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真是一个敬业又富有创造力的总裁!他坚信,公司在他的英明领导下,定会蒸蒸日上,日进斗金,他的身价总有一天会超过那只“艳魈”,赶上那位“俊渊”!
“王总,”林魈阴森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明天,但凡任何平台的热搜榜上,出现关于今晚半个字的影子,或者任何一张模糊的照片……我就削了你,连同你的公司,一起打包扔进护城河喂鱼。”
痛失绝世好标题的王总兼资深狗仔:“……”
不敢问,不敢怒。
问就是某人的小情儿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硬生生掳走了……
啧,这都什么事儿!
……
酒吧外,凛冽的寒风让池匪稍微清醒了一瞬,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晕眩和反抗。
沈渊几乎是半抱半拖地将他带到一辆通体纯黑、线条冷硬的轿车旁。助理早已候在车边,看到老板过来,立刻恭敬地打开后座车门,目光在触及他怀里那个不断挣扎的人时,迅速垂下,一眼不敢多看。
“钥匙。”沈渊言简意赅。
助理连忙将车钥匙递上,然后非常自觉地、头也不回地走到路边,开始用手机软件打车。
那两位祖宗的事儿,半点掺和不得,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造孽啊。他在心里默默叹气。
“沈渊!你他妈别犯贱!放开我!”池匪用力挣扎,想要摆脱那只掐在他后颈,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手。
沈渊顺着他挣扎的力道,毫不温柔地将他塞进宽敞的后座。
池匪重心不稳,跌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还没等他爬起来,沈渊已经紧随其后上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落锁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车钥匙被他随手丢在前排副驾驶位上,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
“不装了?”沈渊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袖口,侧头看他,眼神在昏暗的车厢里,像狩猎的鹰。
“我装你大爷……”池匪撑着座椅想坐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嘘。”
沈渊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四年没见,你脏话的词汇量倒是丰富了不少。谁教你的?林魈?”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审视。
池匪被他这态度彻底激怒,酒精放大了他所有的情绪,刚要不管不顾地继续输出更不堪入耳的话,沈渊却显然不打算再给他这个机会。
他倏地伸手,精准地掐住了池匪的脖子!并非要置他于死地,但那力道也绝不算轻。
更让池匪浑身血液冻结的是,沈渊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无名指上那枚素戒冰冷的金属边缘,正死死地、硌人地抵在他的喉结上!
他甚至……用戴着婚戒的手来碰他!
这个认知比单纯的暴力更让池匪感到屈辱和刺痛。
“呃……”池匪喝醉了酒,全身绵软无力,但此刻,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愤怒和恶心,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抬手狠狠推搡在沈渊坚实的胸膛上,“你踏马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滚开!”
“不打算听这些无聊的废话。”
沈渊微微蹙眉,似乎对他的挣扎感到不耐,再次武力镇压。他捂住池匪嘴巴的手骤然用力,骨节分明的大掌几乎将池匪的口鼻完全覆盖、密封。
“唔……唔唔!”
空气被瞬间剥夺!池匪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胸膛剧烈地起伏、抽搐,渴望着一丝救命的氧气。
窒息感迅速淹没了他,眼前开始发黑,耳畔嗡嗡作响,眼圈不受控制地泛上生理性的血红。
而那个施暴的男人,却依旧冷静得可怕。他甚至微微倾身,凑到池匪耳边,用那种低沉悦耳、此刻却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悠悠地、断断续续地说着:
“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媚骨天成……”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随便往男人身上扑……很掉价?”
“是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这么……缺爱?”
“还是说……你就喜欢……烂在泥里的感觉?”
“那个林魈……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识人不清……愚蠢透顶……”
“这些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温柔,冷漠,又狠心到极致的话语,伴随着缺氧的眩晕感,一字一句,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扎进池匪的耳膜,刺入他混乱的大脑。
还是会疼。
疼得他浑身发抖。
他觉得他快要死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某种支撑了他四年的东西,正在被这个男人亲手、残忍地碾碎。
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倔强地侧过头,试图避开那双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纠缠不休、此刻却冰冷如霜的眼睛。
滚烫的泪珠断了线般,一颗接一颗,汹涌地往下掉,砸在沈渊捂着他口鼻的手背上,濡湿了一片。
那泪水似乎带着灼人的温度,也或许是嫌脏,沈渊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叹息,缓缓松开了手。
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肺叶,池匪立刻蜷缩起来,爆发出剧烈到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呛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起伏得像惊涛骇浪中的小船。
而沈渊,却慢条斯理地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质地精良的暗蓝色手帕,手帕一角,用银线绣着一朵精致的、含苞待放的白色玉兰。
他旁若无人地、仔细地擦拭着自己刚才被泪水沾染的手背,仿佛上面沾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擦完,他便随手将那块价值不菲的手帕,扔在了车内的迷你垃圾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个蜷在角落、咳得撕心裂肺、眼神因为缺氧和恨意而一片通红、却又在迷离的醉意与泪光中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漂亮的人儿。
沈渊从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哼笑。
“哭什么?”他的语调忽然变得温柔得出奇,像情人间的呢喃,可内容却严厉得如同鞭子,“我说得不对吗?”
这踏马就是他池匪,瞎了眼、蒙了心,爱了那么多年,一度奉若神明、如今却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的沈渊!
哭什么?
是啊,他哭什么?为这不值钱的自己?为这践踏真心的混蛋?还是为这荒谬绝伦的命运?
“我踏马……咳……我活该!”池匪边咳边喘,边喘边骂,情绪异常激动,声音嘶哑破碎,“别……别用你那……碰过别人的肮脏手碰我!已婚人士……麻烦你……自重!”
他像一只受伤后只能靠虚张声势来保护自己的小兽,倒在后座柔软的皮质上,因为情绪过于激烈和缺氧后的不适,边骂边控制不住地抽噎,抽噎完还得张着嘴巴继续艰难地喘气,模样狼狈又可怜。
沈渊又笑了。这次的笑容里,似乎多了一丝了然,和一种更深的、近乎恶劣的玩味。
“原来,”他慢悠悠地拖长了语调,戴着素戒的左手抬起,在池匪眼前慢悠悠地晃了晃,凑得极近,那枚戒指几乎要碰到他的睫毛,“是在气这个啊。”
池匪真的要气炸了!肺都要气炸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能无耻恶劣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气,喘得就更狠,眼神也越来越凶,像两簇燃烧的火焰,死死瞪着沈渊,蓄力准备再次输出不文明用语。
“去你大爷的狗东……”
话音未落,沈渊突然出手如电!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然后,在池匪惊恐又愤怒的瞪视下,沈渊那只戴着素戒的左手,无名指,径直、缓慢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伸进了池匪因惊愕而微张的嘴巴里!
最顶级的嘲讽和挑衅,莫过于此!
人怎么能贱到这种地步!
池匪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被点燃了!
怒火烧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眼神凶得似乎下一秒就要从沈渊身上生生咬下一块肉来!无奈下巴被人死死钳住,牙齿空有咬合力,却找不到发力点。
沈渊还是那副该死的、游刃有余的轻笑模样。
看着这只被逼到绝境、气得浑身发抖的小河豚,果真比批阅那些枯燥冰冷的文件有意思多了。
“不是不喜欢吗?”他声音低沉,带着蛊惑般的恶意,“咬下来。用你的牙齿,把这枚戒指,从我手指上……咬下来。”
哼,贱人!你以为我不敢吗?!我不仅要咬下戒指,我还要把你这根手指头咬断!
被仇恨和屈辱冲昏了头脑的池匪,此刻完全不想去思考任何所谓的“后果”,他只想让眼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羞辱他的男人,为他的冒犯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当沈渊的手指微微松动,似乎要给他施展空间的瞬间,池匪恶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闭合牙齿。
像那种按下特定牙齿就会猛地闭合的鲨鱼玩具,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
然而,沈渊的反应速度远超常人。
在“鲨鱼的牙齿”即将狠狠咬合在他手指上的前一刻,他掐住池匪下巴的手猛地施加了一个巧妙的力道,同时伸进他嘴里的手指迅速调整了角度,再次牢牢控制住了“鲨鱼的嘴巴”,让他的牙齿无法顺利咬下。
“不乖。”沈渊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想好……激怒我的后果了吗?”
他又将中指也伸了进去,两根手指略带狎昵地夹住了池匪柔软湿热的舌尖。
池匪眼睛里的怒火已经能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沈渊俯身,靠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在池匪的脸上,语气却冷得掉冰碴,“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不是夸过……我的手指,很好看?”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池匪屈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就要朝着沈渊最脆弱的地方踹过去!
最可恨的是,他的意图再次被这个该死的男人提前预判!沈渊的膝盖如同磐石般,更快、更狠地压了下来,牢牢制住了他试图作乱的腿,将那点微弱的反抗彻底碾碎。
池匪:“……”
一股巨大的、深沉的无力感和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在梦里受了再大的窝囊气,起码一觉醒来,还能揉揉眼睛,安慰自己一句:“还好是梦。”
“听话。”沈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令人齿冷的平静,“如果你今晚,还想安然无恙地、自己走出这辆车的话。你知道,我一向……说到做到。”
生无可恋是什么感觉?
池匪此刻体会得淋漓尽致。
“现在,我松手。”沈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不容置疑,“你,知道该怎么做。”
池匪绝望地、缓缓地,闭上了那双盈满了泪水、愤怒与屈辱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如同折翼的蝶,颤抖着,在眼下投出一片凄凉的阴影。
车厢内,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并不平稳的呼吸声,以及那无声的、如同荆棘般缠绕的、痛苦而扭曲的羁绊,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滋长。
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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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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