了,对刘俭三人躬身行礼后说道:“实在是打扰了几位贵客,今日实在是不巧了,这本就是封路,又是下雨,外面的过路客竟是来了不少,与人方便之事,倒是不好推脱,若有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说着,掌柜的一挥手几个跑堂的便流水似的给在座的众人上了茶点,饭食,客气的说道:“本店没什么好招待的,这云英面到还能入口,各位请用。”
“谁稀得你这口面,”武尚看着后面陆续上来的路人,一时恼了,话刚出去半句,只听对面的易连文说道:“无碍的,入门皆是客,断是没人把客人赶出门的道理。”
武尚听得此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意欲看看何人敢在他面前做主,刘俭却是看着他,皱着眉说道:“好好坐着你的,多大个事值得你这样,没得体统。”
掌柜的自是不敢说什么,躬身退下了。
易连文看着身边坐着得女儿,暗暗后悔不该带她们两个出来,想了下招了夕颜近前吩咐了几句,夕颜点头应了便出去了。
不过一炷香得时间夕颜便回来了,先向易连文福了辐才回道:“回老爷,咱们这二楼很是宽敞,另外一头坐着许多避雨的路人,皆是些穿着齐整的女眷孩子,奴婢往楼下瞧了瞧,楼下乌泱泱的,不过楼梯口倒是有两个跑堂的守着,不妨碍的。”
“还算他有眼色。”因为这雅座中间不过隔了一扇屏风,夕颜说话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武尚还是听到了十分。
几人自是也知道这么个情况,一时也就不好说话了,易莲又看了身后的夕颜一眼,示意她坐在后面的小杌子上,亲手端了桌前的云英面递给了她,夕颜惶恐的看着易连文接了,捧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
易连文笑着看着她说道:“你姑娘赏你的,你看我做甚。”夕颜这才安心低头小口吃了,杏染在旁自是看得眼馋,看向自己姑娘,见易兰朝自己笑笑指了桌上的面,也高兴得捧了挨着夕颜坐了,俩人轻声便吃起面来。
掌柜的进来之时正看到夕颜收了碗,愣了一下便明白过来,暗道,‘倒是个仁义之家。’,说话便更添恭敬了,“我这铺子得各位赏脸实在是荣幸之至,只是鄙人实在才浅,取了这粗陋得名字,今日得遇各位贵人,厚颜想请着给我这间铺子起个名字。”说完便希冀得看着易连文。
易连文看着窗外的雨似乎没有转停的迹象,便颔首道:“李掌柜的客气了,既然如此看得起在下,便逾矩了。”
如此,掌柜的忙叫人抬了几案过来,伺候了笔墨纸砚才下去了。
“这掌柜的倒是个有心之人。”白济川想到门口的那块匾额,对刘俭说道。
“他那名字实在俗了点,‘李记’,这昌都没有百家也有十家‘李记’,他可不得找人给起个好点的。”武尚边说边思索着,“只是这名字到底叫什么好呢?”
刘俭好笑的看着他,揶揄道:“人家好像没有请教你吧,你什么时候这般热心肠了。”
“集思广益,集思广益,再说,这不是下雨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武尚倒是难得的不记仇,开始冥思苦想,白济川看他读书都不见得如此上心,顿时哑然失笑。
那边几人也是一时没什么好的主意,给家食铺起名字怕都是第一遭。
易莲端起身前的茶盏,正欲喝茶,忽然感觉桌子下面还像有什么在拉动裙摆,以为被什么绊住了,便屈身去看,谁知竟是从桌子下面钻出来个小人儿,众人具是吓得一跳,
夕颜提了那孩子起来,正欲训斥,外面一个身穿旧色棉袄的老妇人突然闯了进来,看见夕颜手里的孩子,吓得登时跪在了地上,求道:“贵人饶命,是小人没看住这丫头,还请恕罪。”说着便欲拉扯那孩子。
易莲细细看着这孩子脏污的小脸,想到原来这是个女娃娃呀,这孩子倒是个胆子大的,被夕颜扶着堪堪站稳,一只手便伸向那老妇人,笑着说:“奶奶,点心。”
夕颜看着她那可怜样,心里很是不忍,便随手端了桌上的点心盘子,任那孩子都揣到了怀里,等那老妇人领了孩子千恩万谢的出去了,夕颜才醒过神来,看到众人一时都看着自己,吓得跪在了地上,“老爷恕罪,是奴婢逾矩了。”
“心软倒不是罪过,只是得小心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易莲看着跪在地上得夕颜,示意她起来说道。
易连文听的易莲如此之言,很是意外,对呀,心软从来不是罪过,怕的是有心之人。他听着外面的雨声,有着从未有过的煎熬,这有心之人到底在何处呢?
这时,外面的人声似乎更近了,对话间已是能听得了个大概,
“歪婆子,你怎么也在这里呀,倒是好久不得见的。”外面传来了一位年轻妇人的声音。
“何娘子,是你呀!”,歪婆子也是有些意外,声音带着惊喜。
“这是要去哪个,这是你家小丫头呀,倒是难得的机灵孩子。”何娘子客气的说道。
夕颜听见外面有些不像样子,探身看了一眼,回道:“是刚才的那老婆子,还有几个妇人挪到这边来了。”夕颜知道这是刚才她给了那婆子好脸色,那边的妇人便跟着胆子大了起来,一个个的往这边靠了过来,此时心中已经是无尽懊悔,看来一时心软真的不见得是好事,“我去赶了她们过去。”
“不用,不要节外生枝,左右她们也不过在这外头坐会,又不会进到这里头来。”易莲小声的对夕颜说道,心里却是觉得这说话声倒是有几分市井之气,很是有意思。
又听到那歪婆子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说道:“去她外母家接她娘去,前几日我们那不是走水了嘛,她老子埋怨她娘灶口离墙太近了才走了水,她娘分辨了几句,这不,我那儿子就火气上头动了手,把人打跑了。”
何娘子听着有些意外,笑道:“你那儿媳倒是个有胆色的,这就回娘家了。”
只听歪婆子又叹了口气说:“说来也是造化,她兄弟前年考上了秀才,一家子就跟着抖擞了起来,她在家更是长了腰杆了,稍有不顺心便指桑骂槐的,说嫁了我儿子倒霉了。她怎么不想想除了我儿子谁还要她这么个跛脚的。”
何娘子听到这里,悻悻然的暗想,‘那可不,她兄弟若是早几年考上秀才,我还能把她说与你家做媳妇。’,不过转念一想又道:“哎?那她那兄弟可说亲了,我这里可是有几个很不错的人家。”
歪婆子闻言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陡然一高:“快别提了,他这媒人可是不好当,”说道这里,猛地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这才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年前我儿媳她兄弟来我家走亲戚,一眼就看中了我们那的一户人家的闺女,那闺女长得可水灵了,”
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和那高门的小姐没得比,在我们那却是头一份了,回家去后没几日便找了媒人来说媒,那家人见他是个秀才哪有不应的,我们也高兴得什么似的,日子也催着定在了今年秋天。”
“唉”歪婆子又是一声叹气。
“你别叹气呀,你倒是说呀!”旁边得一个妇人听的正起劲,忍不住催促道。
这人呐,不管干甚,有人捧场心里就更起劲,可不,歪婆子来了精神不由放高了音量继续说道:“这眼瞅着今年的日子就要到了,那闺女的嫁衣都该绣好了,那秀才竟然找了人来退亲了,而且死活要退,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唉”旁人听到这里惊异的问道:“这是为何啊”
倒是何娘子似乎猜到了几分,先叹了口气,问道:“然后呢?”
歪婆子看着小孙女,摸了摸小孙女的头说道:“这被秀才老爷在婚前生生退了婚,以后还怎么嫁人,这姑娘也是个气性大的,一怒之下便挂了脖子。”
“啊,死了?”何娘子吓得一惊,提着嗓子问道。
“救了回来,”众人闻言皆是心头一松,“不过,嗓子坏了,以后怕是都不能说话了。”歪婆子回道。
人是救回来了,可是以后怎么办呢?每个人都在心里问这个问题,却无人能回答。
“那这秀才到底为了什么一定要退亲?”,武尚说出了易莲心里的疑问。可是总不能追着歪婆子去问,说不好她也不知道,易莲竟是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那婆子是半亩营的?”刘俭突然问道。
“前几日就半亩营走水了,该不会错了。”白济川答道。
刘俭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点了点道:“那被退亲的姑娘该也是半亩营的。”
“那和退亲有什么关系,那小子求亲前又不是不知道?”武尚倒是来了精神,追着问道。
白济川似乎已经明白了刘俭的意思,轻轻咳嗽了一声,看着外面的天气说道:“这雨也该停了,着这店家回府报一声,咱们正好去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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