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府这边,今日乾元帝提起了婚事,使的韩山整个人都忧心冲冲的。
他回到府中,韩夫人见他满脸愁容,试探的问道:“老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韩山叹了一口气,道:“还有十日就是月儿大婚之日,可你看现在……”
云夫人心疼女儿,一开始对于自家夫君提议喂迷药的举动就不赞同,虽然独孤公子说这药对身体无害,可连续喂了那么久,她始终有些担心:“夫君,要不将药停了吧,月儿是个乖孩子,她会体谅我们的。”
韩山看着韩夫人殷切的神色,最终无奈同意了,他有一妻二妾,膝下却唯独只有韩惜月一个女儿,自然也是心疼的。
……
云宣自然能猜到十日后参加的是谁的婚宴,霜言也知道,正因为如此,他见霜言什么都不做才有些好奇:“真的什么也不做?那么每晚去韩府守着做什么呢?”
霜言也没想瞒过云宣,她道:“我想带她离开,我又怕她恨我。”
云宣将她眼中的挣扎看的清清楚楚,他起身走到桌旁,在白纸上提笔写下凤凰二字:“秦霜言,韩惜月是圣旨赐婚。”
看着纸上二字,霜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纸撕了个粉碎。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奈何韩家让韩惜月整日陷入昏迷中,她根本无法与她说话,没得到惜月的首肯,她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去做。
云宣默了默,叹息的冲着她摆摆手:“去吧,去陪陪她。”
……
霜言如往日一般飞身到明月苑,躲在角落里打算等人都离开了再去韩惜月房间,却发现今晚韩惜月房中人影涌动。
她悄悄来到窗台下,透过缝隙竟然看到韩惜月再试嫁衣,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明媚刺眼,霜言心里咯噔一下,死死的攒住掌心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能又躲回角落里,一直等到房间里的烛火熄灭后才闪身进了房间。
韩惜月察觉到有人闯入,正要叫人,霜言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道:“别喊,是我。”
韩惜月将她的手拿下,透过夜色看不见对面之人的面容,于是疑惑问道:“你是谁?”
“我是……”霜言忽然愣住了,她赶紧用火折子将蜡烛点亮,举着蜡烛到韩惜月面前,轻声道:“是我。”
透过朦胧的烛火,霜言看清了韩惜月眼中的疑惑与陌生,她艰难的说道:“咱们不开玩笑了,好吗?”
见来人没有恶意,韩惜月慢慢把心放回肚子里,她猜测道:“你不会是来我这里……偷东西的吧?”
霜言:……
她抬手想摸摸韩惜月的头,韩惜月却下意识躲开了,霜言一愣,忽然笑了,笑得极其讽刺:“这样也好,这样你就不会为难了。”
……
霜言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若不是那只被折断的蜡烛,韩惜月差点以为是一场梦:“真是个怪人……”
而回到云府之后的霜言直接敲响了云宣的房门,云宣满脸怨气的打开门,眼前这张明媚艳丽的脸激不起他一点怜悯之心:“发什么疯,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霜言冷冷的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过我?”
“嗯?”云宣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不解的看着霜言。
霜言又问道:“惜月中的什么迷药?”
顷刻间云宣的睡意全没了:“你终于知道了……”
闻言霜言眼中的光忽的一下熄灭了,她没有回答,可云宣从她的沉默中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转身进去拿了一个药瓶出来,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将药瓶递了出去:“这是归忘的解药。”
见唾手可得的解药,霜言缓缓闭上了眼睛,服下解药,韩惜月就会想起一切,若是没有解药,从此两人就是陌路人:“归忘,归忘,忘却前尘无牵挂,还真是名副其实……”
云宣道:“你是让她最刻骨铭心之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忘了你。”
是了,归魂是会让人忘记最刻骨铭心之人,世间也只有一份解药,传闻这份解药是独孤翳送给他师妹的聘礼,没想到百年过去,这份解药竟然在云宣这里。
霜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她没有去接瓶子,而是道:“你留着吧,我要走了,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算话。”
“走?”云宣没在意她后面那句话,只惊讶的看着她:“为什么?”
霜言道:“离开太久,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见她去意已决,云宣也不再劝说什么,于是点点头:“避开点也好,保重。”
……
第二天缺无醒来后没有看到霜言,有些好奇:“言姐姐呢?”
云宣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道:“走了,你去给我找点关于情爱之类的书。”
“啊?”缺无有些疑惑:“公子怎么想看这类书籍了?”
云宣抬手敲了敲缺无的头:“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记住,别让人看见。”
……
很快缺无就带回一本名为《医仙追爱记》的书,
看着书名,云宣嘴角抽了抽,随意翻开两页,云宣看了几段文字忽然神情变得古怪起来,他又翻到最后,看完后神色更加奇怪。
看他神情变幻莫测,缺无忐忑极了:“公子,是这书有什么问题吗?”
云宣合上书籍,慢慢道:“红锦被心上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终究是死了心,趁着无人之际,她独自潜入藏宝阁偷了那瓶忘忧散服下,然而这一切都被爱慕她的大师兄所发现,大师兄为了让红锦不悔嫁给他,将废寝忘食研制出的忘忧散解药作为聘礼交给了她……”
缺无听着有些迷糊:“公子,我怎么觉得这个故事有点耳熟?”
云宣将书的最后一页落款翻开给他看:“能不耳熟吗?这不就是归忘解药的故事?写书者是青山绿水。”
“青山绿水?缺无诧异道:“那不是独孤三公子独孤清的名号吗?他之前还想和公子您比医术呢。”
云宣道:“我知他医术了得,却不知文采也这么了解,连自己祖宗的事都敢写。”
缺无眼泛疑惑:“可是公子,三公子什么都不缺,他为何要这么做呢?我记得这段往事独孤山庄都是不愿提起的,认为独孤翳太过儿女情长,三公子这么写不怕人笑话吗?”
云宣却道:“独孤山庄的笑话还少吗?明明独孤山庄少庄主和江家大小姐是江湖佳话,忽然冒出个表小姐在少庄主成婚前已为他生了两子,使的嫡出公子独孤清成了行三,后独孤夫人莫名暴毙,表小姐成了新夫人,好好的医药世家搞得乌烟瘴气,不提也罢。”
……
霜言走了,对任何人都没有影响,韩刘两府的婚事办得热热闹闹。
韩山一扫往日的担忧,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韩夫人看着两位忙碌的妾氏,忙将韩山拉到一旁,嘱咐道:“独孤公子来了,你一会儿好好招待他,这次的事多亏他帮忙,不然你我可是要掉脑袋了。”
韩山也瞧见了身着一席青衣的独孤清,正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打量四周,他片刻也不敢耽搁,忙道:“夫人说的是,我这就去好好招待独孤公子。”
今日到的都是亲戚朋友,同僚宾客都去了刘家,是以韩山很自然的将独孤清奉为了座上宾,自己亲自招待。
很快就到了新娘出阁时辰,刘诚满脸笑意的牵着韩惜月拜别韩山夫妇,望着身披嫁衣的女儿,韩山此刻真是百感交集,他压下心中的不舍缓缓道:“从今以后你们夫妇一体,荣辱与共,为父只盼你们能彼此好好珍之惜之,琴瑟和鸣。”
云宣带着缺无悄悄的躲在角落里看着一切,等迎亲队伍顺利接到新娘子后才安心离开
缺无不解:“公子,你担心言姐姐会来抢亲吗?”
云宣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直直的盯着缺无,缺无被盯得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要道歉,便见云宣又重新迈开步伐:“也是,你都能想到的事,她怎么会想不到?是我多虑了。”
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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