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去岁“冷调妆”》
转眼三月,清晨看到院内被敷了一层白色的树木草坪,想起去年相同的景色,庚子年十一月的“冷调妆”。
“冷调”指色彩给人的视觉感受,如红色喜庆温暖,蓝色肃冷寂静。我所说的“冷调妆”,是早寒的低温凝霜于草木上的一种雪白色。
去岁十一月已步入严寒期,畏寒的我裹得如“粽子”都难以避免双手被冻伤。寒冷作妖在肌肤上,成了发红又疼痒的伤痕;落在染着秋末冬初的泛黄草叶上,化作另一番别致的美好……
落雪了?
习惯早起的我一踏出门,为映入眼帘的被施了薄薄一层白霜的院中绿植吸引眼球,“熊掌”手套都忘了及时戴好。
只有一颗胸腔中初醒的心,为2020年入冬的第一场雪,莫名地怦跳在心房的边边角角。喜悦在热乎乎的房壁上溢出,我兴冲冲地奔向院子,近距离看清“雪”,才明白是冬晨的冷霜。
说来也怪,除光秃秃的树枝为凛冬谢去枯黄的叶子,院子里的其他植物……我真说不来它们的确切称呼,即低矮的灌木及杂草之类的,在入冬百花凋零之际,为低温凝固了绿意的褪色,仿佛它们身上蕴藏的生命,在本该枯萎的时节悄然冻住了。
越说越离奇。真有“冻住”一说,也许归功于那些附着在它们身上的“冷调妆”。好似上苍怜惜这些冬日里犹能绽绿的生命,借低温冻固它们凋零的轨迹。使它们不像尽态极妍的花儿,绚烂几日就零落成泥;不必如摇曳生姿的垂柳,绿丝窈窕也逃不过长眠的那天……
如此说来,冷冰冰的“冷调妆”不正是造物主给予严冬时依旧怒放的生灵最善意、最诚挚的保护了?
杏花微雨,不若松柏常青;桃之夭夭,不如湘竹玉立;牡丹雍容,不及腊梅傲雪;“岁寒三友”正是“冷调妆”的另三位居士,携着其他岁末的绿意,在飒飒风袭中以雪霜为妆,诠释生命的坚韧与美好。
也许晚了些,去岁“冷调妆”与早春“冷调妆”终不同吧。
惭愧动笔过晚,直至阳春破解了冰封于这些生灵身上多时接近融化了的“冷调妆”;亦感到庆幸,它们在春暖花开的时节沾着“冷调妆”融化后的清露,在今春芳菲的鸟语花香间再度绽放着生命的多姿多彩。
姒月喵
2021年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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