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清冲过来的时候,温灼裴不动声色的松开手,但氛围还是变得相当焦灼。
荣清几乎没有任何逻辑的问:“他是谁。”
江浔知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荣清感觉到他生气了。
江浔知喜怒难辨,听不出情绪:“出去。”
这是江浔知今天第二次难堪,平静温和的面具几乎要撑不下去,他没办法在外人面前把自己糜烂的血肉撕扯开来,让别人看见。
“我去趟洗手间。”温灼裴起身,像是体贴的为他们留下谈话的空间。
江浔知很难形容此刻的感觉,但至少是松口气的,他佯装镇定的看着荣清。
转身离开的那一秒,江浔知一句轻飘飘的“我们结束了”,让温灼裴阴云散去,暖阳照拂。
荣清直接坐在温灼裴刚才离开的位置,他的脸色很难看,而江浔知蹙眉时的眼神都格外好看。
温灼裴多注意了两眼,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江浔知,但是第一次这么细细打量着。
那会儿看见江浔知直奔吧台坐下,背影神情落寞,对着一个调酒的温和微笑,一来一回对话始终保持分寸。
结合他身上那股文质彬彬的书卷气,导致他跟别人相处时都像是裹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隔开对方,疏离感很重。
江浔知那样的细腻沉静,而他面前的男人表现出无能狂怒的样子,实在是不配。
“我不走,我不同意分手。”荣清眼白覆上红血丝,像是哭过了。
小宋送完酒回来听到这句话,内心唏嘘,识趣的暂时离开。
荣清磕磕绊绊的解释:“我没有跟那个人发生过多次关系,在聚会认识的,喝酒喝多了,你也知道那边的文化多开放……他自己凑上来的……”
江浔知淡淡的嗯了一声:“原来我以前真的不认识你。”
荣清困惑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要推卸责任,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情我愿的事没什么好解释的。”
荣清扭头看见桌上两杯长岛冰茶,像是找到突破口:“刚才跟你聊天的男人是谁,你还陪他喝酒了。”
怕是一口脏水要泼在自己身上,江浔知丧失了一切耐心:“我先走了。”
“我送你。”
“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走的,明白吗。”
荣清顿时很难受,眼睛一下子红了:“求你了,别这样,事不过三,这还是我第一次犯错,你总得给我机会。”
“这次是我不对,你怎么罚我都是应该的,给我个机会哄哄,行吗,别这样绝情,我们的感情都好几年了,你舍得放弃吗。”
荣清深知江浔知吃软不吃硬,当初他也是借着专业问题去接近他,江浔知很乐于帮助同学,一来一回他们才有交集。
当时荣清能沉得下心,现在一样可以把江浔知追回来。
江浔知不理解他的逻辑,抬头正要说些什么时,目光却落在荣清的身后。
荣清感觉到异样,渐渐的回头,表情一下子冷掉。
温灼裴同样没有温度的看着他。
荣清语气不太好:“有什么事?”
温灼裴是站着的,几乎是居高临下的散漫姿态,表达出他看不起眼前的人:“这是我的位置。”
荣清咬了咬牙,他还没弄清这人跟浔知什么关系就给他拽什么?他跟浔知还没完全分手呢!
“荣清,离开,不配合我就要叫人请你出去了。”江浔知还不清楚这位气势不凡的来头,但他认识自己,或许是哪个合作伙伴。
他向来公私分明,如今出了这事,更不想荣清破坏他事业。
居然为了这个男人叫他滚?!荣清这下子里里外外都掉面子,差点就破口大骂!
但为了浔知,忍住了:“我就在门口等你,咱们一起走。今晚接不到你,我是不会走的。”
然后荣清自我感动的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卡座上,还点了几瓶酒喝,整一个忧郁小哥模样。
江浔知收回视线,猝不及防跟身边的男人对上目光,奇怪的心思油然而生——这人刚才一直看着自己吗。
出于刚才的解围,江浔知说了声谢谢。
温灼裴说不客气。
按理说,接下来江浔知应该要去主动攀谈,了解对方身份,但现下他实在没心情,而且,还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想着现在是下班时间,所以不工作,也是应该的。
江浔知抱歉一笑:“我还有工作处理,回见,下次再聊。”
温灼裴仿佛看见他内心摇摇欲坠的灵魂,即将破碎,他没有得寸进尺:“回见。”
成年人擅长看眼色,也擅长下回再见。
不过江浔知没走,荣清跟一樽大神似的守在门口,江浔知担心今晚的第三次难堪,让他颜面尽失。
不够体面,背叛,与谎言在同一时间段席卷而来,不断拍打着江浔知今晚脆弱的神经,无法再承受。
他在即将崩掉的一瞬,选择去前台办理入住酒店。
他并不是首次入住木里,前台的两位姑娘都认得他,还跟他开起了玩笑,“江助今晚又要加班啦,什么时候是两个人一起来的。”
以往江浔知真会保留点神秘感,现在是全然消失了:“一个人,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在大厅坐着可以吗。”
他其实不想那么快回酒店,那种逼仄烦闷的空间会不断挤压他的精神,让他喘不上气,有陌生人在周围会好很多。
所以才会选择来清吧,结果还是被打乱了计划。
仅仅一个晚上,荣清就连续两次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以及他憧憬的未来。
小姐姐很是惊讶,江助订的是商务套房,但她还是说:“当然可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叫我们~”
秉着不浪费的精神,江浔知坐在酒店大厅把剩下的长岛冰茶一饮而尽,味道奇怪上头,小心翼翼的多叫了小杯的威士忌。
圆滚滚的冰块几乎占据了整个杯子内部,江浔知没防备,一口饮尽,又冰又辣,被呛得胸肺都要咳出来。
紧接着,手机上的文字细小重叠,如同蚂蚁在屏幕上胡乱跑动,但不会踏出手机边框一步。
他被这份有序的蚂蚁竞走画面震撼了。
江浔知一眨眼睛,字体变得规整清晰,再一眨,蚂蚁乱跑。
证实这散光般的视线是烈酒后劲的影响,他便掏出房卡,仔细观察房号,稳步走进电梯里。
他穿着得体的深色大衣,修长挺拔,脸如白玉,准备无误的走到1516房门口。
将房卡放在感应器上,传来了第三次警告的滴滴声,江浔知难掩烦躁,无法发泄的委屈与憋闷就像是高墙之外逐渐上升的水位,即将溃堤,倾覆大厦。
江浔知怀疑是自己不够虔诚,于是放下包,弯下腰,再滴一次。
在第五次时,门终于开了。
江浔知满意的拿起包,看见里面高大的人影后,顿时一愣。
温灼裴很早就回房间开了个短暂的会议,吩咐助理明早开会的内容,随即冲了个澡,看着落地窗外繁华无边的夜景,点了根烟。
还没吸两口,就听见房门被人不停的测试,发出刺耳的声响。
没想到外面居然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其实这样表达夸张了,但至少今天是的。
江浔知似乎对他身上的烟味感到不满,微微皱眉,温灼裴二话没说捻灭了烟蒂。
很意外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环境下,他们再次暧昧的相遇,而且温灼裴还穿着浴袍,敞开的衣襟下,透明的小水珠顺着饱满的胸膛纹路流淌。
“江助?”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莫名的好听。
江浔知回过神,瞳孔似亮似暗,明明灭灭,一向形象端庄分寸的江助露出一点迷茫的天真,“抱歉,我……”
温灼裴见他措词磕绊,便主动拿起他手中的房卡一看1506,哂笑。
“你喝醉了,等我披件外套,送你过去。”
温灼裴刚转身半侧,江浔知另一只手忽然捂住嘴,做了个即将呕吐的动作。
哪还来得及送人去房间,温灼裴直接拽着对方的手腕拖进浴室吐个干净。
江浔知呕吐得很辛苦,前几次几乎是干呕的状态,什么都没有,在马桶前蹲又蹲不稳,跪又跪不住。
温灼裴只好蹲下来,一手扶肩膀一手抓手腕,江浔知很自然的往后靠在他身上,结实有力的臂膀与胸膛,还有一股淡淡烟味与一些成熟的古龙水气息。
最后哗啦啦的吐了个一干二净。
江浔知脱力的坐在地面,洗漱过后,温灼裴用花洒帮他洗脸冲刷干净。
刚才呕吐时的生理泪水混在透明的水流下,让人看不出一点脆弱的模样。
不过这样暴力冲刷的作用下,江浔知的外套湿透了,里面的衬衫贴在胸前,隐隐透出白皙的肤色。
温灼裴怕他着凉,褪去他身上厚重的外套,问:“要洗个澡吗,在这里。”
酒气使江浔知的脸色红润又透着不健康的苍白,水流狼狈的往下滴,睫毛微颤,显得格外冷清脆弱,意识到刚才流动的水停止了,眼角却正在渗透温热的泪水,怕被看见,只能一头撞进对方的怀里。
他垂着脸,露出皙白的后颈,很软的埋在人家的颈窝处,呼吸深深浅浅的,没多久温灼裴就感觉到一股流淌的温热。
他在哭。
像小动物一样窝在自己怀里,伤心的寻求安慰。
他前任看起来不怎样。
分手了应该开香槟庆祝,怎么还哭了。
温灼裴揽着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正搂着人家柔韧狭窄的腰,很温软的触感。
江浔知的力道微微收紧,像在暴风雨的海浪前行,摇晃颠簸中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温灼裴被他的触感冲击得发麻,觉得这样下去不太行,想把人推开,却发现江浔知搂得更紧,甚至还不知死活的前进一步,鼻梁无意识的蹭着他的喉结。
温灼裴还算是冷静的询问:“你知道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吗?如果开始的话,你没办法叫停。”
说着,温灼裴的另一只手慢慢的滑落在江浔知的颊侧,柔软细腻湿润的触感,缓慢的来回摩挲,停留在耳垂边挑逗着。
占有**过于强烈产生的动作,同时也在自私的撩拨着对方的情绪。
不知等了多久,江浔知短促的一声哼,确实给了温灼裴极大的满足感。
皮带勒得不紧,温灼裴另一只手正在缓慢的滑下去。
很顺畅,完全没有阻塞感。
温灼裴意识到什么:“你自己做过扩张了?”
烈酒让江浔知泛起细密的挣扎与折磨,他半张脸无力的贴在肩膀处,听到这话,闭眼红着脸嗯了一声后,就感觉到男人忽然用力!
他低呼一声,指甲划破人家的手臂皮肤,那双漂亮的眼睛清润泛红,似哀求似困惑,已完全丧失自主思考能力,也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青涩得简直叫人愉悦。
可惜一片清歌,都付与黄昏。
温灼裴低下头,吻住了他。
原本是准备给前夫哥的惊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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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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