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宋姣姣拿了粮票过去,去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最后一块腌肉拿给了刘宓。刘宓太瘦,得补补,但她还是希望刘宓不要因此误会。
也许是她说的话伤人心。
刘宓收了那些东西面色很平静。
喜欢或不喜欢,都没提及。
考虑到要忙着种果树,宋姣姣没有多留,急匆匆走了。
这一忙就是半个月的时间。
公社又安排了新一批的知青下来,这一次一共五个人,女生只有两个,宿舍完全够住,只是宋姣姣觉得不太方便。
她去找村民东一块西一块收来了旧布,做成了一张帘子,挂在她床边,上面用绳子定着,晚上一拉,里面做什么都看不见。
孙玲玲因此说她矫情。
宋姣姣才不管,这么多人挤人住在一起,那总归是不方便的,之前穿得厚,没什么,现在开了春,等天气逐渐暖和,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春心萌动。
况且这里面有周缇香上辈子的对象张春丽呢。
不过宋姣姣这么一忙活,其他人也都陆续扯了帘子,也不算是搞特殊了。
果树栽培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慢慢缓过来,只是现在还没办法施肥,宋姣姣也不急,只要种植顺利就没什么问题。
这天她收到来自H省的信。
却不是宋大强寄来的,是王英。
王英在信里说城里现在有工作机会,她心疼宋姣姣一个小姑娘下乡辛苦,所以就和人商量着通融一下,只是买这工作需要六百块。
而她手上没钱,问了宋大强,宋大强说钱都存起来了,不会乱花,这把王英急坏了。
她在信里哭诉,说她这辈子为了宋大强当牛做马,什么都想着他的好,结果现在为了给她买个工作,他都不愿意拿钱出来。
反正就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不过宋姣姣却得到了一条有用的信息——
王英在怀疑,宋大强把钱都给了她,所以才用这样写信的方法来诈她。她当然不会说了,即使用工作当诱饵,她也不会上当。
宋姣姣回信速度也很快。
她在信中写道,“爸爸既然不愿意把钱出来,你们就把钱存起来,留着以后养老,我在乡下挺好的……”
她说,“我会好好建设祖国的!”
她都能够想到王英看到这封信,又气又疯的样子了。
王英愿意跟宋大强这么久,完全就是看在宋大强工资不错,好掌管钱袋子,现在钱袋子飞了,还飞那么远,王英只有干着急。
王英就算挑拨离间,也得看看宋大强吃不吃这套的。
宋姣姣转头又给宋大强写了封信,寄到屠宰场。
中心思想就一个:她一切都好,让宋大强保重身体,不要再寄衣服和吃的,把那些钱省着留给王英和哥哥嫂子用。
她爹虽然是个实诚人,但有时候就是太实诚了。
有些心眼,还必须得耍一下的。
做完这些,宋姣姣心里总算安定了些。
“哎,我的粮票怎么少了?谁动了我的包?!”
知青们下工回来做饭,宋姣姣正帮忙洗菜,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放下盆子进去看。张春丽拿着一个小布包,把布包翻开,里面装着零散的钱和粮票。
孙玲玲在里面收拾被褥,听到这话冷着声,“你什么意思?我们知青院之前,可从来没人丢过东西的。”
她们每个人都把包放在柜子里。
但是要紧东西都是贴身装的,再是藏的厉害,这屋子就这么大,一眼望到头,谁能没察觉?
一切都是靠自觉。
“没人偷,那我粮票怎么不见了?!”
张春丽尖着嗓子,情绪激动,“一共十张两市斤的全国粮票!没粮票我下个月吃什么?!谁偷了我的粮票,赶紧给我拿出来!”
她又急又燥。
宋姣姣歪着头看,觉得没什么意思,准备继续回去洗菜,上辈子张春丽粮票也闹不见过,大张旗鼓闹了一通,差点把村长叫过来。
她在刘宓家听到消息,也赶过来看热闹。
女知青们都被张春丽怀疑了个遍,最后粮票是被张春丽自己放忘记地方,塞在枕头的夹层了。
后来张春丽被知青院的冷落,也就是那个时候,遇到了话唠周缇香。
“你别走!”
眼见宋姣姣要跑去洗菜,张春丽冲上前,差点叩住宋姣姣的肩膀,幸好宋姣姣躲得快,她眉眼多了几分冷意,“干嘛?”
张春丽叉着腰骂,“你做贼心虚是吧?跑什么跑?粮票是不是你拿的?!”
宋姣姣没说话,孙玲玲就骂开了,“你有病吧张春丽?宋姣姣来我们知青院,带的粮票比你多,肉都带了十几斤!你是什么东西,说她偷你的粮票?”
孙玲玲不喜欢宋姣姣,但她也吃过宋姣姣带的东西,她实话实说,张春丽一时不服,但又知道宋姣姣平日作风。
他们这些新来的知青,没负责种树,天天就在地里干活儿,被孙玲玲这么一骂,她干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边哭边喊,“我不活了!粮票没了,我只能饿肚子了!谁能想到知青里还有贼呜呜呜……”
正在做饭的刘畅和胡蓉出来看情况,知青丢粮票这事,以前也没发生过,刘畅黑着脸,饭也不做了,斩钉截铁的,“张春丽,你粮票有啥特别记号?要是方便辨认,我们搜一下屋子就知道你粮票在哪儿。”
她看了看其他人,又看向另一个新知青黄果果,“要是你粮票和其他人的没什么区别,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万一你赖别人的粮票怎么办?”
毕竟人心不可测,这知青新来不久,谁也不了解呀?
张春丽听刘畅这么说,冲出去就要撞墙,“我要是说一句胡话我一头撞死!我粮票丢了,我死都要揪出来是谁拿的!”
她咬牙切齿,抹着泪,“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粮票啊!”
宋姣姣:“……”
她默了默,“我们出去上工都是锁了门的,回知青院大家又都在,张春丽,你要不再想想,你是不是把粮票放忘记地方了?我们中间就算是有人偷粮票,也得找个粮票多的偷啊,就你那三瓜两枣,偷了不是逼你饿死?咱们这没人那么恶毒吧?”
张春丽想反驳,随即神色一怔,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菜叶儿,脑袋耷拉下来,“算了,不见就不见吧,我要我家里人再寄一些过来,我,我还可以找你们借……”
看她那神色,宋姣姣就知道她是想起来了。
但是这人吧,就得长点教训。
不然以后处处找他们麻烦,谁受得住?
“那可不行,你粮票没了,我们得好好搜搜,要是真把你饿出个好歹,那我们罪过岂不是大了?”
宋姣姣扯了扯刘畅的胳膊,“组长,不如就从张春丽同志那里搜起吧?万一她记错了地方,又或者是粮票遗漏在哪儿了,咱们也好给她一个交待啊?”
张春丽赶紧站起来,一张脸羞得发红,“不,不用了,那样太麻烦你们吧?大家都是一个院的,和和气气最好了。”
“和和气气?那刚才谁一口一个捉贼呢?”
孙玲玲没好气道,“我看你就是有病!”
刘畅也看出端倪,不过她给张春丽留了最后一点颜面,转身继续去做饭了。张春丽确实也没想到,是自己记忆混乱了。
她一直都放在小包里的。
但前两天她怕人惦记,就偷偷塞到枕头里了。
只是她自己都忘了这茬。
站在院外的刘宓眉头微蹙,她刚才听到动静就赶过来了,不过在听到宋姣姣大嗓门的时候顿下了脚步。
她很疑惑。
宋姣姣怎么能一下猜出,张春丽是放忘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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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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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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