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仇思瑶自听了她们那流觞曲水的玩法便有些不愿和她们亲近,见易莲姐妹二人只是安静的用饭,只好自己自斟自饮起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竟是吃了个干净。
“这位姐姐,把你家这桃花酒再拿些给我吃。”仇思瑶对着身后一个小丫鬟晃了一下酒壶,示意自己的酒喝完了。
小丫鬟自然的辐了一下便欲转身去取酒,却听白少夫人忙拦着说道:“再是不能多的了,这桃花酒虽是香甜,小心喝多了头疼的。”
仇思瑶自然不依道:“少夫人难道舍不得你家的好酒,竟是这般小气的。”
白少夫人少不得哄着她说:“妹妹快心疼心疼嫂子吧,多这一壶酒倒是不妨事,可我却是在你们母亲面前立了诺的,回头再因为我看顾不周在你母亲面前失了信,我可就要羞死了。”
既是如此说,仇思瑶自是不好再坚持,只好笑着对白少夫人说道:“算了,那便听嫂子的吧。”
白少夫人自然乐得高兴,不过想到什么又对众人说道:“这酒是不能再喝了,不过我那还藏些假水,妹妹们一起尝尝也是好的。”
话毕,两个小丫鬟领命便出去了,不一会的功夫便抱着几个坛子回来了,细细的收拾干净后便给众人依次斟上了。
“啊,好畅快呀!”,韩姝月忍不住赞道,见众人都看向她一时羞红了脸,忙低下了头。
“我要换大盏,这么着喝好没意思。”左舒宁先是尝了一口便开口说道。
一个小丫鬟先是看了一眼白少夫人,见其微微点头允了才捧了大盏过来,不过俯身换盏间不知怎么的旁边斟酒的小丫鬟一个失手,好好的一壶假水竟是全泼在了易莲的衣裙上,易莲被凉的猛地站了起来,低头一看,好好的裙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众人还是一片迷茫间,失手的小丫鬟已经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告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好好的吉日,说什么死不死的,”白少夫人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起身走到易莲旁边,仔细查看了易莲的衣裙,暗暗松了口气,叹道:“幸好不是热茶,要不然卖了你都不够恕罪的,”
跪着的小丫鬟更是怕的紧了,竟是双手伏地,连连行了大礼,声音早是带了哭意,“奴婢知罪,请少夫人恕罪……”
易莲看她磕得实诚,心中不忍,说道:“算了,”说到一半,突然看到这个丫头的双手,十指通红,竟是没有一块好皮,易莲不由得想到旁边得那片绚烂得梅花,难怪这丫头会一时失手,口中便转了话意:“不怪这丫头的,实在是我自己不小心才碰到了杯盏,这丫头也委实实在了些。”
白少夫人不疑有他,见易莲如此说便让那丫头起来了,小丫头依然低着头,躬着身子退到了一边。
“妹妹这裙子是不能再穿了,这么冷的天,还是及早换了才好。”白少夫人忧心的看着易莲说道:“幸好府里提前是备着的,妹妹这就随我去吧。”
其实,马车上是提前备着姐妹两人的衣裙的,只是,如今让夕颜去取,一来一回的少不得费些功夫,遂答应着说道:“既是如此,便听少夫人的,只是实在不用麻烦少夫人陪我走着一遭,只需遣个妥帖的领着些便是了。”说完又指着旁边的那个小丫鬟,补充道:“一事不烦二主,就这个小丫头吧。”
站着的小丫鬟见突然说道自己,猛地抬头看过去,又低下了头。
白少夫人不过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应了,心中暗想,这么些小姐还在这,她确实不好离开,谁知道一会还会生什么事端,便嘱咐道:“好生伺候着,再是出了岔子,小心你的皮。”
小丫鬟自是不敢怠慢,恭敬的应了便侯在了易莲身边。
“姐姐我陪着你一起去吧。”易兰说着便欲起身,她实在不放心姐姐一个人过去。
易莲按着她不让她起身,安慰道:“你好好的用饭吧,我一会便回来了,没事的。”,这毕竟是白府后宅,左右也不过是换了衣裙便回来了,实在不用麻烦易兰跟着走一趟。
抛开后宅的这些事不提,两匹骏马慢慢的停在了白府的门前,白济川看了一眼门前停着的马车,笑着对身边的刘俭说道:“今日里,我可专门把我姐夫请回来了,一会见了人怎么说你可是想好了?”
“要不?”刘俭迟疑的看着白济川,有心拜托他,却被立马堵了回来:“千万别,你也是知道我那姐夫的难处,我若是出面,回头纵使我母亲不说,我姐姐也非得骂死我不可。”白济川心中暗想,若是别日里让姐姐骂个几日倒也不妨事,只是现今姐姐身怀六甲,可是马虎不得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只见一身穿石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见了他们二人便笑着上前拱手道:“见过小公爷,小公爷近日安好啊?”
刘俭忙客气的回礼道:“周校尉客气了,突然登门,实在是造次了。”
“不敢不敢,小公爷请。”周兆一边引着刘俭往院内走,一边暗暗的瞪了白济川一眼。
白济川只当没有看见,依然满脸笑意的跟着,几人这才过了垂花门,穿过沿山游廊正欲往西边的侧门走时,一个小厮模样的半大孩子跑了过来,见了几人躬身行礼道:“二爷,夫人现在让您过去呢。”
“现在?家中可是来了客人?”白济川想到门口停的那几辆马车,便也猜到了几分。
小厮如实回道:“回二爷,老夫人今日在家中设宴,请了昌都不少的世家夫人和小姐过府。”
“快去吧,不要让母亲久等了。”周兆见他看着刘俭犹豫不决,便笑着说道:“小公爷有我相陪呢,放心吧。”
而刘俭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抱着双臂看着他直乐,“去吧去吧,有周校尉在,不用你的。”
也是,他在反正是帮不上什么忙的,白济川只好苦着脸跟着小厮走了。
“小公爷这边请。”周校尉继续引着刘俭往白济川平日用的书房去了,及至过了前厅,二人正欲往东面走,却突然见一男子的身影匆匆从二门的角门进了内院,周校尉也是不敢声张,依旧笑着迎着刘俭进了书房。
“小公爷,请上座。”
“周校尉客气了。”
刘俭坚持坐了下首,周兆倒也不好强求,“小公爷请用茶。”
见刘俭正端起茶盏饮茶,周兆忙对身边的小厮小声吩咐了几句:“你快去找少夫人过来,就让在二门上等着我,得了信立马来报。”
那小厮领命立马悄声下去了。
一时间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刘俭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周兆先问了起来:“听济川说,小公爷有事找下官,不知是何要事啊?”
“听闻圣上有意于近日举行秋笙节?”,刘俭试探的问道。
“确有此事。”
“不知周校尉职从何事?”刘俭斟酌着问道。
周兆一时拿不住他所问为何,便如实回道:“下官职位低微,不过是一些繁杂之事,实在不好细说。”
“不知今年是否有祭前比武。”刘俭看着周兆茫然的点了下头,心知这么着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便直接说道:“我想参加今年的比武,不知…”话音未落只听咳咳咳的几声,周兆连连扶着胸口,犹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小公爷想参加比武?”
周兆如此意外倒也正常,这秋笙节是为战前鼓舞士气,最后一项便是祭前比武,先是皇上率领百官登山祭天,然后便在祭前进行军中比武,两厢比武,不报官阶,不论身份,生死由天,胜者则当场颁布明旨,立官领兵,败者轻则丢官,重则失命。
如今,安国公世子爷竟是要参加比武,周兆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暗暗想着自己是不是平日里得罪这位爷了,这是要他的命呀,慢慢的稳下心神,仔细想了片刻,猜想着也许小公爷不过是一时兴起,也许过两日便丢下了,便说道:“这秋笙节确实是要举行的,不过怎么的也得春日了,小公爷倒是不急于这一时的。”
“怎么,好好的怎么拖到年后了。”刘俭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有些不信。
周兆暗暗咬牙,只好说道:“下月初便是卫贵妃的生辰了,宫内虽然没有下明旨,却已经知晓了礼部,今年一应的典礼宴席全都免了,还有刑部的也被下了暗旨,着判了斩立行的犯人全部挪到明年春日里问斩。”
刘俭隐隐猜到了一个答案,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不过此事却也一时急不得,只好回道:“周校尉说的极是,原也不在这一时,是我急躁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周兆的小厮躬身走了进来,回道:“大爷,少夫人说有急事,请您现在就过去。”
周兆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却还是不放心,便告罪道:“小公爷恕罪,拙荆莽撞了,我去去就来。”
刘俭自然不会介意这个,笑着回道:“无碍,周校尉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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