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许初弦的人大多会评价她是个文静乖巧的女孩,可只有她自己明白……
自己在某些事情上是多么执拗。
她的圈子很小,不喜外出,更不喜社交,同样她的心也很小,小到只能装几个人,属于爱情的一部分只能给予一个人。
许初弦垂眸,摩挲着红润有光泽的指尖,长长的睫毛扑闪,模糊了蓝色眼眸中的黯淡。
而她也是一个注重公平的人,既然自己完全将爱意供奉,那么希望得到的也是一份毫无瑕疵的感情。
择一侣而终一生。
心中很清楚,这对于如今这个快节奏的社会,很困难。
正是因为如此,她极少敞开心扉。
这也是许初弦觉得自己对周泊聿有好感的主要原因,周泊聿似乎无比了解她,有种特别的契合感,和他探讨一些事情时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我……”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视频那头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少年语音强调慢悠悠,优雅不失骄矜,就是说出的话非常气人:“驸马,我要吃你昨天做的那条甜鱼,去给我做。”
许初弦与视频中的方思恩面面相觑。
许初弦刚消逝不久的笑容再次浮上脸颊,眼角眉梢控制不住颤抖,她要忍不住了。
驸马…原来是真的有这个称呼啊!
方思恩咬牙切齿,她这些天已经被这道声音烦透了,听见就害怕。
哪个正常人倒杯水还要设定不同温度啊?!
“驸马?”
“驸马——”
“闭嘴,别这样叫我!”方思恩回了一句,然后对视频中的许初弦道:
“我去做饭了,下次再聊。”
许初弦眉眼微挑:“你这就听他的话去做了?这和你的风格不太相符啊。”
方思恩叹气,无可奈何:“苏爷爷子女去的早,只剩下这个独苗,我妈妈又那么敬重这位老师,肯定是捧在手心里呀……”
顿了顿,想到那人永远下巴微抬,说话别别扭扭的姿态,她似有若无的喃喃了一句:“其实吧……看脸加上这性格,就当养只猫了。”
许初弦听见了,于是眼睛瞪了瞪。
方思恩之前还说她呢,自己的立场不是也这么不坚定,她清晰记得对方一分钟前还在吐槽那个占领房间的人。
“不说了,我先挂了哈。”
话音未落,手机上就黑了一片。
许初弦盯着漆黑的屏幕呆愣住,然后干脆的倒在床上,抱住被子滚了一圈。
滑溜柔软的被褥给了她一点心理安慰,陷在里面仿佛心都变得柔软。
方思恩这个人重色轻友!亏许初弦刚刚还跟她一起吐槽那个男生,结果发现这人乐在其中。
许初弦无话可说了。
……
高三上半学期的期末考如约而至,今天阳光明媚,从考场出来的那一刻,沐浴着阳光许初弦身心开朗。
与方思恩道别,许初弦通知司机在门口停一下,准备把这学期的一部分书运回家,好腾出位置给下学期的书。
待许初弦把一叠叠书拿到车上,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窥见屏幕上“妈妈”的标签闪烁,许初弦放下手上的书,接通:
“初弦,今天考完最后几门是不是就放假了?”
许书禾声音温和,似乎心情极好。
许初弦应道:“是啊,我准备把这学期的书送回家。”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说笑声,环境有些嘈杂,她隐隐约约听到许书禾说了些什么,只可惜没完全听清。
过了一分钟,许书禾想起来自己还在打电话,说道:“今天你岳姨从港城过来做客,我做东请他们吃饭,你过会儿就别回去了,我让司机带你过来。”
说着,前排司机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起手机查看地址,对许初弦道:“小姐,许总让我们去东洲湾区的凤熹楼汇合。”
许初弦听到“东洲湾”这三个字,眼皮下意识一跳,不由自主想起了珀西酒店。
距离那天送衣服,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这中间周泊聿没有发任何消息,他们之间的联系似乎就此戛然而止。
她心不在焉的向司机确认了地址,脑海中浮现了方思恩说的话:
‘可我觉得那个男人似乎很喜欢你哦。’
顿时有种扳回一局的愉悦感。
很明显事情并不像方思恩说的那样……
人家周先生比她大了不止五六岁,不管是从人生阅历还是品味风格出发,怎么看都不可能吧。
许初弦靠在车后座,漫无目的的转了转脑袋,目光掠过道路上的人和车,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最后实在受不了,直接闭上眼假寐。
这算什么,靠近那个人既开心又畏惧,远离还怅然若失……
简直疯了,跟斯德哥尔摩一样。
许初弦复杂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凤熹楼前。
这是一间粤菜老字号,东洲湾区的这家是总店,据说店主是知名粤菜大师的徒弟,手艺极好,便是海城高官也时常光临。
来到地址所说的天字号包间,许初弦推开门,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妈妈有三个人。
与妈妈相谈正欢的华贵妇人是岳姨,她时常来江城洽谈生意,许初弦之前见过的,另外两个的话……她不太熟悉。
紧挨着岳姨坐的是一男一女,年纪瞧着比许初弦稍长几岁,两人面容端正秀气,长相也有些类似,初步推断为兄妹。
女生先看见了许初弦,笑着扯了扯旁边低头玩手机的男生,那个男生抬头,见到门口的许初弦眼睛顿时一亮,连忙站起了身。
岳琳被推门的声音吸引过去,抿着嘴笑了笑,亲切的拉着走过来的许初弦道:“两年没见,初弦都长这么高了,果然年轻人就是抽条快,亭亭玉立的。”
许初弦也笑着喊了一声“岳姨”,嗓音温缓,面颊柔软白嫩,看着很讨喜。
岳琳“哎”了一声,随即从随身的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到许初弦手中:
“上个月我们从法国回来,去了一趟珠宝拍卖会,看见这个就觉得很适合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许初弦略显局促,她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热情,而且光凭盒子上繁复古朴的雕刻花纹,就知道这份礼物很贵重。
她半求助性的瞥向端坐在一旁冷静品酒的妈妈。
许书禾朝着女儿点了点头,然后半打趣似的说:“瞧你,见到岳阿姨高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你岳阿姨前几个月就说要来海城了,说一定要挑一件适合你的礼物,还不快打开看看?”
许初弦眼眸微动,打开了盒子。
只见里面是一条祖母绿项链,在黑色的黑绒丝巾的衬托下,闪烁着宁静而深邃的光芒。
许初弦逛过珠宝展,内心大概评估了这条项链的价值,颜色鲜艳接近沃顿绿,大小大概20克拉,那么……
她有些诧异,虽然之前与一些夫人见面时确实有收到过珠宝作为礼物,但还是第一次收到价值靠四十万的收藏级珠宝。
许初弦茫然的看了眼笑容满面的岳姨,她和她有这么熟吗……难道是因为妈妈的缘故。
茫然过后,许初弦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回道:“我很喜欢这个颜色,岳姨眼光真好。”
岳琳颔首:“好看的对吧,不过我本来想买一件蓝宝石珠宝,这样更衬你的眼睛,可惜展厅里的蓝宝石品相都不怎么样。”
蓝宝石?
许初弦一怔,忽然想起之前梦中少女手中的那条月牙形蓝宝石项链。
思绪飘浮之际,她不知不觉的被安排到了刚进门看见的那个男生身侧,另一边的女生给了自家哥哥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许初弦更加茫然,夹在两个陌生人中间,手脚拘束。
不同于她的拘束,那个男生很自然放松,说:
“好久不见呐,初弦妹妹。”
许初弦迟疑开口:“……好久不见?”
这时岳琳又笑了起来,半开玩笑:“瞧瞧,应洵,这么多年没见,你小时候挂念的初弦妹妹都不记得你了。”
许初弦终于反应了过来。
应洵……这不是之前妈妈说说的人吗?他的手机号还保存在手机里,只不过从来没打过,在角落安静的躺着。
原来是相亲局。
应栀来了兴致,凑到许初弦面前问道:“初弦不如猜猜我和应洵谁是哥哥谁是姐姐。”
许初弦看了看两个人相似的容貌,思考片刻,最终选择了看起来比较成熟的应洵。
“应洵是哥哥?”
应栀嘴一撇,有些失望:“什么嘛,怎么你们都说他是哥哥……”
察觉到对方不太开心,许初弦汗颜,再次回答:“那……你是姐姐?”
“对了一半哦~”应栀举起一根手指晃了晃,狡黠一笑。
对了一半……
许初弦陷入了沉思。
“好了,阿栀。”应洵见少女面露难色,为其解围道:
“我和阿栀是龙凤胎,同一天出生,严格意义上来说的话阿栀是姐姐,她比我早出生几个小时。”
许初弦恍然。
原来是龙凤胎,难怪长得这么像,话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龙凤胎,概率比双胞胎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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