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想搞学习了。”胡央整个身体陷在柔软的床上，“让我睡一辈子的觉吧。”
一听到考试就想死的胡央躺了没一会儿，又突然打了鸡血般坐起了身。
“不行，我可不能退步，退步我得完。”
要不上楼找邻居？
那不行，万一人家在睡觉。
等等，别人为什么要帮自己辅导。
胡央叹了一口气又倒在了床上。
她拿起一沓数学卷子，准备看看错题。
几遍下来都很通顺，只是顺到一道题的时候她突然卡壳了。
“我去，我当时怎么还能漏题。”胡央看着错了一道题但是改错处一点痕迹也没有的卷子，感觉脖子被人掐住了。
胡央把卷子扔到地上，准备不搞了。
过了一会儿又乖乖捡起来，非常诚恳地把卷子摆到自己面前，好像这样答案就能自己蹦出来似的。
胡央准备尝试解这道题。
指针哒哒哒地走动，十五分钟过后，胡央泄气般又躺了回去。
算了，让她自生自灭吧。胡央看着天花板，眨了下眼睛，脑子里浮现出陈丘的脸。
胡央皱了皱眉，准备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
十分钟后，陈丘家的门被人敲响。
胡央其实不知道陈丘家具体是哪一户，十七楼三户人家她总不能挨个去敲，所以就去问了于申。
于申当然非常乐意告诉胡央，只是费解胡央这种小事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陈丘。
胡央给她戳过去一条信息：群里没她。
于申：噢，我给忘了。
她通过于申加上了对方的微信。
很快和陈丘成为微信好友，胡央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看着聊天页面，还没打完一条信息，对面先发了过来。
［无聊］：怎么了？
胡央看着对方的消息，回了过去。
陈丘的头像是一片漆黑，但微信名子没她起得那么随便。
［不打球难受］：问你个事。
［无聊］：嗯。
［不打球难受］：介意给我讲一道题吗。
［无聊］：现在？
［不打球难受］：是，当然不行的话也没关系。
对面停了一会儿。
［无聊］：来吧，我家是1703。
1703是陈丘家门牌号，胡央看着聊天界面，拿起卷子就往上跑。
陈丘家的门开了之后，屋内一片昏暗。
胡央内心有点紧张，看吧，果然是要睡了，要不她还是走吧。
陈丘把客厅灯打开，“去我屋吧。”
她转身走向卧室，扭头看向胡央：“怎么不进来？”
胡央反应过来，低着头跟着陈丘进到卧室，期间一眼都没看陈丘家长什么样。
“你父母都睡了吧。”胡央进了陈丘的卧室，赶紧将卧室门锁上，偷偷摸摸的。
陈丘看了她一眼，“那么害怕干什么，我家里没人，父母也经常不在。”
陈丘坐在书桌一旁，拿笔在书桌一边敲了敲：“过来。”
陈丘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这语气有点像……命令。
“咳，来这坐。”
胡央小心翼翼坐在椅子边缘，来个人轻轻推她一下就能把她掀翻在地。
陈丘垂眸看去，“那椅子不吃人，你往后再挪挪。”
胡央低头看了眼，觉得自己拘谨过头了。
绷着的肩颈很酸，胡央活动了一下胳膊，把卷子放陈丘面前，“这道。”
陈丘拿了只铅笔，拽了张演草纸，在上面勾勾画画，然后她点了点头。
“这道题不难。”
学霸写题就是快，胡央看着演草纸上的飞扬的字迹想。
陈丘让胡央靠过来点，开始给她讲题，她声音懒洋洋的，在胡央卷子上写了几个公式，不同于演草纸上的字迹，这几个公式写得规规矩矩，非常标准。
陈丘讲了几句胡央差不多就通了，后面自己认真算算就能得出答案，但是陈丘没把卷子还给她，把后面的过程都给胡央写上了，顺便给她算出了答案。
胡央听明白后也没有打断她，就在一旁看着她算，绷紧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你看这个……”陈丘说着说着忽然感觉身边的人没动静了，一转头就和胡央的一双大眼睛对上，两个人对视的时候明显都愣了。
陈丘：……
她怕胡央压根没听，试探地问了一句：“听懂了吧。”
胡央人傻了一秒，赶紧点点头。
陈丘往椅背上靠过去，一脸不信的样子。
“那你给我讲一遍。”
胡央感受着这阵阵袭来的压迫感，给陈丘重新讲了一下这题的思路。
陈丘点了点头，表情揶揄：“你好像很喜欢看我的脸。”
胡央顺口一说：“很明显？”
陈丘勾起嘴角：“真的，非常，明显。”
真的，非常，明显……
这六个字像巨石一般砸到胡央脸上，砸得她头晕眼花，恨不得立刻消失。
她扶额，没注意到身后笑着的陈丘。
“好看的人谁不想多看两眼。”胡央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那我是属于……哪种好看？”陈丘不依不饶地追着问。
陈丘只在书桌上开了一盏台灯，这会又特意换成了暖黄色。
她支着头靠在椅子上，问完问题后就静静地看着胡央，灯光照在陈丘脸上，一半阴影一半暖黄，衬得陈丘的五官线条柔和了一些。
胡央情不自禁：“非常……”
胡央闭了嘴。
陈丘抱臂：“非常怎么样？”
这姿势很像审问。
胡央把卷子拽到自己眼前，觉得氛围有点怪。
陈丘把灯的颜色换成了白光，“还有要问的题吗？”她还想多讲几道，她没想到胡央会专门跑到她家来问题。
“没了，就这一道。”胡央尽量让自己少说话，如果可以以后看到陈丘她想自动关闭语言系统，直接变成哑巴算了。
“想喝点什么？或者吃点夜宵？”陈丘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胡央想说她什么都不想喝，眼睛一瞟看见墙角的排球。
陈丘顺着胡央的视线看过去。
“排球的基本功好难。”陈丘突然说了一句。
胡央扭头看向她，又看了看排球，起身走过去。
“全能学霸也有不会的东西？”胡央觉得自己这样问像在报复陈丘。哪有人什么都会。
陈丘跨到床这边，看着胡央摆弄排球，“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会，这可是排球。”
你练了好几年的排球。
“笃笃笃”
就在这个时候，陈丘家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胡央身体抖了一下，扭头问她，脸上有点不易察觉得慌：“你不是说你父母不经常回家吗。”
陈丘知道是林艺，挠了挠头，“不是我父母。”她起身打开房门，突然想到什么顿了一下，“就算是我父母，干什么那么害怕。”
胡央：……是啊。
陈丘说完走出了卧室，胡央听到陈丘给来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就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姐，你能不能把手机借我一下。”林艺装乖一绝，她笑着看着陈丘。
陈丘：“滚一边去，我屋有人。”
林艺愣了一下，退后几步，她捂住嘴，不可置信道：“你竟然……谈对象，这我得告诉我姨吧。”
陈丘挥了挥手，“我不想和你说这么多，你爱怎么说怎么说，随你便，别烦我。”
林艺没说什么，努力伸头往陈丘房间看去。
陈丘抬起一只手臂挡在林艺眼前。
林艺：“不让看就不让看。”
林艺刚进房门，胡央就从陈丘卧室出来了，“我该走了。”胡央看着陈丘说。
陈丘：“这个点就要走。”
胡央：“不早了，你早点睡这样明天至少没那么困。”
……
陈丘听到这有点心虚，她不自然地看向别处，“今天特殊，明天我不会那样。”
胡央走之后，陈丘就把家里的灯全部关掉，躺在床上扒拉手机，他看到于申给她发的消息，点了进去。
［无聊］：出来。
陈丘说完之后熄灭手机屏，于申回消息很快，能秒回绝不拖。
［作死］：什么事啊？
［无聊］：胡央找你要的微信？
［作死］：她从群里加的我，咱那个班级群我当初拉你但你不进。
［无聊］：知道了。
［作死］：？没什么事打游戏去了。
陈丘关掉手机，定了个闹钟，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趴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胡央这边从出了陈丘家之后就没冷静过。
她看着陈丘家的门牌号，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别来了。
她走到电梯旁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两人说的话，还有当时的场景。
那个环境，那个氛围……胡央觉得自己这数学题问得半条命都快折了。
她进了电梯，蹲在电梯里挠头，短发一会就被她揉得炸了毛。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胡央还站在电梯里面没出来。
“邻居大姐姐，你没事吧。”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传了过来，暂时将胡央拉回现实，胡央抬起头，一脸尴尬。
胡央看着自己的邻居小妹妹，站起身出了电梯门，“这个点干什么去，你妈妈呢？”
小妹妹笑了笑，“去十七楼找妈妈，妈妈现在在我十七楼的朋友家。”
十七楼……十七楼……
胡央听到十七楼这三个字，眼皮子狠狠一跳，跟小妹妹告别完赶紧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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