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十二、7

不对,沈辰这状态不对。

然而乌木浊也不是个肯轻易放弃的主儿,明知沈辰这边情况不对也硬要试上一试。

反正对方的军队也溃逃得所剩无几了,就算他在忽然之间突破了须弥大境,谁又能保证这么挥霍不会爆体而亡呢?

“兄弟们,一起上!杀沈辰,连升五品!”

紫衣玄冥毕竟是沈辰一方的,关键时刻必须保证他的安全。沈辰现在属于强行运功,唤起须弥大境,习武之人怎会不懂这种做法的危害?

紫衣玄冥很头疼,他在纠结要不要直接把沈辰打晕了拖走,免得一会儿入了魔留在这里还碍事,不过想想沈辰那可怖的眼神,还是算了吧。

“沈辰,你这是自作自受。”

“可我怎么觉得今天会死的人是你呢。”沈辰嘴角挂着血,脸上挂着笑,晃晃悠悠地提着剑。

矛戈齐上,沈辰目光如炬,长剑使出,寒光破阵,无需亲自杀人,只是剑音就能震得人五脏六腑疲惫不堪。哪怕是江湖中人也很难亲眼目睹须弥大境的威力。

难是一方面,主要是见到过须弥大境又能活下来的,才真正罕见。

“沈辰,你已经油尽灯枯了。”趁他分神之际,乌木浊袖中暗器已经冲他脖颈去了,沈辰听见风声,偏身躲过,顺势将手中剑从两脚之间划过,斜向乌木浊胸口,不等对方做出反应,沈辰已经将剑握在手里,剑间与乌木浊仅有一步之遥。

所谓须弥大境,是崤山道在江湖中得以开宗立派的无上尊宝,武林中人练到了须弥大境,便无需隐藏实力,稍稍控制火候,即可杀人于无形,就算乌木浊要强不认,也难挡事实在此。

“杀——”

随着沈辰一声令下,数以万计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向山道,正因为沈辰在崖山吃过亏,所以他比谁都明白崖山洞穴的重要性。只要利用好,这些天然的洞窟就是十分难得的藏兵洞,丢下兵器,制造出溃逃假象,让乌木浊放下戒心,等到他们认为已经大获全胜时再从天而降,磨其锐气,杀之措手不及。

“…昔有南行客,剑气冷凝寒。十五别木钗,鸳鸯未曾开…”

风中传来离都民谣的小调,似乎是凭空而来的,却又真真切切地收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是啊,这场仗已经死去了太多的人了。

我的新婚妻子,她还在翘首东望,等着我回家与她共剪西窗之烛呢。

我的家乡啊,我是有多久没有吃一次家乡的饭菜了?也不知道死在疆场上的亡魂还能不能回归故里。

“*的!…闭嘴!别听!”乌木浊发了疯般地怒吼着。

别人起码有个念想,可是他呢?他所深爱的人,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的那个人,已经阴阳两隔了,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沈辰!”乌木浊眼眶充了血般地通红,愤怒,并且痛恨,如同有人故意揭掉了他重伤不愈的疤痕一样,这重新账旧账,永远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沈辰轻笑着,如若故人叙旧:“这离都的民谣,北国将士们一定很喜欢吧。”

“尺吾,你好像有点着急了啊。”

乌木浊无法直视他的脸,甚至,他就像一棵烂掉的树,由内而外地腐蚀成灰,从不悟死时就已经死得透透彻彻,只是外表腐烂得稍微慢一些,才苟延残喘到了今天。听到离都民谣的时候,一道闪电破空斜劈,将这死而不僵的皮囊也燃成焦土。

“是啊,我着急了,急着送你去见阎王!”

小时候,乌木浊从来没有怕过谁,即使在南齐当质子,受尽奚落,也从没有向谁屈服过。

后来,为了一纸诺言,他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中将竞争对手一一干掉,踩着亲兄弟们的血肉,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痛过,想过放弃,自始至终没有怕过。

当然,面对参透须弥大境的沈辰,就算是死,也照样不会退缩。

战场之上,手持弯刀的北国士兵越来越少,更多的人,在离都歌谣想起的那一刹那,紧绷的弦立刻松懈下来。

“我尺吾行得光明磊落,我不会后悔!就算今天败给你沈辰,那也是天命,倒是你,净用些拿不上台面的,你赢得也不光彩!”

乌木浊自诩平生所为坦坦荡荡,断不会像沈辰一样倚靠算计他人取胜。

“太子殿下,你学了那么多南齐话,怎么就不懂什么叫做兵不厌诈呢?”

事到如今,多说一句都是废话。

“亏你还是崤山道的子弟,做了些狗*,有种咱们两个痛痛快快打一仗,何必白费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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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三秋
连载中卿可言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