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镇上的时候,我确实为着祈煜选择的目的地震惊。
说好的远游在我醒来之后发现是北边镇上的一处农庄,我惊讶之余也很好奇为什么会选这个地方。
可是当我问完之后,祈煜以为我是失望,于是也有些无奈地说:“这可不能怪我,谁叫你的假期一再缩减,我也没办法。”
于是我只好跟着当地的司机把行李拿下来,跟着祈煜上了楼。
房东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她带着孙子在镇上生活。
但好在当地的旅游业较为发达,所以利用自己家的小楼改造了民宿。
我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民居,但实际上当我看到楼上古朴的装潢时,还是有些惊喜。
楼上的家具和装饰都是当地的特色,甚至地毯都是老奶奶用村里收购的羊毛编制而成的。
刚到的第一天,吃完中饭后我在房间休息了一下午,要不是傍晚的时候祈煜来喊我,说不定我还在床上躺着。
“保镖小姐,你的任务是保护我啊!快醒醒!”
他伏在床沿有些委屈地叫着我,被吵醒之后,我依然睡意朦胧,只是被烦得没办法才回了他几句,但又很快迷蒙着要睡去。
“嗯......祈煜别吵,好困啊......”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都要无聊死了,这种死法真的太恐怖了!救救我嘛!”他嘟囔着,一边轻轻地靠在我背上推着我。
“好啦......好了,我醒了,祈煜。”我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带着困意坐起来。
洗漱好以后,我被祈煜带到楼下简单先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晚餐有新鲜的羊奶糕和羊肉烩面,都是房东自家的晚饭供给,我们吃完了之后,祈煜拉着我就往外走了。
“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真的很美,你会喜欢的。”
他兴致高涨地拉着我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我们跨过那条小溪之后,远远地看见夕阳缓缓地要落下了。
不一会儿天已经暗下来了,塔尖的余晖被轻轻扯下来,丝绢般的霞光被织在了天幕。
那处的天如同升起一半的光屏,远山在背着光的地方也显得格外青绿。
树影婆娑,风在枝头游弋独行,牧羊人把含着的烟叶啐下,泛起的沫子从草尖一直溶化、炸裂,遥遥的身影慢慢的晃入了一片暮色,悄然地熄灭了......
附近零零散散都是些散步的人,但由于当地处于农忙时期并不是旅游旺季,所以四周显得格外空旷。
但好在四处都拉上了电线和灯串,一到晚上周围的灯光在月色下宛若一条条银河泻落。
祈煜拉着我的手一路沿着溪流散步,不多久就看见了一片湖水。
胶片般的余光一帧帧扫入丛林,一片优美的月光在风中纷飞,随后寂静地撒入湖面。
柳树的梢尖儿在风的柔情下慢慢摇曳着,一片一片的叶子随之颤抖起来,那些不忍寂寥的孤鸿则在风里啜泣。
这时,风也不胜醉意的卧在湖面掠起一丝涟漪,被惊扰的银鱼猛然将月色戳破,一时间湖水哗然脆裂。
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祈煜总是会在安静的时候想他的下一幅作品,在结束最后一个话题之后,我保持着我少有的缄默。
到了回去的时候,他开始一言不发的拿起本子和笔开始构思,我没有打扰他,只是慢慢地拿起衣服去了浴室。
等到出来的时候,画架上的纸面已经有了些作品的线稿雏形。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在身后看着,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我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走到他旁边。
祈煜把画笔放下,将我揽在怀里,他的头正好靠在我的胸前,浴巾从外面将他温热的呼吸透了进来,他的手伸进衣襟,手掌贴着皮肤从腰侧绕到后背将我环抱的更紧了。
“你累了吗?”
我将毛巾放到一边的床尾,手轻轻地将他额前的头发抚到后面,他眯缝着眼睛抬起头来看着我,有些慵懒地“嗯”了一声。
“那早点洗澡休息吧,嗯?”
我抬起手掌勾起他的下颌,询问着他的意见。
“好......”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快睡着了,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被他扶起来,片刻房间里就响起吹风机的声音。
不一会儿声音慢慢地靠近了耳朵,当一阵阵热风吹来,我强撑着张开眼睛,祈煜坐在我身边打理着我的头发。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旁边的祈煜似乎这样抱了我有一会儿。
“阿文,你不睡了吗?很晚了?”
我听着祈煜的声音,只得说我睡不着了,原被背对着我的小鱼这时又转过身来抱住我,我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有些脸红的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你......”
我的睡意一下子完全清醒了,身旁的人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窘迫,一时间也没有了睡意。
“你......你介意的话我背过去吧。”
他说着就要将身子转过去,而我只是往他怀里又钻了钻,说着“没关系的”。
“不管怎么样都是没关系的,嗯?”
我努力的不将这样暧昧浑然的气氛打破,只是抱着他确认着,不过他确实好像理解了。
初秋的夜晚有些凉意,我们一起盖着一床含着薄絮的毯子,他的手温柔地解开了我腰间的系带。
当肩上的衣物褪落被扔向床尾时,我顺势再一次钻入了祈煜裸露而燥热的怀抱中。夜晚的露珠一点点的滴落在大地上,如同祈煜克制的浅吻,一点一滴的爱意随着肌肤的纹理蜿蜒而入。
每天,小镇务农的人们靠着一方土滋养而来的经验,用着最简朴的器具在这片回馈着爱意的土地上耕耘。
原本干涸的土壤在农具的轻轻刨弄下显现出了原有的丰饶,被夜雨浸湿的土层在翻耕之时显露出不同于往常的松软。
农人知道,越是丰沃的土壤在耕耘初期越是要轻浅,先试探着土壤里的养料与维护作物应有的温存,当进入另一个农忙之期时,便可以更好卖力。
这时只要地幅足够辽阔,哪怕再激烈的播种与收获都是为下一期作物贮备养料。
最重要的一点,适当的维护以及不断的投入感情有助于土地的恢复,这也是积年留存下来的经验之谈。
房间里,已经记不清多少次爱意的喷薄,当辗转了很长一段之间之后。
我伏在祈煜的胸口,他的心跳像是鼓点一般的在耳边奏响,我们像花的茎叶般连接着,用他的话来说,如同身上绽开的玫瑰而此刻尽显疲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睛一直闭着,但是耳朵还是清晰地感受着房间里的声音,祈煜起身后依旧将毯子搭在我身上将我抱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浴缸的温水里看着旁边的人,他趴在一边调试着水温,抬眼见看见我便充满柔情地笑了。
“要热一点吗?”
他似乎脸上再也没了早先那种羞怯的神情,只是很坦然地看着我的身体。
“嘶,有点冷!”我皱着眉头,有些渴望着看着他,“你要来试试嘛?”
听到我这样说,他几乎又是一瞬间红到耳尖,但随即又侧着头说“好”。
“小鱼,在水里会不会舒服点?”
我用手抵住他胸口,看着上方的他试探性地询问着。而此时他却靠到我耳边,意味深长地说:“嗯,水里确实很舒服。”
说罢,温热的水随着祈煜的摆动涌入身体,脑海中似乎又是一阵弦惊。
村庄外的景色悠然,星光朦朦胧胧的从月色中悠然闪现,一片云被高处的风轻轻地撕裂,慢慢地便洇入满天的莹辉之中。
今夜的第一颗星子撒光时,丛中的夜枭发出胜利的鸣叫,烟灰色的鼠毛在风中翻腾,渐渐散开的瞳看着满天的星子也寂静地睡去了。
岭上的寒意愈来愈重,从地里腾起的雾气在林间涌动。
夜枭从林子的这边越过,直直的射入,被击打的叶片掸落一层水汽,击中了某处的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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