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应该是进不来的。安城树理有些失望的想,毕竟这里是彭格列的地盘。
她踩上系统,看着周边贴心地等待着她的工作人员。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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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树理在回到奇点之前,想过自己会从哪里出发。
可能是学校、可能是在意大利她租住的公寓内、可能是她位于十一区的家中……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醒来后入目的地方是富丽堂皇房间里。
她觉得房间内的装饰有些眼熟,但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于是她只能支起身子,试图再找寻有用的信息。
窗户开着,房间内没有开冷气,凉爽的风自窗户而来,也告诉安城树理外面阳光和煦。
她走到窗边,看着洒满太阳的土地,入目的尽是森林树木。她回过神再看房间内的布置,就看到房内那幅巨大的镜子。走进镜子,安城树理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也不是在彭格列的那身蓝白连衣裙,而是一件月白色的锦缎吊带睡裙。
安城树理碰了碰身上的裙子,凭借着触感就发现身上这件睡裙的价格不菲……嗯是她消费不起的价格……
抿了抿唇,心中的困惑更甚,不管这个睡裙是谁给她换上的,总之先换下来吧。
安城树理做下决定,走向衣柜,打开后却发现里面都是吊带睡裙和居家服。她的目光在颇为暴露款式的睡裙上停了一下,随后又转过身扯下一套颇为保守居家服换上——可以走出去的那种——便推门走了出去。
出乎意外地门没有锁,门外也没有保镖门卫,走廊很高很宽,光线从高大的玻璃窗上落下,带着折射的色彩。不知左右两边那一边是正确的方向,只能够凭借着直觉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走廊内毛毯一尘不染,走廊外天空高阔万里无云。安城树理抬头发现这冗长的走廊里甚至没有一个摄像头。
好奇怪。
安城树理不禁环抱住自己,她环顾四周观察情况,最后只能加快脚步远离这个奇怪的地方。凭着直觉下了两层楼梯,走出了建筑大门,她甚至来不及看身后的建筑是何模样。
她只能一味的往前走、毫无目的的往前走。宛若找到航线的鸟儿,伸张着翅膀一味地往前。顺着建筑外的道路,走到天色渐晚,天空出现两三银龙在云中翻滚,雨珠砸到她的眉心时,她才意识到下雨了。
雨势不大但也不小,但架不住有风。广阔的地势和这种风雨对于只穿了一件家居服的她来说有些致命,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建筑,眼中满是不甘心,便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跑去。
她的运气一向不错,在这种绝境下还能够遇到避雨亭,她躲进亭子里,拿起衣角,边拧出雨水边观察雨势。
不久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在此刻全是**,乌云下的雨帘密又重,这种厚重雨势安城树理颇为熟悉,因为这种雨势一般要下上一阵晚。
亭子没有挡风的东西,真在这里呆上一晚上的话,第二天绝对要发烧。安城树理咬牙,决定现在亭子里休息会,并且今晚就撑着看看雨会不会小,如果雨小了,她再跑走。
大概是好运气用得差不多了,雨并没有小,反而有越下越大的势头。安城树理搓了搓手臂咬着下唇,开始思考继续往外跑的可行性。
但她并没有那么多时间。
雨幕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来人举了把伞,身高不高,面部清秀,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他举着伞在亭外站定,声音和雨幕混在一起。
“安城小姐。BOSS让我来接你。”
安城树理环抱着自己蜷缩在亭内的长椅上,狂风将吹斜的雨砸在她单薄的背上,渗透的凉意让她的面色愈发惨白。
“BOSS?”安城树理意识有些涣散,她猛然想起在彭格列的时候,大家也叫沢田纲吉叫“BOSS”。所以这是个称号,还是沢田纲吉派人来找她了呢?
她不解,却不敢擅自做任何一步。而对方也不催促她,举着伞耐心地站在亭外等着她的回复。
安城树理颤颤巍巍起身,扶着亭柱,挪着灌铅似的脚,“接我去哪里?”
雨中人侧过身,露出了她刚刚逃出来的牢笼。
安城树理对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然后往后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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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安城树理回到了最开始的那间房间。身上的家居服已经换下,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看起来非常昂贵的睡裙……还是有些区别的。
安城树理看着从额头上滑落的退烧贴,蓝色的凝胶贴在裸露的大腿上,激得她颤了颤。
她拿起退烧贴,坐在床上咬着唇,直到口腔中满是血腥味她才缓过神。安城树理坐在宽大的床边,任由窗外明媚温暖的阳光洒进,自心底升起的恐惧和凉意,正吞噬着她的理智。
太莽撞了。安城树理咬着唇想:不能没有计划。还要弄清楚天气。不仅如此,还要弄明白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要逃得话该如何去逃?还有,要弄明白昨天那个男人是谁……
安城树理环抱自己,大脑飞速运转。恐惧让她越想越多,求生的本能让她不敢松懈,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让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
“你好像很紧张。”
出现在房门口的男人说话轻声细语的,他手中端着银色托盘,盘中放着药品和一杯水。
见到水的一瞬间,安城树理的喉间不免一动。她警惕地打量着对方,只见对方艳粉的发下是一张无害清秀的脸,棕褐色的眸子透露着些担心和好奇。
不得不说那是一张无害的脸,配上他担忧的表情更是让人容易卸下心中的防备。
尽管如此,安城树理还是觉得头皮发麻。直觉让她本能的往后缩,太阳穴一跳一跳地让她呼吸一紧。在面临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时,猎物只能呆在原地伺机而动,只求一线生机。但安城树理无处可逃。
她不敢轻举妄动的表现似乎愉悦到了他……不,很微妙。安城树理察觉出了他颇为割裂的情绪。他一方面对自己表现的恭敬,但那种恭敬看起来像是受命于人,这些恭敬的态度和表现,不过是他工作的一环。
但另一方面,他的表情和眼神下愉悦情绪和探究像是在看某种娱乐作品,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探究。
“是烧还没有退吗?”对方坐在床边,露出了亲近的笑容,“身体还不舒服么?”
他见安城树理还没有反应,又继续开口:“昨天的雨很大,安城小姐跑出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没有责怪她,甚至有些放纵。安城树理抓住了敏感信息,稍微放松了点,决定暂时先被动些。“抱歉。”她道了声歉,等着对方的下一句话。
“那您再好好休息下吧。”粉发男人将水放床头柜上,又简单地检查一下她的体征和体温,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拿着银盘作势要走出去。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身看着还呆在床上安城树理,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地笑容,“上次您似乎没有记住我的名字。”
“小姐,我叫托比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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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欧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杯水、一盒退烧药、一盒退烧贴,但却没有食物。
安城树理抿唇,最终决定下了床,她走到衣柜面前,仔细翻着那些衣物:没有鞋袜、没有背包、外套披肩围巾也没有。她蹲下身,拉开衣柜下方的抽屉——空无一物。
她之后又转身走向桌椅,在桌面上翻找着任何一切书籍和信件,翻找无果之后又拉开抽屉——结果什么都没有。
饥饿袭来,但安城树理觉得腹腔中的空洞不如心中的空洞。她抿着唇,挣扎着走向房门——那是一扇镀金的双开木门,装饰精美,重量合适。安城树理握住门柄,轻轻推动门,意料之中将门推动了,又意料之中地发现门并不能合上。
她呼吸急促看着眼前并不能合拢的门,总算明白这个房间里一切是为何存在。
这里无需锁链、无需上锁,甚至连门都不需要合上。这里看似宽容自由,但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没有再迈出一步的勇气。
她已化作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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