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水之前，还有河水。
冬天，河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昨天晚上下了雪。天还没亮，站在破旧的是石桥上，江知似乎有些出神。
片刻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北方的冬天冷冽，风刮得脸发木。
江知的手被冻僵了，有些颤抖，十二岁的小少年一个人在桥上站了很久。
他就像是走累了想要休息，只是休息的时间长了，迷失了方向。
他搓搓手，稍微恢复了点知觉，离开了石桥，又一步一步在雪中行走。
林霰从窗户外看见的就是江知渐行渐远的背影。
回想起江知站在桥上的样子，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大人说的那个跳河的病人。
江知可能只是想家了吧。老师说他是打南边儿来的，可能是没见过下雪，所以有点好奇吧。
林霰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
天空泛起鱼肚白，刺目的光线穿过萧条的枝丫和起伏的房檐，照在平坦的土地上。
江知继续走着，鞋子边上有点被浸湿了，脚冻得没知觉了，只是机械地迈步，一步又一步。
走到校门口，买一个热乎乎的包子，捧在手心里，捧着这寒冬里微小的暖意，慢慢吃掉。
——
下了公交车，江知又像往常一样朝学校走去。
时间还早，所以再次路过石桥时，他也像往常一样走了上去。
他走到桥中间，却意外在围栏上发现了一行字：听说这里闹鬼，小孩子不能一个人在桥上停太久!
字体歪歪扭扭，隐约还有点熟悉。
这一刻，江知笑了，笑出了声。他仿佛忘了一切事情，翻涌的情绪浪潮被赶离，所有烦恼被抛到九霄云外，只是单纯地为这行字傻笑着。
文字撕裂孤寂的世界，笑声回荡，温暖上涌。
之后江知没再每天在桥上枯立，而是选择一直走到校门口，走进旁边的温暖小店，点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吃完馄饨，只感觉全身都不再那么僵硬，像是多了几分生机，世界也不再那么陌生和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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