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立即打了辆车赶往医院,到了三楼住院部,因为不知道哪个病房,所以便去护士台询问。
护士台此刻只有一个中年女子,闻声转过头:“你就是他老婆吧?”
姜行听出了这就是打电话给她的女子,不免有些尴尬:“我不是,不过……”
话未说完被她打断:“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有点矛盾就来拉黑删除那一套行不行?你看这出了意外都联系不上,别人联系你吧,搞不好还被当成骗子。”
姜行愈发不好意思:“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是他老婆。”
“那我不知道,反正他手机里你的号码备注就是老婆。”
“……好吧,他人呢?出什么事了?伤的重不重?”
“打架斗殴。”女护士说,“一人单挑六个,能不受伤吗?”
姜行:“……”
“当然那六个也没好到哪儿去,有几个也住院了。”女护士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我提醒你一下,他们当中有一个不好惹,家里有些背景,待会儿如果来找你,千万不要硬碰硬,能花钱解决就不要闹得太大,否则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姜行勉强笑了下:“行,我知道了,谢谢你。”
“没什么,你老公在302病房,你去看看他吧。”
在进入病房前,姜行对江止和人打架这件事持强烈谴责态度,都多大的人了还用武力解决问题,简直幼稚!就该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但是在进入病房看到他头裹着纱布,左手挂着绷带打着石膏以及衣服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后整个人都傻住了。
什么斗殴,这他妈是被群殴了吧?!
“你来了?”江止没精打采看了她一眼,“我说我自己可以处理,他们非要通知你。”
“到底怎么回事?”姜行压着怒火走过去问,“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一个人在这儿待着吧。”
跟人打架就已经是意想不到的意外了,被打成这个惨样更是突破了她的想象。
“一帮傻逼!”江止提起来仍然咬牙切齿,“看我跟一个阿姨坐在一起吃饭,就说我是被她包养的,我一时气不过就动手了。”
这种话是典型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江止忍不了太正常了,换她也不能忍,不过——
“对方人多,你打不过不会跑?”
“那动手还有什么意义?”江止反问。
姜行没好气道:“现在这样有意义?”
江止:“士可杀不可辱,就算他们有再多的人,我也要捍卫自己的尊严!”
姜行没反驳,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下,顿了片刻后看着他的手臂:“伤的怎么样?疼不疼?”
江止小声嘟哝:“不疼。”
那就是疼了。
姜行不觉沉了脸:“对方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病房门“砰”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打扮时尚,浑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孩。
姜行坐着没动。
中年女子一身珠光宝气也掩盖不了内在戾气,进来就指着江止问那年轻男孩:“儿子,就是他打的你?”
年轻男孩脸上带伤,一只眼睛都肿了,恶狠狠盯着江止:“没错,就是这个小白脸!”
江止登时怒了:“你他妈再说一遍!老子没把你打服是吧?”
“住口!”中年女子怒气冲冲瞪着他,“你把我儿子打伤了,态度还这么嚣张,谁给你的胆子?”
江止半点不带怕的:“大妈你是不是眼神有问题?没看到我也受伤了吗?你儿子好歹还能直立行走,我呢?我没找你们讨说法你们倒先找上门了,到底是谁嚣张啊?”
中年女子明显是横行霸道惯了:“少废话!你立刻起来给我儿子道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否则别想活着离开东门岛!”
“好大的口气。”姜行这时冷笑一声,漫不经心望着她,“道歉俩字怎么写来着?”
中年女子愣了愣:“你是谁?”
姜行还未说话,江止已经铿锵有力吐出三个字:“我老婆!”
“呵!”中年女子闻言顿时满脸不屑,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瞧你这副姿态,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的对,比不上你们,”姜行微微一笑,以更加轻蔑的眼神看着她和那个年轻男孩,“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说什么!”中年女子顿时怒发冲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管你是谁,”姜行翘着二郎腿,嘴角带笑眼神凉凉,“大妈,你是想解决事情还是想把事情闹大?想解决事情就赔礼道歉,想把事情闹大呢,那您随意,我奉陪。”
中年女子尖叫道:“谁给谁赔礼道歉?是你老公先动手的!”
姜行顿了几秒,目光如炬盯着她:“昨天下午,我看到你和一个年轻男人从丽澜德尔酒店出来,是偷偷开房去了吧?”
中年女子先是一愣,接着破口大骂:“你他妈胡说什么!我昨天一天都待在家里没出门!”
姜行挑了挑眉:“可我分明看见了,那男人看上去比你儿子大不了几岁,我说大妈,你这叫老牛吃嫩草吧?”
中年女子气的暴跳如雷,不容分说朝她冲了过来:“你这个小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一边说一边扬起手,姜行迅速站起身,她个子高,又有所准备,因此轻巧地抓住她的胳膊:“你也先动手了,不道个歉说不过去吧?”
“你……”中年女子大概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硬茬,气的脸红脖子粗,“你等着,我要告你,你下半辈子就准备坐穿牢底吧!”
“很好,当自身权益受到侵害时要勇于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姜行冷笑着转头看向那年轻男孩,“不过你先弄清楚,第一,你儿子说我老公被人包养,属于造谣和诽谤,第二,联合同伙把人打成重伤,这是寻滋挑事故意伤人,闹上法庭最后坐牢的是谁,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样的背景和后台,尽管去告,怕你算我输。”
中年女子闻言安静了片刻,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女人可能也有着不小的来头,她不敢再继续猖狂,但又不甘心,于是丢下一句:“行,你给我等着。”
然后带着年轻男孩走了。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江止抬头看向姜行,眼神有点含情脉脉的,姜行却看的来气:“一天天的就会惹事,你报警了没有?”
“报警了我也脱不了干系啊?像这种斗殴打架只要到了警局双方都有责任,不如直接私了算了。”江止不在意道,“那大妈没见识,越是有背景的人越不会明面上把事情闹大,他们不敢再来,顶多背地里找人收拾我一顿。”
姜行:“你要再被收拾就直接废了吧?”
江止:“……不至于。”
姜行沉吟片刻:“算了,明天一早我安排车送你回C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总不能雇个保镖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吧?何况还是人家的地盘。”
江止笑了:“你担心我啊?”
“是啊,担心你被打死,那样我不就守寡了么。”姜行冷着脸说完,转身往外走。
江止忙问:“你去哪儿?真走啊?”
姜行头也没回:“找医生。”
江止虽然看着恐怖,但其实伤的并不严重,只是轻微的骨折,住院观察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因此医生不建议这个时候转院。
姜行想想也是,那些人再嚣张也不敢来医院闹事,干脆等几天算了。
办理完住院手续后她回到病房,让江止打电话给他妈过来照顾他。
江止闻言惊恐万状:“让她知道那就不是照顾了,她会打死我的,就算为了你也不能让她来啊。”
姜行皱了皱眉:“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江止小声道,“寡妇门前是非多。”
姜行:“……”
她气乐了:“江止,是不是我不发火你把我当傻子啊?别说我现在跟你毫无关系,我就算真是你老婆,你死了我也得改嫁去,别跟我磨磨唧唧的,不让你妈来,那让你朋友来,反正我不可能在这里守着你。”
“老婆我真的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口不择言,我脑子有坑。”江止可怜巴巴看着她,“你给我个机会,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姜行不为所动。
“真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江止一边说一边往她面前凑,那眼神比路边的狗都无辜,“你不知道当我看到被你删了的那一刻,我的心简直像剖开了一道口子,痛的鲜血淋漓,呼吸都停止了。”
姜行:“……”
短暂的无语后她开口道:“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你本质上并没有错……”
“不管本质还是表象,惹你生气那就是错的。”江止用没受伤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实在不行你就当我嘴贱好了。”
姜行没吭声,心想这一点她绝对认同。
就在这时江止手机响了,他趁机撒娇:“老婆我手疼,你帮我看看。”
姜行于是拿过他的手机,看了之后半天没反应。
“谁啊?”江止低头看了一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卧槽!
竟然是温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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