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运的练习场

(作者特别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

墙上的电子钟跳至23:47,第四训练馆的白炽灯管发出轻微嗡鸣。苗伊抹了把额角的汗,弯腰时马尾辫扫过后颈,在惨白灯光下晕开一道湿漉漉的墨痕。

"再来三十个。"

她对着空气说话,声音被空旷的场馆嚼碎了吞下去。排球在掌心转了两圈,细小的皮革纹路硌着指腹——这是队里淘汰的老球,接缝处已经绽开线头。助跑时左膝传来熟悉的刺痛,像有人往关节里撒了把碎玻璃。

跃起的瞬间,顶灯突然熄灭。

苗伊在半空中听见自己错拍的呼吸。球脱手时偏了角度,重重砸在边线外的防护垫上。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带汗的掌心按在木地板,能摸到经年累月的凹痕。

"谁在那儿?"

男声从二楼看台荡下来,惊飞了栖在横梁的夜枭。月光透过气窗斜劈而入,勾勒出个清瘦轮廓。那人翻过栏杆的动作像跃下舞台,马丁靴底与地面相撞的闷响惊起细碎回声。

苗伊绷紧肩胛后退半步,后腰抵住球车金属架的凉意。来人轮廓在视网膜上渐次清晰:乱蓬蓬的狼尾发挑染着雾霾蓝,oversize黑T恤领口露出半截银链,锁骨处纹着个小小的五线谱符号。

"别怕,我驻唱的酒吧就在隔壁。"青年晃了晃手机电筒,冷白光斑扫过苗伊紧绷的小腿肌肉,"刚在露台抽烟听见击球声,这时间还加练?"

苗伊没接话,弯腰去摸滚远的排球。运动短裤随着动作向上缩了半寸,露出大腿后侧贴着的肌效贴,在月光下泛着贝壳似的微光。

"苗伊?体校女排那个万年替补?"对方突然蹲下来,电筒光猝不及防打在她脸上。

她条件反射偏过头。光晕里浮尘乱舞,却掩不住那张极具攻击性的脸——眉骨锋利如刀削,眼尾却微微下垂,像初春将融未融的冰棱;鼻梁中段有道淡褐色旧疤,据说是十二岁那年鱼跃救球撞上裁判席留下的勋章。

"你怎么知道......"

"你们教练上周在酒吧喝多了,嚷嚷着'那个168的主攻手再练也摸不到网口'。"青年模仿着中年男人大舌头的腔调,指尖在空气中划出抛物线,"但刚看你扣球,起跳点至少比网高十公分。"

苗伊攥紧了球皮。那些混着酒精的嘲讽她听过太多版本,从"侏儒主攻"到"残次品",却第一次被人用海拔数据精准解剖。

"电磁阀跳闸了,这破场馆的老毛病。"青年突然转身朝配电室走,马丁靴碾过地板的吱呀声里混着句嘀咕,"身高168怎么了,椎名林檎还不到一米六......"

苗伊听见铁柜门被拽开的巨响。手机电筒光柱扫过控制面板时,她注意到对方右手小指戴着枚暗银尾戒,关节处有新鲜结痂——像是琴弦勒出的伤口。

"闭眼!"

警告与光明同时炸开。苗伊抬手挡眼的瞬间,听见排球破空的尖啸。身体比意识更早做出反应,蹬地腾空时左膝爆开的剧痛让她在空中失衡,却仍触到了那个刁钻的追胸球。

球砸在对方胸口。

"咳、咳咳......"青年踉跄着扶住球网立柱,"你们排球运动员打招呼都这么凶残?"

"条件反射。"苗伊扯了扯护腕掩盖颤抖的手指,"而且你刚才那球发得太烂。"

"烂吗?"他揉着胸口笑得没心没肺,"我可是按椎名林檎《幸福论》前奏节奏发的球。"

苗伊这才注意到他后腰别着的民谣吉他。琴头磕碰得斑驳不堪,琴弦却亮得像新换的。

"文冲。"他突然伸过手,尾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要不要打个赌?我能让你的扣杀高度再提升三公分。"

"用嘴吹气?"苗伊没碰他的手,转身从球车捞起两个排球。汗湿的后颈泛着釉色光泽,脊柱沟深陷处积着细密汗珠,随呼吸在月光下明明灭灭。

文冲直接盘腿坐在底线外,吉他横在膝头。"知道为什么顶级演唱会都用追光灯吗?"他指尖扫过琴弦,清越的泛音惊醒了窗外的爬山虎,"光影会欺骗空间感。"

苗伊第三次助跑时,六部手机在场地四周亮起。文冲不知从哪翻出演出用的镜面球,折射的光斑如银河倾泻。她跃起的刹那,所有光柱突然汇聚成束。

身体比往常更轻。

右臂划破光幕的瞬间,她听见皮革撞击地板的闷响比往常更近——球落在线内十公分处。

"193cm。"文冲的声音混着吉他扫弦,"比你上次扣杀记录高3.2公分。"

苗伊撑着膝盖喘息,汗珠顺着下巴砸在地板。光斑在她锁骨汇成浅洼,随呼吸荡开细碎波纹。那些常年盘踞在眉间的阴郁,此刻被光影削成锋利的惊艳。

"怎么做到的?"

"你起跳时习惯性含胸,光柱垂直投射会造成空间压缩错觉。"文冲用琴拨在空气里画立方体,"就像在悬崖边练舞的人,潜意识里更敢腾空。"

夜风撞开气窗,卷着不知名的白花瓣扑进来。苗伊忽然发现这个玩音乐的家伙有双罕见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却在右眼睑落了颗淡褐色泪痣,生生把风流拗成了温柔。

"作为报酬,帮我试听新歌?"文冲已经调好弦,"写给某个倔得要命的矮个子主攻手。"

前奏响起的瞬间,顶灯突然再次熄灭。月光如潮水漫进场馆,将两个剪影浇铸在木地板上。文冲的歌声像砂纸擦过丝绸,混着排球残留的皮革气息:

"你向天空掷出月亮/碎成一百枚银币叮当作响/我捡起光的残骸谱曲/好让世界记住你飞翔的模样......"

苗伊悄悄转动左脚踝——那里缠着层层绷带。月光把文冲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够到她的脚跟。她突然想起教练总说影子是身体诚实的投影,那么此刻纠缠的影肢,是否算某种僭越的拥抱?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排气管的嗡鸣中,苗伊把备用更衣柜钥匙抛给文冲。"明天开始,早上六点来当人肉发球机。"

"喂,我酒吧驻唱要到凌晨两点......"

"或者我告诉保安,有人非法翻墙。"她背身挥挥手,运动服下摆掀起一角,露出后腰的纹身——极小的一排罗马数字,是去年手术日期的烙印。

文冲对着那个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举起琴拨。月光穿过金属孔洞,在墙面投下个完美圆斑,像枚不会坠落的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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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的平行线
连载中缪晓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