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墨?”
姜姒墨颔首,一双杏眸染上笑意,黑白分明,恰似星辰。
闻钟鱼又呆了。
姜姒墨笑问:“怎么?”
闻钟鱼回神,突然有些脸红,他晃了晃脑袋,才把自己刚才心里想问的问题拖出:“姒墨,这个好东西你从哪里得的?还有吗?”
姜姒墨将手中小瓶倒转,一滴酒液也没有滑落出来,他微微蹙眉:“如你所见,一滴不剩。”
不高兴道:“怎么问这个问题?你想干什么?”
闻钟鱼见他有些生气,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的东西你给我吃了,你还没有,我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我再去给你找。”
“姒墨,你别生我气,我真的没其它想法。”
姜姒墨心里浅笑还真是傻子,面上故作遗憾:“真可惜,闻少侠的计划落空了,像这种好东西仅此一瓶。”
“本来我是打算给自己留着的,但我刚才观战看你久久拿不下肖笙,只能忍痛给你让你替我报仇了。”
“不过是有条件的。”
闻钟鱼越听越愧疚,一听有条件,连忙问:“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
他热忱的模样映入姜姒墨的眼眸,姜姒墨轻笑:“很简单,我要你一生都不可对我拔剑相向。不然,你就剑心不稳,境界全无。”
“好。”
闻钟鱼连犹豫都没有,几乎是姜姒墨一说完他就紧凑着应下了。
习武纯粹之人,一诺入心。若是日后有反水的想法,必定会遭受剑心的反噬,为此这样的人从不轻易许诺。
姜姒墨想到自己的身份跟立场,心中顿时漫上喜悦,他等着日后闻钟鱼跌落神坛的时候。大喜裹挟着微末的苦楚,终归是只剩下计划得呈时的高兴。
闻钟鱼将姜姒墨带到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后,转背又去李淮南他们那边帮忙了。
武林盟围剿魔教这出大戏,终于是在日暮前完美谢幕,同时魔教老窝被捅的消息也在一日后传遍整个江湖。
与武林盟大义被提起来说的,还有闻钟鱼、谢栩安、李云栀三个少年。至于姜姒墨,据说他没有怎么出手,武功很低,所以只作为江湖新少的背景板。
但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姜姒墨同闻钟鱼逛遍了整个魔教,都没有找到他们的姐姐跟师父的下落。问同是被魔教撸来的受害者们,得知并没有看见二人要找的人。
闻钟鱼事先早有所准备,毕竟在得知东方临希并没有回魔教后,他就已经知道师父在这里的几率不大,但姜姒墨的姐姐怎么也不在?
“或许,她跟本就没有撑到回魔教也说不定。”,一女子颤颤巍巍的开口。
姜姒墨红眼望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那女子滑泪,伤心道:“不瞒二位,我也是被当做给魔教教主做妾才撸来的,但同时同行的还有另外三个女子,但她们都没我命好,死在了半路,就被那些魔教弟子随手扔了。”
“或许,你的姐姐也......”
闻钟鱼听懂了,他担心的瞥向姜姒墨,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姜姒墨垂头苦笑,最终转身离开。
闻钟鱼跟在他的身后不近不远,等谢栩安找过来时摇头,简单几句把姜姒墨姐姐可能身亡的消息告知了他。
谢栩安也是唏嘘,还得知闻钟鱼的师父并不在魔教。
大批大批从魔教收刮的宝物,跟魔教的俘虏一起被运回武林盟,回程中姜姒墨的兴致一直都不高,有些郁色。
闻钟鱼想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得了句:“节哀。”
姜姒墨面上虽难过,心里却汗颜:真为他以后的娘子悲哀,连哄人都不会哄。
没错,一切都是姜姒墨在自导自演。他自小在魔教长大,自然知道受害者里会出现什么情况,不然,他上哪里去真找个姐姐回来,还是死了的好。
姜姒墨摇头,丧气十足:“舅舅不在了,姐姐也不在了,我还只有一年可活,我一点都不难过,真的,毕竟我们很快就会团聚。”
“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为我下......”葬。
“我不许。”,闻钟鱼大叫着打断姜姒墨的话,他看着姜姒墨,满眼坚定,“姒墨,不许,我们一定会找到鬼医的,我不许你死,你也不要...不要放弃好不好?”
“是啊,姜姒墨,你姐姐红颜薄命固然可惜,但你也不能因此就丧失生的希望啊!”,谢栩安也望着姜姒墨,“我跟闻小鱼不会让你死的,我们一定会找到鬼医。”
“你没有家人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你之前能为了你的姐姐活下去,现在你也要为了我跟闻小鱼活下去。”
“不然,不然...”,谢栩安卡词,他的眼眶慢慢有些红润,“我初入江湖就遇到你跟闻小鱼,我不要你们有事,我一定会找到鬼医的下落的,如果找不到,我就找太医。”
姜姒墨看着这两个快哭的少年,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演技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他一手抓一个少年,“好,我们找鬼医,但也不要强求。”
闻钟鱼直接一把抱住他,谢栩安又赶紧抱着两人。
马车外,刚刚骑马靠近马车窗听到全过程的李云栀,也在心里暗下决定:自己一样要找到鬼医的下落。
武林盟:
冯老再听完闻钟鱼打架时店小二的话后,恍然大悟。
“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亲眼见证这具体质,传言不假。”
闻钟鱼等人一脸懵,李淮南问:“冯老,这体质对于小鱼儿来说是好是坏?”
冯老哈哈大笑,“好的不能再好了。”,他此时再看闻钟鱼的眼神犹如在看什么香饽饽,他道,“要不是老夫还有点正道人士的节操,真想划开闻钟鱼的身子探索探索他身体的奥秘。”
“闻钟鱼这种情况在我们医毒那边被称为圣体,就是说不用依靠外力,他身体自发就能让他一直适应外界的变化。”
“就好比上次的迷香,同样是吸入,但闻钟鱼的身体能让他急速与周围的环境融合,及时清醒过来,再不受迷香的影响。”
“同理,要是把迷香换做毒药也成立。”
“跟百毒不侵很相似,但又比百毒不侵要强盛百倍。”
“这种圣体古往今来也只有一个案例,就是纪律在我们医毒那边的传说,距今已有三百多年,我们都以为这只是老祖宗们的幻想,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闻钟鱼点头,知道对自己没害就是了。
谢栩安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他现在更崇拜闻钟鱼了,也有些小小的嫉妒。可恶,为什么这样的人不是他呀!
姜姒墨也很诧异,没想到闻钟鱼还有这么厉害的天赋。
“可......”,冯老看着房间里在座的几人,叮嘱,“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为了闻钟鱼以后的安稳,今日这事大家切不可透露出去。”
“医毒的事情,你们永远也不可能参透。”
冯老没说的是,如果就着闻钟鱼的身体开始研究,或许就能知道他体质特殊的原因,通过药物作用,未来的江湖中也许这样的体质就不再是万中无一。
只要一个人,就能使万人甚至所有人都获利,这样的买卖谁不稀罕。
闻钟鱼到那时的对手也就不再是像店小二一样,简单的只想拿他做研究的医毒人士了,而是所有想不劳而获的人。
人心不古,闻钟鱼还是少年,冯老现在也只警告了一番,并没有啥都说清楚,也算是对他的一层庇佑。
听到警告的几人点头,直以为冯老是担心闻钟鱼会被医毒那边的人惦记。
武林盟围剿魔教全面获胜,武林盟上下都沾沾自喜,李淮南更是大摆宴席,说庆祝犒劳一下他们的成功。
此次宴会上闻钟鱼又喝了酒,但再也不是一杯就醉,他仿佛一瞬间酒量见涨,在所有人都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还清醒着。
将谢栩安送会房间歇息后,闻钟鱼出门抬头扫了眼天上的月亮,他下山快一个月了,一直在奔波,但都没有找到师父的下落。
少年有些郁闷。
身后传来脚步声,闻钟鱼转头,是姜姒墨。
“刚才在宴席上就能感觉你有点兴致不高,是因为你师父吗?”,姜姒墨问。
闻钟鱼点头,“被你发现了,我不是有意扫你的兴的。”
“这次大败魔教,武林盟全体上下都很高兴,师叔也很高兴,我只是想到了师父。我下山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我还是没有找到他。”
“师父......”,闻钟鱼语气开始哽咽,逐渐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刚才宴席上,大家都在笑,他们都夸我少年英才,是武林的新起之秀,可我一点都不开心,我想师父了。”
“魔教教主也不在魔教,下山后我发现天地好大,我怕我再也找不到师父了,更怕等我找到他时,他已经被魔教教主给杀了,我好害怕。”
闻钟鱼越说越委屈,眼泪如掉线的串珠,不要钱的砸在脚边,砸在姜姒墨的眼里。
“我不想哭的,”,闻钟鱼给自己抹眼泪,“师父说我长大了,不能再随便哭了,可是我心里好难受,姒墨,我好难过啊!”
“明明是个值得庆祝高兴的日子,大家也都在笑,可我却难过的只想哭。”
“我......”
闻钟鱼被姜姒墨抱住了,姜姒墨只歪头凑到他耳畔说了句,“哭吧,我在。”
闻钟鱼真的好伤心,他紧紧地环住姜姒墨的腰身,特别的不争气。
庭院外来给他们送醒酒汤的李云栀没有进来,他背靠在墙上,垂头望着端盘上的醒酒汤,等了一会儿,他便离开去找李淮南了。
他要去问一下哪里或许会有闻钟鱼师父的消息。
闻钟鱼的哭声太悲情了,他是真的在害怕。
李云栀回顾这些天的相处,其实闻钟鱼早就被他划到了自己人的范畴,他们不止是师兄弟,更是朋友。
他要帮他一起找到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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