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走后云宣开始收力不紧不慢的应付刺客,给队伍争取逃跑时间,直到跑远了他才扔下一枚烟雾弹逃离此地。
一路颠簸刺杀,有胆小之人早就吓得躲在侍卫怀中不断啜泣,哪怕没哭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虞卿和云宣两人反杀了大半拦截之人,侍卫们在刚刚的箭雨中还是多多少少受了点伤,每个人脸色都异常隆重,却又不敢有丝毫松懈。
云宣追上队伍时,马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此时他才发现马屁股上居然插着一只箭,还不等他将箭拔出来,马就咽了气。
没了马,该如何前进?
正思索间,云舟尧骑着马从后方过来了,他向云宣伸出手:“上来!”
云宣没有推辞,他就着云舟尧的手翻身上马,直接坐在了云舟尧身前,从他手里接过了缰绳:“大哥,抓紧了!”话音刚落,马就向箭一样跑了出去,众人连忙跟上。
云舟尧知道他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心里暖暖的,他顺势环着云宣的腰,才发现他腰细的如女子一般:“你腰怎么这么细?没好好吃饭吗?”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让云宣身子一颤,差点没抓稳缰绳,云舟尧察觉到他的失态,立即抓稳了缰绳:“小心,这么快的速度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云宣稳了稳心神,从云舟尧手中接过缰绳,高高的扬起马鞭,更加用力抽打起来。众人在黑暗中驰骋着,即使没再遇到刺客,众人悬着心依然没有放下。
经过一夜的颠簸,终于到了宁都城门口,然而此时还未到打开城门的时辰,一行人不得不在城外林中就地休息。
一天没吃东西,加上紧绷的神经众人已是疲惫不堪。
云舟尧找来一些树叶放在树下,等仔细铺好了才把云宣带过去:“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来守着。”
云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拒绝,坐下后靠着树开始闭门养神。
王澜溪也找了些树叶想让虞卿休息会儿,虞卿却没理会,她让侍卫们都围成一个圈,将那些证人圈在中间保护起来。之前在宅子中打晕的年轻人经过一路颠簸,早已没有力气再争辩什么,此刻也只能乖乖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云宣休息了一会儿就来到年轻人身边,问道:“你认识周客和苏婉莹吗?”
听见这两个名字,年轻人瞳孔一缩,颤颤巍巍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那两个人?你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云宣随手拿起剑架在他脖子上:“告诉我,他们在鹿鸣山发生了何事?这一路你也见识过我武功,敢撒谎定让你生不如死!”
此刻没有人去阻拦云宣,年轻人见躲不过,于是哭丧着一张脸,道:“谁叫他们一直待在杨柳镇不走的,这不,皇上看上了苏婉莹,周客不同意啊,所以就被皇上命人带回了宫,那什么,皇上也不是故意挡着周客的面宠幸苏婉莹的,是他自己闯进去,还害的苏婉莹无法面对他自尽了。”
听完事情始末之后,云宣眼中布满了寒霜,将手里的剑又移近了几分:“你该死!”
见云宣起了杀意,云舟尧忙将他抱住一遍又一遍安抚:“冷静点,此刻不是杀他的时候,必须要将他背后之人拉出来才能让周客明目,你……”
忽然,黑暗中一只带着火光的箭直直射向两人身旁的大树,云舟尧迅速的把云宣护在怀里侧身躲开。
紧接着无数带着火焰的箭矢接踵而至。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云宣无暇顾及年轻人,他忙推开云舟尧,将他藏到一颗树后提剑迎了上去。
王澜溪看了一眼城门,迅速的起身将带回的人聚集在一起往林子里带。
云舟尧从树后出来,向他招了招手:“来这边!”
等所有人都退到了安全之地,云舟尧望着在前面拼死搏斗之人忽然道:“我从来没有像此刻那般痛恨自己不会武。”
王澜溪默了默,随即问道:“说起来尚书大人还是出自将军府,为何不习武呢?”
云舟尧道:“小时候我也问过我爹这个问题,他说了八个字,刀枪无眼,只望平安,王大人呢?为何去了沉昭寺?”
王澜溪想了想,道:“大概是君心难料吧。”
王澜溪的爷爷是当朝太傅,若王澜溪走文官之路必定前途无量,可他偏偏以文官之身进了沉昭寺,成了皇上手中的一把刀。
“王大人,你在沉昭寺做过违心之事吗?”
王澜溪没有回答,云舟尧将他的沉默看在眼中,皇上与世家的博弈,沉昭寺是最好的一把利器,违心不违心端看皇上命令。
远处的厮杀还在继续,随从接二连三的倒下,虞卿和云宣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就连应付箭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天色已渐渐露白,可刺杀还未停止,云舟尧青筋泛起的双手暴露了他此刻的焦急与担忧,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上前,不能拖后腿。
一支箭射向云宣,云宣避开的速度慢了些,带着火焰的箭头噗嗤一声插入了肩膀,云宣咬紧牙关快速斩断箭尾,灭掉衣服上的火,又继续应付源源不断射出的箭。
云舟尧被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他再顾不得什么冲向前就将云宣拉倒后方安全处,看到他没入肩膀的箭头以及被火灼伤的伤口,想要说的话瞬间都梗在喉中。
云宣从怀中拿出一瓶金疮药撒在伤口上,即使疼的嘴唇泛白他也未吭一声,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将云舟尧推开:“大哥,躲好。”
他头也不回的投入到厮杀中,很快箭雨停了。
看着越来越亮的天色,众人正打算松口气时,一群人拿着剑袭来。
王澜溪气的一拳打在树干上:“他娘的,这是不杀了我们不罢休啊!!!我这就去喊开城门!!”
云舟尧死死的盯着那群刺客,他们身着普通衣服,面上带着面具,个个武艺非凡,刚刚一战本来就使的众人元气大伤,现在又来一波近身战,除去虞卿和云宣两人,其余人几乎再无一丝战力。
趁着纷乱之际,王澜溪跑到城门下,拼命的拍打着城门,无人应声。
他赶紧退回几步,抬头向城墙看去,见上面还是空无一人,他气的恨不得直接拆了城门。
此时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时不时抬头看看城墙,终于不知道再第几次抬头之后,守卫出现了。
王澜溪带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向树林中奔去,马蹄声很快引起了刺客的注意,见状他们也不再恋战,飞快的向远处撤离。
一**的刺杀,云宣与虞卿早已精疲力竭,沉昭寺与将军府的随从也只剩下几人还活着,尤其是云宣,肩膀上还插着没入箭头,见援兵到了,紧绷的弦突然断开,他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云舟尧冷着脸将他抱上马头也不回的往城中跑去。
士兵领头人正是驻城副卫时谦,时谦见到如此惨烈的一行人忍不住皱了皱眉:“王大人,你们究竟得罪谁了?竟召来如此杀身之祸?”
王澜溪冷冷一笑,眉眼蕴藏着冰霜:“不过是带了些人回来而已。”
“带人?什么人?”时谦往后看了看,而后道:“还真是不巧,昨晚校尉大人为了庆祝他孙女的满月宴,连当值士兵都请去了,如若不然,你们也不会这么惨。”
“何校尉……”
“先回城处理伤。”虞卿突然打岔道:“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
云舟尧带着云宣直奔将军府,云易玄夫妇得到消息时连忙赶去流云小筑,与他们一起到的还有大夫,云夫人见云宣伤的如此重吓得差点晕过去
云易玄忙将她扶住:“夫人,你别急,先让大夫看看再说。”
云夫人忍不住伏在云易玄肩膀伤心的哭了起来,忽而撇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大儿子,她忙推开扶住她的云易玄,快速走到他面前怒问道:“为何你弟弟会弄成这副模样!!??”
云舟尧垂眸没有回答。
“你说啊!!!???”
云易玄心有不忍,想要替儿子辩解几句:“夫人,承丰他………”
云舟尧扑通一声跪下了,这一跪,云夫人吓了一大跳,指责的话再无法说出口,他自己似无所察觉,直直的跪在二人面前,眼中全是心疼:“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宣儿。”
“承丰…….”云易玄不忍的别开脑袋:“你别这样……”
云舟尧继续道:“爹,娘,麻烦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去去就来。”
他快速的起身,云易玄却看见了他握紧的拳头中不断渗出的血迹,心中难过至极,他轻轻拥住云夫人,安慰道:“承也也不好受,你别怨他。”
云夫人哭着道:“我知道,我只是害怕十二年前的事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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