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哥醒来的时候正歪倒在一楼客厅的长沙发上。左侧的单人沙发上倒着两个女生,其中之一长着那张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脸。
江有汜!
右侧的单人沙发上倒着两个陌生男人,剩下的长沙发上的人就都是熟人了,包括那个前不久救下江有汜并将他们耍得团团转的叶继予。
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没有要清醒过来的趋势。
栗哥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按了一下正亮着黄光的项圈。
项圈立刻投影出一行字:对抗场,共两队。选择一个队友,你将和队友合作在接下来的三天内杀死所有的非队友,即可获得胜利。若计时结束没有达到要求,则该场全军覆没。
栗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小南。
小南立刻清醒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小南立马点点头,起身去探查周围的环境。
接下来,投影字形有了新的变化:鉴于双方实力差距,可将一人先行控制起来。本场开始前严禁杀人。
哈,又要控制又不允许杀人,这是要干什么?等他们开场之后二对八吗?
栗哥有些烦躁地扯住江有汜的头发,将人拽倒在地上。
投影又有了新变化:输入留给非队友的线索。
输入无限制!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些机器人建造了一个什么样的场。
这哪里是给他们留线索,分明准备好自己的欺诈方式。也是,他们的任务可是二对八,当然得走点暗中的路。
思量片刻,栗哥输入了“存活四天”四个字。
投影立刻显示出两张图,是这座房子一楼和二楼的平面图。卡在二楼卫生间、主卧的衣帽间以及主卧的卫生间中间的一个区域被特意标注了出来,经由二人确认,发现那居然是一个相当隐蔽的密室。
栗哥掐住江有汜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笑着说:“可算是落在我们手里了。把她关在那里,时间一到就先把她杀了。”
小南点了点头,没说话。她的视线落在这个处于昏迷之中被栗哥提在手里显得十分无害的年轻女人的脸上,有些出神。
“武器藏得倒是紧,身上一点东西也没有。”说着,栗哥扯下她手腕上的手链,并将它扔给小南,“给。”
小南摇摇头,又将手链给她戴了回去,轻声说:“拿走她就知道是有人刻意把她关在那里的了,会让她更加警惕。可以伪装成是场的限制。”
“你说得对。”他被说服了。
看着栗哥手中的铁钩即将贯穿江有汜的喉咙,小南有些犹豫地问:“她真的杀掉了那么多人吗?”
栗哥冷笑一声,说:“就是她。”
“那她怎么做到的?”
“她擅长蛊惑人心,当然也会操纵一些人来帮她。”
“……”
“你不该忘记他们是如何惨死的,小南!”
他猛然拔高的音量将小南吓了一跳,眼中满溢的恨意刺痛了她。
栗哥放缓了语调:“抱歉,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小南摇了摇头,没有接话,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落。她抬手将灰色的围巾往上又拉了拉,盖住大半张脸,企图逃离这个令她感到恐惧的氛围。
“抱歉。”栗哥懊悔于自己不该对她这么严肃,小声地补了这么一句,但从他的举动中可以看出这件事的不容置喙。
紧接着便是铁钩刺破皮肉的声音。
……
江有汜还未睁眼便感受到喉咙间的异样感,睁眼发现自己的喉咙被异物所贯穿,整个人还被关在一个落满了厚重灰尘的房间,手和脚也都被反向束缚了起来,只能跪坐在地上。
这里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动作带起的灰尘呛得她十分难受。
脖子前面戳出来的是一个很尖锐的弯钩。伤口处似乎已经麻木,但一呼一吸的轻微晃动还是会产生阵阵疼痛。
不能拖,必须尽快脱身。
她不顾手上的疼痛,强行将右手骨头卡在束缚物上扭错位,然后将已经失去行动力的右手给抽了出来。
打了个灯,她立刻开始为手骨复位。
脚上的束缚还不着急挣脱,重点是脖子上的东西。
江有汜摸了摸前面的尖尖,又反扭着胳膊摸向后颈,确认这是一个连接在锁链上的大铁钩,在靠下的位置紧贴着项圈勾着她的脖子。可她没办法知道铁链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铁链的另一端在哪里、连接的是什么。
江有汜冷汗直冒,但也只能尽量往后靠,免得铁链扯着血肉。
她摸索着捏住铁链连接铁钩的那一个小节,尽量把它同铁钩和后面对铁链隔开,使它成为独立的一部分,然后集中注意力——它被收进了储存空间中,连接被断开了。
江有汜微弓着身子,抓紧时间重复刚才的过程,将喉咙上的尖钩从喉咙上移走了,随后迅速将伤口做紧急处理。
做完这一切,她力竭地歪倒在地上,一下也不想动弹。
该死!
作为一个杂货间来说,这间不大不小的房间确实敬业,四处堆满了东西。
休整了一下,江有汜没敢发出太大的动静,轻手轻脚地挪动起那些杂物,尤其是一些倒塌掩盖了地面的杂物。
房间中间赫然是一条已经被破坏过的、长长的拖痕,一直延伸的墙根处。顺着痕迹,她开始摸索这面墙壁。
这里没有大件的杂物,出入口可能不大。
江有汜还没找到出口,突然感受到了一墙之隔的动静。先是水声,然后有谁正在摸索这一面墙。
她垂下手臂,一把短剑立刻出现在了她的左手中。她屏住呼吸,贴在那人摸索范围边缘的墙壁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里。
光亮从斜下方传入,刺得她眼睛发酸。下一刻,门又被关上了。
江有汜紧紧地盯着来人的动作,在她关上入口的下一秒瞬身将短剑抵上她的脖子。
扑空了。
江有汜一惊,立刻离开当前位置。一个细小的东西擦过她的脸颊飞去,听声音像是被大力嵌在了墙壁里。
有些棘手。来人的行动几乎毫无破绽,身形灵活,力气和耐力甚至高于江有汜,一招一式皆是狠招——她是专门来这里杀自己的。
几回合后,来人打掉了江有汜手中的短剑,立刻略带焦急甚至有些莽撞地要钳制住江有汜。
在她压着江有汜并将手中的匕首按在她的脖子上的时候,江有汜笑了。下一秒,两人的位置立刻颠倒,匕首也被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形势瞬间翻转。
“我问你答。你是谁?”江有汜说不出话,只好腾出一只手在她的脸上写字,另一只手中的刃更往肉里贴了几分。
来人一声不吭。
“你以为不说话就拿你没办法吗?”
江有汜收起匕首,拿东西塞住了她的嘴,拿起铁链狠狠地砸在她的脑袋上,然后将她的手和脚捆在了一起。江有汜一边用手在她的脸上摸索,薄茧擦过她皮肤上密密的汗珠,一边拿出一个不算亮的照明灯,借着灯光细细地观察起她的样貌和反应。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认识我吗,对吗?”
她有些倔强地撇开头,盯着江有汜的眼神中带着彻骨的恨意。
江有汜不再试图获取信息,左手攥着她的那把匕首,用力割开了她的喉咙。
女孩很快就没有了气息。
江有汜小心翼翼地走到入口处,打开门,将缠着衣服的匕首扔了出去。确认外面没有动静,她这才佝偻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离开这个矮小的地方,江有汜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居所内的卫生间里,于是弯腰拾起匕首,几步走到卫生间的窄门处,直到确认卫生间的门是上过锁的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门外有一个人。
卫生间里摆放的东西都是两人份的,且都是崭新的,看上去像是刚有人居住不久。
她回过头去看密室的入口,入口上方是一个白净的单人洗手池。
卫生间顶上的白炽灯很亮。江有汜将女孩的尸体拖了出来,借着白炽灯的光仔细地观察起她的眉眼,然后又抬头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她盯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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