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来说,下楼只需下三楼几分钟就能来回。
可今天肖母去了好久,还是肖与蔚想让肖母帮忙弄点东西叫她名字时才反应过来她还没回来。
正要穿上鞋子找人去,肖母回来了。
“妈,怎么去这么久?”肖与蔚问。
肖母的眼神有些闪躲,不停地把肖与蔚往屋里推:“遇到了熟人聊了几句,下面不知是谁把垃圾打翻我给清理了下。”
“哦。”也没多问肖与蔚也跟着进了屋。
晚上临睡前肖母端上一杯牛奶来到肖与蔚床前也没说话,倒是坐在床头看了她一会儿。
肖与蔚关上书再次依偎在肖母怀里:“妈,我总感觉你今天不对劲呢?”
肖母轻轻抚摸着肖与蔚的头发,很柔很慢地摸着:“我啊,是想这么多年你若是出去了能不能习惯一个人打理生活,能不能习惯没我在的日子。”
“妈,是不是舍不得我了?”肖与蔚打趣道,她不想制造过多的焦虑气氛。
肖母一笑:“当然舍不得,可是妈也得让你学会独立啊。”
肖与蔚更是把头往肖母怀里蹭了蹭:“放心吧,我没问题的。你就负责好好生活我负责好好读书我们会有更好的未来。”
肖母仍是轻轻摸着肖与蔚的发,好久她才说:“蔚蔚,妈妈很遗憾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
“妈,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了?”
“恩。。。想着你要出去读书所以最近感慨有些多。”
肖与蔚只好起身抱住了肖母,轻拍她的肩道:“妈,你不要自责。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好吗,我不需要所谓父亲的角色来充实我的生活,我有你就够了。”
肖母轻叹一口气,松开肖与蔚的手:“好,妈听你的不乱想了。”
但或许一切都是有征兆的。
高考前一天下午,胡老师站在教室门外踌躇不定。
他站在门口双手插着腰,那双脚却总是无法踏进去。
但看着时间流逝,他不得不做出了那个决定。
他慢慢走进教室,看着全班正低头做最后的冲刺,特别是肖与蔚,他不想打扰她。
可这事她终究得知道。
“肖与蔚你出来一下。”胡老师还是开口了。
他就在门外的走廊里等着人。
“胡老师怎么了吗?”肖与蔚出来便问着。
胡老师还是没法说出那句话,他尽量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一点。
“肖与蔚,我希望无论发什么事你都能调整好心态去面对明后天的考试。”
这是前提条件,胡老师必须说在前面。
他不想看着肖与蔚三年的努力前功尽弃。
肖与蔚看着胡老师的神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胡老师说吧,怎么了?”
胡老师看着肖与蔚的眼睛,很纯粹。
纵然他不想伤害她,可是没办法。
“你妈现在在派出所里,你可能需要去看一下她。”
“怎么了吗?”肖与蔚担心问了一句。
胡老师再次深呼吸一口气道:“是和你爸爸有关的事。”
几乎是下意识地,肖与蔚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过多犹豫,她跑下了楼跑出了学校。
派出所有民警等着肖与蔚,毕竟因为之前他父亲的事也算是认识。
女民警看着肖与蔚前来自是上前单手环住了她,轻声说:“你妈妈在里面等你,去看看她吧。”
肖与蔚没有着急进去,因为她只听胡老师说了个大概其他都不知道。
“我想问一下,我妈和我爸发生什么了吗?”
女民警倒是想着刚刚已经把事情给胡老师说清楚了啊。
轻声叹了一口气女民警换了一个姿势双手握住肖与蔚的手说:“你爸爸和你妈妈发生了争执,我们到的时候你爸爸已经。。。没气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妈杀了我爸?”肖与蔚尽可能平复自己的心态,她需要再次确认这件事。
女民警只是点了点头。
肖与蔚是冲动地推开了女民警,她吼着:“你骗人!!!!”
女民警知道,肖与蔚是一名高中生,她还未成年。
所以她尽可能地拥抱,安慰:“你妈妈在里面等你,去看看她吧。”
审讯室里,肖母的双手被铐着。
她本是低着头,但听见开门声她本能抬头,也是因为她知道肖与蔚应该来了。
“蔚蔚。”肖母轻唤着。
肖与蔚在忍,忍那滴眼泪。
她看着头发有些散乱或是衣服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她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久她才说:“为什么。”
肖母其实早就在心里打好了草稿,可真见到了人她却开不了口了。
“蔚蔚,妈妈。。。这次不想忍让了。”
“一年的牢狱生活没让他想明白,如果我不制止他他会把你大学的生活费全部用光,那是我的底线。”
“存折和银行卡就在床头柜第二格,密码都是你的生日,回去记得收起来。”
肖与蔚再也没忍住那眼泪,她用手下意识去擦才知道自己落泪了。
“你这是正当防卫,我给你去请律师你一定会没事的。”
肖母只是无奈笑了笑:“不用了,我接受法律的审判,是怎样我都接受。我只想你能够安稳过好大学的生活。”
安稳,眼下如何安稳。
肖与蔚尽量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根本没办法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到这个地步。
她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母亲会没事的。
“你等我好吗,你一定会没事的。”
谈话结束,在大厅里肖与蔚想求得警察的帮助。
警察说:如果是正当防卫肖母会没事,但如果是防卫过当会被判几年。
可是如何去判定防卫过当?
久久不见人归,胡老师急忙跑了过来,手里拿着的还有肖与蔚的准考证。
来的时候肖与蔚就坐在门外的长椅上,她看着天空不说话。
这次坐在身边的人,是胡老师。
肖与蔚只觉身边一沉,见到来人问了声好。
“有些话老师不介意你和我聊聊。”
肖与蔚轻耸肩膀,尽量挤出一个微笑来:“老师,你说我连我爸长期家暴这样的困难场景都撑过来了,我现在能不能撑过去啊?”
胡老师心头一紧,他差点把那准考证揉在手心后知后觉才把它揣进包里。
“能,为什么不能?你还有同学,还有老师。”
“你放心,胡老师在这里,有什么困难和胡老师说。”
“胡老师只是不希望,明天的高考来临你这十几年的苦难都白吃了。”
“你妈妈会没事的。”
肖与蔚听着也是听着,她脑袋里还有别的事,好久她才抬起头来问着:“胡老师,你有认识的律师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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