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封印前,蒙拉强行吞噬了好几种权柄,阿赫拉能够调动的权柄应该是【扭曲】。
“祂同意和你联手了对吧。从一开始,我们就不相信你能独自战胜熙泽。那家伙确实比所有同阶都弱,但很擅长防守,不可能被你困死在他的主场。”
“所以,那个人是谁?”
“问得这么直白吗?”
背对阿赫拉,觋诡只看到从胃袋位置刺出的刀尖,血水顺着刀刃,形成新的线融入书页。觋诡闭了闭眼,刀身瞬间化为银灰色残渣,她的肚子里传来奇异的回响。
紧接着是蛛丝,层层将人束缚成茧,但对觋诡来说依旧只是不痛不痒的攻击。
阿德法斯却凶狠地龇牙,嘶吼着朝阿赫拉扑上去,看似毫无动作的阿赫拉却突然出现在觋诡身侧。阿德法斯早有预料,紧跟着一个回身,迅速跟上阿赫拉。
觋诡瞥了一眼阿德法斯。
巨狼身上沾了很多沙,爪缝里还有白色的颗粒往下掉。
手上的伤口又愈合,觋诡第三次举起刀,转头对阿德法斯说:“好好利用你的优势,帮我拖延一分钟。”
她甩给阿德法斯一个小瓶子,随后毫不犹豫划开了自己的脖子。
觋诡倒在地上,隐藏在黑衣下的吊坠项链从衣服里滑出,胸前拥抱着被鲜血染透但仍在贪婪汲取养分的黄铜书,脖颈的血渐渐溢出。阿赫拉愣了一瞬,阿德法斯抓住机会追着咬了上去。
阿赫拉皱眉,念着术法,操控蛛丝封锁巨狼的行动,巨狼只管猛攻,从他凶狠的视线里,阿赫拉看到了满腔怒火。
阿赫拉先是意外,很快反应过来,躲开狼口,道:“你现在是求偶期,多少该挑个合适的对象,但你选的是她……?”
回答他的是银狼凌冽的眼神和威胁的咆哮。
还剩五十秒。
阿赫拉的实力,毫无疑问强过阿德法斯,但阿德法斯有得是猛劲儿,硬生生凭借接连不断的攻击和阿赫拉打成平手。
四十秒。
一人一狼的移动速度快到肉眼无法看清,加上阿赫拉的扭曲之力,阿德法斯几乎全凭无数次狩猎中训练出来的战斗本能还击。狼不是耐久的生物,他能感觉到身体反应不如之前灵敏……不,大概是蛛丝上的毒发作了。
三十秒。
阿德法斯咬开觋诡给他的小瓶子,将里面的药水喝了下去。毒素被抑制下去,厮杀的渴望越演越烈,冰蓝的眼眸充血,一片猩红,神力和未知的力量,重新充盈他的躯体。
阿赫拉叹了口气:“真是条好狗,可惜不属于我。”
“轰”,阿德法斯撞上房梁,整个大殿都跟着晃动,屋顶不知什么时候缺了一角,缝隙里却没有照进光,不知何时,外面一片漆黑。
阿德法斯有半秒分神,思考他的优势是什么。
二十秒。
阿赫拉逐渐变得游刃有余,而阿德法斯已然十分狼狈,身上添了不少伤口,但他没有从觋诡身边移开,死死盯着阿赫拉,快速念起治愈的术法。
“你要输了。”阿赫拉道。
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阿赫拉满脸遗憾。
“好吧,我也得尽快解决你,就让你体会一下完全的扭曲之力吧。”
他不再前进,反而后退一步。
阿德法斯的嗅觉、视觉、触觉都随着那句话而消失,世界像一张被撕得粉碎的画,留给他的除了一瞬间的惊艳,似乎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荒芜、寂寞。
阿德法斯眨眨眼睛,“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恍惚着,眼前的场景出现了变化,带他出来狩猎的父亲站在一旁,叫他把刚刚得手的猎物叼过去。
猎物是一头黑色的羊,看起来很瘦小,脖子被弓箭刺穿。阿德法斯凑过去舔了舔羊的伤口,鲜美的血液,真实的味道,但他没有咬住猎物,而是变成人形,抚摸黑羊的头颅。
“它太瘦了,我们为什么要杀这么瘦的羊?”
“因为这是你的猎物,你现在还小,咬不死肥羊。”父亲笑了,“现在开始不忍心了?好吧,让我来帮你把它带回去。”
阿德法斯摸到了羊的眼皮和冰冷的耳朵,摇摇头:“她是我的。”
他重新化为巨狼,朝“父亲”扑去,眼前光景一晃,阿赫拉掌心射|出的神力将他轰击到一边,却好奇地望着他,“我真的很意外,你竟然这么在乎她。可惜,如果是本体在这里,一定不会让你轻易破解。”
阿德法斯不关心聒噪的阿赫拉,他焦躁地磨爪,努力回想刚才到底过了多久。
承重柱破了大半,不堪重负,屋顶的瓦片哗啦啦往下掉,阿赫拉手一挥,瓦片飞射出去,阿德法斯化成人形躲避,借机踹断另一根承重柱。
靠塌陷激起的沙尘,或许拖延了一秒。
但下一刻,阿德法斯再次被击飞,瓦片穿透了他的大腿。
“好吧,我承认你给我添了一点麻烦,我还得从这堆废墟里找出那本书。”阿赫拉动动手指,让眼前的一切悬浮起来,很快找到了觋诡。
她以仰卧的姿势,依旧双目紧闭,没有丝毫呼吸,黄铜书躺在她的胸口,不再需要血液。
阿德法斯发出了一声低吼,银狼不顾后腿的伤,带着茫茫光晕,义无反顾地扑向阿赫拉,如同一道跃动的银光。即便如此,还是被阿赫拉钉在墙上,喉间一片腥甜。
阿赫拉走进觋诡,朝《羊脂球》伸出手。
一双眼睛悄然睁开,细瘦的手指捏住他的手腕,另有一对悄悄显形的手,以诡异的角度扼住他的脖子。
她脖颈的伤、手心的伤统统消失。
比起死而复生,这更像是重塑?灾异权柄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不待琢磨出原因,阿赫拉的求生欲知趣地帮他选择了逃走。
龙卷风消失了,天空也恢复了平静。觋诡从地上爬起来,检查阿德法斯是否存活。
因为重伤,巨狼又回到了消耗更小的人形。觋诡给他喂了治疗的药,片刻后,稍有恢复的阿德法斯抓住觋诡的手。
“你救了我一次。”明明是温柔的话语,少年却非要摆出恶劣的笑容,“我还你一命,但是不能两清。”
“无所谓。”觋诡换了身衣服,擦干黄铜书上的血。
“感谢您,我亲爱的主人。”黄铜书扇动金光闪闪的书页,“我说过,您的牺牲是值得的。”
觋诡沉默不语,阿德法斯呸了一口,一副恨不得把黄铜书撕碎的模样。
虽然还是没能知道阿赫拉的同伙是谁,但至少下次遇见阿赫拉,她不会再被权柄的力量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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