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钟鱼正陪着李桐疏赏月赏星星,突然,他看见了姜姒墨在对面向他招手。
想到白天才问姜姒墨的问题,闻钟鱼的脸慢慢开始升温。
他探头探脑悄悄打量了下睡着的李桐疏,便谨小慎微的屁股离开了板凳,蹑手蹑脚的走远了。
“...姒墨。”,闻钟鱼的声音很小,听起来还有点害羞。
姜姒墨完颜一笑,大胆的伸出手牵着闻钟鱼,“跟我来。”
他们去的地方也不远,只一棵梧桐树下,姜姒墨将闻钟鱼推倒树干上,密长的睫毛扇了扇,他诱哄道:“小鱼儿,那天你跟谢栩安喝花酒回来,你对我说的话,你再说一遍。”
闻钟鱼盯着姜姒墨的眼睛,开口:“姒墨,我喜欢你。”
姜姒墨更开心了,他道:“闻钟鱼,我也喜欢你。”
闻钟鱼只觉得心花怒发,他伸手将身前的姜姒墨紧紧抱进怀里,歪头凑到他耳边一遍一遍的说着:“姒墨,我喜欢你。”
“姒墨,我喜欢你。”
“姒墨,我喜欢你。”
姜姒墨回抱着他,这一刻是满足。
在星月的见证下,闻钟鱼虔诚的吻了吻他心上人的眉间。
既然在一起了,那便要去跟师父说。
闻钟鱼紧紧地牵着姜姒墨的手,一同回去的路上两位少年都还有些害羞。
直到——
“你个混蛋。”
东方临希紧急避险,但闻钟鱼的剑下一秒又迎面而至。
东方临希见李桐疏并不开口阻拦反而看笑话的样子,便明了他是真的也喜欢自己,心中顿时升起无上欢喜。于是,便也愿意给闻钟鱼喂招。
但是,喂着喂着,他才发现闻钟鱼有多强,都快赶上他了。
忆起曾在客栈豪言‘除了李淮安,当今世上,无人是我的对手’,东方临希有些脸疼。
“小鱼儿,够了。”,看戏也不能看很久,李桐疏从躺椅上起身,朝闻钟鱼正式道,“以后,这位你得叫‘师娘’。”
闻钟鱼愤愤不平收剑,到底还是喊了一句“师娘”。
东方临希为这个称呼沉默小会儿,望着李桐疏开心的眉眼,他也笑了:“...唉,小鱼儿真乖,师娘给你个大红包。”
闻钟鱼气得咬牙,余光瞥见正在发笑的姜姒墨,霎时便收敛了许多,他道:“师娘,我不要大红包,你把姒墨嫁给我就好了。”
东方临希:“......”
姜姒墨噗嗤一笑,他赶紧上前,对李桐疏道了句:“李叔,你说我以后是随小鱼儿的辈分喊你师父?还是随我师父喊你师公?”
李桐疏想了想,扶额:“你还是喊李叔吧!”
姜姒墨点头,又看着一脸‘白菜被猪拱了’的东方临希,他乖巧地叫了一声“师父”。
东方临希叹气,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望着李桐疏,对姜姒墨道:“只要是你心中所喜,去做就好,师父绝对支持。”
姜姒墨又点头,得了两个长辈的承认,他很开心,便带着闻钟鱼下去了,他觉得两位大人可能有话要说。
一阵风吹过,李桐疏率先开口:“东方临希,我只有一个月了,如果你还愿意,那我们便在一起。”
东方临希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缓缓上前,微笑:“求之不得,我十九年前就愿意了。”
“桐疏,我们不求来日,只争朝夕。”
李桐疏眨眼,眼眶渐渐湿润,他笑:“好。”
隔天,皈无以姜姒墨刚解毒还需要观察,硬是把要跟他辞别的李桐疏留了下来。
李桐疏:“......”,和尚,你故意的。
皈无假装看不懂李桐疏的眼神,双手合十,故意问:“阿弥陀佛,李施主,你有话不妨直说,老衲属实看不懂你要向我传达的意思?”
身上已经汇聚了几道视线,姜姒墨不比闻钟鱼,李桐疏摇头:“和尚你胡说什么,我几时用眼神向你传达别的意思了。”
“姒墨的身体要紧,我们便再在贵寺叨扰几天了。”
“阿弥陀佛,禅寺厢房众多,几位施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李桐疏咬牙切齿:“如此,就谢过方丈了。”
东方临希在旁看着两人的互掐,眼底是温柔的笑意。
闻钟鱼不懂昨天还好好的两位好友,怎么今日就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他挠了挠头,望向李桐疏:“师父,是出什么事了吗?我怎么感觉你不太乐意留下来。”
李桐疏对这个“白痴”徒弟第一次产生想揍一顿的想法,他讪笑:“别瞎想些有的没的,事关姒墨,为师怎么就不乐意留下来了,别胡说。”
“就是禅寺哪里都好,但只吃素,你师父我昨天已经一天没进油水了。”
原来是馋的!!!
闻钟鱼傻笑,望向皈无,问:“大师,那我们可以下山吃饭吗?”
皈无微笑:“当然,你们只需要在日落前回到禅寺就好。”
“铛——”
禅寺的钟声被敲响,皈无像是才记起,朝李桐疏道:“又到了该给弟子们讲解经文的时刻了,李施主,老衲告退。”
李桐疏起身跟着他出门,“和尚,我送你。”
离开了闻钟鱼耳力能听事的范围,李桐疏微微蹙眉,“和尚,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的语气有些生硬,听起来不太高兴。
皈无装傻:“什么理由,老衲听不懂李施主在问什么?”
“不过,今晚戌时,老衲会在自己的禅房里恭候李施主光临。”
对着皈无头也不回的背影,李桐疏沉默,他就知道这和尚还没死心。
身后有人靠近,身侧的手被人握在掌心,是东方临希,李桐疏知道,他也应该猜到皈无为什么要留他了。
“你说,他为什么比我还执着?”
东方临希摇头,思索片刻:“或许,这就是朋友吧!”
闻钟鱼的声音在身后想起,“什么朋友?师父,你是不是有事在瞒我。”
李桐疏转身,疑问:“什么?”
闻钟鱼赌气:“昨天你们就怪怪的,只是我被姒墨的事情牵引心神,暂时没注意。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师父你不会真觉得我傻吧!”
李桐疏噗嗤一笑,在闻钟鱼气鼓鼓的动作下,点了个头。
闻钟鱼的气顿时泄了,他嘴巴一瘪,气愤道:“所以,你是真有事情瞒我。”
李桐疏卡壳,朝闻钟鱼身后的姜姒墨示意,哄他。
姜姒墨爱莫能助,毕竟,在师父的事情上,闻钟鱼不吃他那一套。
“事到如今,师父你还不愿意跟我说,你看了姒墨,莫非,瞒着我的事情姒墨也知道。”,闻钟鱼的语气渐渐哀伤,“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啊!”
说是抱怨,其实语气里都是担心同惶恐。
江湖历练一番,闻钟鱼早已不是还在山上啥都不懂的“白痴”,他猜到或许李桐疏瞒着他的事情,于他而言将不能承受得住。
但,他就是需要知情权。
李桐疏叹气,真是败给他这个徒弟了。
“小鱼儿,我中毒了,这毒是寂灭。”,李桐疏眼神依旧温柔,他望着傻傻要真相的徒弟,“昨日,和尚的确不止跟我谈姒墨的身体,更说了我的身体。”
“如今,我身体里的毒他还没有解药,十七年了,我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闻钟鱼眼眶顿时熏红,眼泪眨巴一下就滚落下来。
姜姒墨闻言浑身一颤,他本就聪慧,立马联想起昨日的避开众人的谈话,“是因为我吗?”
闻钟鱼原本跳动的心停滞了,他歪头看着姜姒墨,“你什么意思?”
李桐疏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上前将俩少年揽在怀里,摸摸他们的头,道:“不是因为你,你们都不要瞎想瞎猜。”
“和尚留我下来,就是想找到法子延续我的性命。或许,会有一线生机呢!”
“师父,”,闻钟鱼埋头大哭,“我不要你死。”
“李叔,为什么啊?”
东方临希沉默,仰头质问上苍:是啊,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一定要他去死呢?
戌时,本以为来的会只有李桐疏,没曾想闻钟鱼姜姒墨东方临希也一起跟来了。
皈无望向李桐疏,李桐疏点头:“他们已经知道我不足一月可活的事情了,和尚,你有什么法子就说吧。”
皈无点头,并再次把了李桐疏的脉,随后将食盒里还温热的汤药端了出来,但没有立马就递给李桐疏。
皈无道:“这碗药可以把你的生命延续成三个月,三个月若还不解毒,你死无全尸。”
说完,皈无又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令牌跟中午才画好的地图,也放在桌子上。
皈无道:“这个是神医谷弟子的身份牌,这个是去神医谷的路线图。我曾说过今生都不会再回去,但这毒我实在想不到别的法子来解了。”
“神医谷的每一任谷主在医术上的天赋都是同辈中人一骑绝尘的存在,你去那里,或许,人外有人。但我要提醒一句,我已被神医谷除名,这身份牌他们还认不认我并不清楚。”
闻钟鱼心下紧张,担忧的等着李桐疏的决定。
李桐疏微笑,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一个月跟三个月比起来,是我赚了。”
“和尚,谢谢你。”
皈无摇头,看了看闻钟鱼,又瞄了眼李桐疏身侧守着他的东方临希跟姜姒墨,才对李桐疏道:“我只是觉得,像你这般好的人,老天应该会额外偏爱你几分。”
“李桐疏,我们是朋友,我等你的好消息。”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