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外,邢愈顺利地拿下了钟剪这个角色。
拿到合同的那天,江祀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恭喜签约,晚上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吗?
这是他从然禹的周年晚会那天坦率地表白、要了联系方式以来,第一次主动约邢愈出来。
邢愈盯着手机里的信息出了一会儿神,然后看了眼搁在茶几上白纸黑字的剧组合同,回复了一句有空——他也的确想和江祀平心静气地好好谈一谈。
江祀:我来接你。
邢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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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昼短,六点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透了,一辆并不起眼的黑色辉腾停在邢愈的公寓楼下。
江祀坐在宽敞的车后座里,咔吧咔吧地嚼碎了嘴里的薄荷糖。他食指指尖一下一下地敲着自己的大腿,莫名地觉得有些紧张。
邢愈穿了件墨绿色的大衣,从楼里走了出来。司机恭敬地叫了一声邢先生,替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抱歉江董,让您久等了。”北风裹挟着凉意吹过,邢愈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先同江祀道了歉。
“是我来得太早了。”江祀无所谓地摇摇头,“傍晚风大,先上车吧。”
两人坐在后座里,中间隔了个空位。邢愈闻着车里淡淡的栀子香氛味,缓缓地深呼吸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忠阳新剧的事情……谢谢江董。”
“你不用谢我,我并没有帮你什么。”江祀转过头来,看着邢愈耐心地解释道,“我只是顺口和忠阳的人提了句皎维娱乐有个小演员很有灵性,可以考虑一下。从邀约到定角都是他们自己决定的。章导那种跟驴一样的执拗性子,像是说塞人就能塞人的吗?”
邢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江祀,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钟剪这个角色是你自己赢来的,我看了试戏,你演得很好。”
我的宝贝儿,天生就属于荧幕。
“放松点,我不会吃人。”江祀见他依旧拘谨,玩笑地说道,“第一次约会,希望不要被我搞砸了。”
邢愈闻言轻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意不似镜头下开朗,也没有晚会那天的嘲讽与虚伪,很浅,但很亮。
江祀一瞬间感觉自己不会呼吸了。然后,他听到邢愈低低地同他说了一声谢谢。
江祀:我死了我活了我好了我又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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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江祀定的中餐馆。
店名叫山涧月,安静而雅致,好似没什么特殊之处。不过单从墙上挂着的书画作品来看,怕也是个能挥掷千金的地方。
江祀和邢愈进了包厢,服务生给他们递上了菜单册子。
邢愈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却没有翻开它:“江先生做主吧,我没有什么忌口的。”
江祀听着他从江董改口成江先生,像是被顺到了毛。他挑了挑眉,侧过脸和服务生说了几个菜的名字。
服务生甜美地说了声请两位先生稍等,抱着菜单册退出去了。
“什么时候进组?”江祀喝了口早就备上的乌龙,开口问邢愈道。
邢愈好似彻底放松了。他恢复了平日里温和平静的模样,从容地回着:“快了,几个星期之后就开机了。”
“嗯。”江祀应了一声,想起这部戏他涉及的爆破戏和追逐戏众多,又补了一句,“注意安全。”
菜一样接一样地被端了上来,盛放在古朴的画纹瓷盘里,精致而诱人。
两人谁都没有喝酒,但也渐渐聊开了。
江祀很是健谈,从表演理论到种花养狗,几乎邢愈说什么他都能不慌不忙地接上。
他说起自己对邢愈印象最深的角色时,邢愈有些意外:“那是刚出道时的小角色了,没想到江先生竟然看过。”
“你所有的作品,我都看过。”江祀像是终于想通了两人相处间的问题出在哪里,说道,“邢愈,你很好,不需要自卑。”
“我仰望了你很久。”
邢愈闻言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瓷勺与碗壁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当啷声响。他看向江祀,只见对方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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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江祀把邢愈送了回去。他在车旁站定,对邢愈说道:“谢谢你愿意赴约,我很开心。”
邢愈看着他,不知是礼貌性的客套还是怎么,说了一句:“江先生要上去喝杯茶吗?”
江祀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回他:“不了,我如果上去,就不会只喝茶了。”
邢愈意识过来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耳朵腾地红了。
江祀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伸出手去捧住了他一侧的脸:“我必须坦白,我想你想得发疯。我当然可以直接把你关起来,锁在床上,让你这辈子都逃不开我。但我不想这样。”
他边说边用指腹摩挲着邢愈的唇。
“如果有一天我拥有了你,我希望那是因为你也爱我。”
说完,江祀低下了头,轻轻吻了一下覆在邢愈唇上的、自己的手指。
“回去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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