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玫面前是一盆热羊汤,老头拍桌跟着一漾,差点儿溅到了玫。
本来是要溅到的。
玫面无表情地把头一偏,烫汤溅在了大伯母身上。
大伯母被烫得大叫:“啊,啊啊啊!!”
堂嫂急急忙忙地把她拽下去:“嘘,小声点,舅爷要发怒了……”
蓝衣服老头怒目圆睁:
“你还敢躲——?!”
玫凉悠悠地笑了一声。
——这是哪儿来的封/建/贱/货,跑她面前散发爹味来了?
微生霍然站起:“我跟你一起去厨房吃。”
“不用。”
玫把筷子放下,款款站起身,笑得很张狂:
“既然我不能在这吃,那大家也不用吃了。”
“没大没小!”
微生父亲怒道:“你怎么跟舅爷说话的……”
啪!
玫抄起面前的那碗热汤,浇了他个劈头盖脸!
微生父亲烫得惨叫起来!
玫笑嘻嘻地:
“哎,我这还没过门呢,你算什么东西?”
蓝衣服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反了,反了天了,要家法……”
玫恍然大悟:“啊,差点忘了。”
还有你这老/比/登——
她的手再度一扬,剩下那半盆热汤,泼了老头一脸一身!!
“对,我没规矩,我没大没小!”
玫放声大笑起来,一把掀翻了饭桌,七碗八碟通通扫落在地:
“今天这个泼妇,我还就当定了!”
一个壮年男子朝玫扑过来。
玫数据被削,技巧却还在,这一扑在玫看来破绽百出。
玫手上的筷子往他眼里一插。
男人痛得大叫倒地,玫顺势一脚撩/阴,鸡飞蛋打,哀嚎不断。
大伯母哭号道:“小宝贝!”
玫:“……”
您这小宝贝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了。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场上已有三个男人倒了大霉,众人皆是看得呆了。
玫笑嘻嘻地看了众人一眼。
所有人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微生安静地戳在玫的身前。
玫:“……”
玫低声道:“干嘛?”
微生:“……”
他本意是帮玫打架,但是玫出手狠绝,打脸暴力,哪有微生发挥的余地?
玫:“那你站着,帮我挡挡。”
微生:?
众目睽睽之下,玫一撩头发,扭头就走:
废话,她现在数据全削,留在这等这一家人围殴她一个么?
出门前玫抬脚一踹婴儿车,车上的可不是什么婴儿,而是塞着个肥头大耳的六岁男孩。
玫笑得和善极了:“还我,小偷。”
男孩哆哆嗦嗦地把手机还给她。
这是刚刚他溜进微生房间,从玫的背包里偷的。
……她怎么知道?
堂嫂连忙叫起来:“我宝宝还小,你一个大人,跟他计较什么?”
哈。
玫对着婴儿车再踹了一脚,婴儿车骨碌碌地滚出老远,车中的大宝宝恐惧地张着嘴。
平时他肯定要哭得震天响,可现在他连大气也不敢出。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玫大摇大摆,走出家门。
·
梆!
世界线再度更新了:
【夜晚的陈家村,群魔乱舞,邪祟横行。请活下去吧,距离天亮还有10:30:00】
最后的倒计时在不断缩减。
玫:“……”
大夜弥天,冷风飕然,玫独身一人站在乡间小道上。
得,夜逛**,这种49年入**的操作,玫倒也不是头一次干了。
玫头也不回道:“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她身后的草丛里动了动,探出一张惨白的人脸来。
玫当然认识他。
这正是先前烂泥潭的那个阴间小男孩。
“有嘴就说话。”
玫不耐烦地折了根木棍,在手里旋出漂亮的花,“别逼我揍你,我对男人耐心很有限。”
男孩的声音很细小:“跟我来。”
说着转身就跑。
玫好整以暇地伸手,木棍穿过男孩衣领破洞,勾住了这小崽子:
“说清楚。”
去哪里,干什么?
少跟我玩谜语人。
小男孩:“……”
男孩意识到这红发美女绝不好惹,嘴皮子瞬间利索了许多:
“救、救我妈妈。”
·
“这里。”
男孩把玫带到了一处低矮的铁门前。
玫皱了皱眉头。
冷月无声,夜雾弥漫,铁门只有半人多高,门口放着一个空食盆。
更像是一处狗窝。
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
“妈妈,妈妈。”
男孩敲了敲门,“我带人来救你了。”
锁链声响起,铁门的罅隙里,出现了一张黯黄的人脸。
铁门后传来嘶哑的人声:
“……你、你是警察吗?”
“我不是。”
玫面无表情地捡起石头,“警察哪有我这么坏?”
嘣!
玫一砖头砸在了铁门的大锁上!
黯黄的人脸吓了一跳,连连倒退了几步:
“大妹子,别救我了,这要是被发现了……”
嘣!
玫再接再厉,继续砸锁:
“谁拦我,我砸谁。”
哐!!!
玫一脚踹开了铁门。
难以言喻的臭味扑面而来。
玫掏出手机来照明,这是个半地窖的小房间,甚至地面还是最原始的沙地。
随着她踹门的剧烈气流,尘沙纷纷扬扬地飞舞。
房间角落里铺着污糟的棉絮,天寒地冻也只有薄薄的一卷。
女人瑟缩地坐在墙角,身上挂着一件单衣,下半身根本没穿,脖颈上勒着一道铁链。
玫匪夷所思地倒回门口去,她还记得铁门旁边扔着一堆杂物——
是衣服。
玫用木棍在这堆乱布料里搅了搅,居然还有些干净的新衣服,上面还贴着一个便签:
“慈善衣物”。
玫沉默半晌,骂了句脏话。
玫:“你是被拐来的么?”
“……”黯黄的脸摇了摇,“陈老倪给了我爸两千块钱的礼金。”
是“自愿”嫁给陈老倪的。
玫:“哦,不就是被拐的。”
被人贩子卖,和被亲爸卖,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玫:“怎么称呼?”
对方:“……阿鹊。”
“好,阿鹊。”
玫从“慈善衣物”里挑了件干净的衣服裤子,“穿暖和点,我们得跑路了。”
阿鹊哆嗦了一下:
“被、被抓到的话……”
“谁抓你,我就杀谁。”
玫放话时嚣张又阴冷:
“我不是警察,我这人很坏。”
·
玫用两根铜丝撬开了阿鹊脖颈上的铁颈环。
哐啷一声,玫把这玩意扔在脚下。
她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既视感:
……这玩意,怎么跟之前,在微生家里见过的差不多?
是了,玫眼皮跳了跳,微生的母亲,她可从来没见过!
如果是去世了,家里怎么可能没有遗照?
小男孩突然扑了进来:“快走!”
“——‘爸爸’回来了!”
话音未落,玫已经听到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两个醉汉勾肩搭背地走在乡间小道上。
“嗝……”其中一个醉醺醺道,“陈微生家里那个,妖里妖气,哪里美了?我家这个才是真正的女人,还是个有、有文化的大学生!”
想来这个就是陈老倪。
阿鹊打了个哆嗦 ,脸色一阵发白,整个人瘫软在地。
“嘿嘿……”另一个附和道,“就是,就是!那个新媳妇还没‘学规矩’呢,哪里有鹊嫂子听话……”
——规矩?
玫望向脚下的铁链和颈环:
原来这种东西,陈家人也打算,戴在她的脖子上?
“就是,哈哈哈……”
陈老倪得意极了,“打不死的婆娘,晒不死的茄秧——!多揍揍、多打打……嗝……就老实了!哈哈哈哈……”
·
阿鹊一条腿断了,玫得背着她跑路。
夜黑无月,老林暗绿,阿鹊儿子认识一条下山的捷径,玫背着阿鹊跟在他的后面。
“谢谢你,大妹子……”
阿鹊话都说不清楚,显得战栗而畏缩,“我、我没见过你这种,你很少见……”
——这以前是一个大学生。
玫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姐姐,谢谢你。”
小男孩轻声说,递给她一颗糖,“请、请你吃糖。”
·
【1、不要相信男人。】
【2、不要相信男人的女人。】
【3、确认你身边的生物,是完好无损的人类,人类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哺乳类动物。】
【4、如果不是,请躲进柜子,柜子会保护你。】
【5、柜子不是绝对安全的。确保柜子里有且只有你一个人。】
【6、不要吃任何‘糖’。】
·
阿鹊惊呆了:“你……你干了什么?”
玫昏迷倒地,人事不省!
男孩奇怪地看着阿鹊,惨白的小脸上十分不解:
“——妈妈,你难道真的要离开‘爸爸’吗?”
阿鹊寒在了地上。
他们……他们是一伙的……
这些人都是一伙的!!!
难以言喻的阴冷蹿上脊背,阿鹊整个人都在轻微地发抖:
“柱子,柱子,你听妈妈的,把这好心妹子放了!”
男孩冷冷道:“闭嘴,蠢货。”
阿鹊一愣。
“我真看不起你。”
柱子嫌恶地啐了一口唾沫,“有你吃的,有你穿的,还整天一副谁欠了你的样子,真晦气!”
害的我和爸爸被全村人指指点点!
阿鹊怔愣愣地看着自己儿子。
你……你在说什么?
“她比你年轻,比你漂亮……”
柱子摸了摸玫的脸,心满意足地笑了,“肯定能再卖个好价钱。”
嘻嘻,年轻女的,就是好骗。
害我演了那么久,咱家就要有钱啦!
柱子从身上摸出一包细绳,他早已准备多时,先把玫捆起来,藏在地窖里。
玫笑嘻嘻地看着他,吐掉了嘴里的糖:
“唉,这么小的畜/生,这年头真不多见了。”
什么?
柱子大惊失色,刚想扯开嗓子喊,玫闪电般夺过了他手中的细绳,往他喉咙上反绞一勒!!!
柱子无法大叫,面色青紫,只能拼命挖着喉咙:“呃……”
玫淡然地看着阿鹊。
柱子泪光闪闪,伸手向阿鹊,显得可怜极了:“妈妈,妈妈,救我……”
阿鹊坐在原地没动,双眼放空,表情怔愣,像是在发呆。
蠢女人!柱子心中气恼,死命挣扎,双腿踢蹬:
“姐姐……我错了……呃……姐姐……我还小……”
玫无动于衷地继续用力。
柱子眼里掉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我还是……小孩子……我不懂事……”
阿鹊悲哀地看着他:
“我也是在不懂的事的时候,生了你这个孽种啊。”
柱子终于崩溃了,面目狰狞起来,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老女人,你想好!!……呃……我要是死了,家里就没有香火了……!你就……你就一点价值也没有了!”
柱子惊恐万状:
——为什么她们无动于衷?
这可是天大的威胁啊!!
难、难道这两个女人,不觉得香火最重要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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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恶胎惩罚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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