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义母是间人出身,最开始她是来盯着我义父的,金玉楼暗地里负责培养美人,这些美人被派往各地,负责探听情报,十几年前义母接手了金玉楼,那封信是金玉楼的暗人传出来的。”
知远相信金玉楼的情报能力,便立马把信传去来幽州。
“传信的是谁?”
知远又要摇头,看傅凌不信,他解释道:“传信的人并没有留下名号,要想知道是何人,怕只有我义母知道了。”
可如今屠家庄被灭,金玉楼被封,他义母也下落不明。
“信呢?”傅凌脸色阴沉
“在张家。”
在知远说的地方,西风拿到了那封密信,那是一条织带,寻常人根本读不懂这是什么。
“这是密语。”知远告诉了傅凌解密办法。
心中内容确实如知远所说,密信只说军中有人通敌同北胡兵马设计围困盘龙口,准备一举覆灭傅家。
但是谁勾结内外,没有交代,也没有留下间人名号,这太奇怪了。这么没头没尾的情报,不直接传回金玉楼却绕了个弯子传给知远。
原以为找到知远就能弄清一切,可事情更迷雾重重了。
那人把密信传给知远,说明也在太原,通敌之人是原傅家军的人?
傅凌周身一冷,眼中戾气四溢,会是谁呢?
盘龙口四面环山,是个险地,祖父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们为什么还是去了那里?这都是谜团。
傅凌的身影冷的像一把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
知远眼皮猛跳一下,这个人太危险了。
“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明日我想带娇娇离开?”
傅凌停住脚步,便转过头:“离开?去哪里?”
“娇娇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我随节帅处置。”
傅凌似有不解:“上师说什么?什么娇娇不娇娇的?”
知远脸色大变:“你要反悔?”
“屠庄主可是朝廷逆犯,朝廷的人马在四处追捕余孽,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太原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知远知道傅凌的难缠,是他料错了,要不是考虑到朝廷的追缉,他也不会放任娇娇在傅家待这么久。
若是当初第一时间把她带出来,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节帅难道不想尽早摆脱这桩婚事?”知远试探着他。
傅凌没有理他,快步离开。
离开宝相寺的一路上傅凌都没有说话,知远说的那些话,其实他早就有过猜想了,如今有些不过是证实而已。
不过,知远想带人走,那怎么可以?傅凌冷哼。
屠家庄、金玉楼、孟家都和她有关,她可太重要了。
“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了。”
糟了,他约了她去明月楼
傅凌快马加鞭回到了城里,去了明月楼才得知少夫人用膳后早已回府了。
傅凌其实心里没底,屠娇娇的性子他算是摸到几分,一贯的不讲理。
更糟的是她今天还有道理,怕是更难缠了。
屋里灯火明亮,她还没有休息,傅凌迈进屋里的脚步都有些犹豫
“郎君,你回来了。”屠娇娇笑的格外热情
傅凌眼底闪过狐疑,葫芦里又卖的又什么药?
据明月楼的人说,她可是等了快两个时辰,她什么时候这么好性子了?
“你没事?”傅凌总觉得她今天古古怪怪的,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屠娇娇笑容都僵了一下,然后咬牙重新挤出笑道:“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郎君肯定是有事忙才会让我空等的,我理解,才两个时辰而已,不是很久。”
这么善解人意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怪呢?
当然她不找事,傅凌求之不得,不然还得想办法安抚她,他也头疼。
虽然知道她肯定在打什么主意,可今天他实在太累了,没精力陪她闹。
“那我先去沐浴,你先休息吧。”傅凌挣脱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发挥贤惠。
“那好吧,我让莲湖去备些茶点,等你回来吃。”屠娇娇贤惠地送他到内室门口,要不是他的拒绝,可能还会去给他搓个背。
“不用了,我不饿。”傅凌吃不下。
屠娇娇歪头眯着眼道:“你饿的。”
大有一副你不吃她就不罢休的气势。
行吧,他饿,傅凌妥协点头。
门从里面关上,屠娇娇还听到他反锁了门,气的对着门踢了几脚空气。
防谁呢?
房中,傅凌把脸沉浸水中,脑子里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走。
知远如今在他手里,天青也控制住了,以她的精怪应该很快就会反应过来,该怎么稳住她呢?
傅凌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她找知远无非两件事,一是她爹的谋逆刺杀案,二是她娘的下落。
正好这其中有他可以操作利用的。
傅凌心情大好,眼中带着深深的算计,换好身衣服开门出去。
“你好了?快过来吃。”屠娇娇站起身,招呼他过去。
桌上放了一小碗面,还有两碟糕点。
“你不吃?”傅凌看只有一碗面,问她道。
屠娇娇捏起一块糕点:“我吃这个就行。”
“你快吃啊,房嬷嬷手艺可好了。”
那急切的表情让傅凌有些不敢动筷子。
屠娇娇看他迟迟不吃,还用幽幽眼神打量她,莫名有些心虚。
知道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了,便恼羞成怒把碗抢了过来,自己吃了一大口。
可她在明月楼用的太多了,实在是吃不下,吃的有些勉强,傅凌见了没忍住笑,把碗拖了过来。
“行了,给我吧。”
房嬷嬷手艺确实很好,只是放了太多胡椒,把他吃的汗都出来了,屠娇娇见了默默给他递过去一杯茶水。
“你很喜欢吃胡椒?”放了这么多,傅凌不得不怀疑她日常就是这么吃的。
“是啊。”笑的像做坏事的猫。
灯火昏黄,侍女们也都下去歇息了,屠娇娇偷偷打了个小哈欠。
“你还不困吗?”她眼中泛气雾气,声音都带着疲乏。
难道她药放少了?应该不会啊,那还特意多加了一点,是头牛也该放倒了,怎么他还这么精神。
傅凌拉了拉衣襟,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火墙烧的太旺了,还是那胡椒吃的,他觉得格外的躁热。
睡前侍女们新备的茶水已经被他喝的差不多了。
“你先睡吧,我再看会儿书。”
他不睡,那今夜的筹划岂不是白费了。
屠娇娇走近一些,身上的馨香竟然比平时浓郁了好几倍,傅凌手指捏紧书本,他把头往后靠,想离的远些。
心口的燥热一路向下,傅凌要是还没发现异常那就是真傻了。
他想过她会作弄,所以才迟迟不敢吃那面,可那面她也吃了,她到底把药下在哪的?
傅凌睁开眼,眼底都是红血丝,眼神也开始变得浑浊,她越靠近他越是有些控制不住的躁动。
“你是病了还是喝醉了。”屠娇娇停住了脚步,忽然有些害怕
她试探地身手来探他的额头。
傅凌冷眼看着她做戏,看她还要装多久。
“我喝了你准备的茶,你不知道我怎么了?”傅凌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质问她。
面没有问题,那就是茶水了,傅凌呼吸越来越急促。
手心温度很高,隔着薄薄的衣袖,傅凌觉得自己好像捂住了玉石,他贪恋这种滋味,手不由摩挲了一下。
屠娇娇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他知道了。
她下意识想跳开,想要离他远一些,可傅凌的手握的很紧,她越挣扎越紧。
“你……你放开我。”
顺着她的目光,傅凌也留意到他喝剩的那半盏茶。
果然是下在茶水里,他可喝了不少,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七七,你的药过期了!没用。
趁着傅凌松懈的片刻,她挣脱开去,抢过那半盏茶一饮而尽,晃了晃茶壶,把里面的剩余的也倒出来喝了。
好了,现在没有证据说她下药了,她用力抹了一下唇角,抬高下巴挑衅看着他。
傅凌被气笑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干什么。”
屠娇娇没防备被他抛到床上,她想要爬起身,却发现浑身软绵绵,背后心好像爬进了蚂蚁,一路酥酥麻麻四处延伸。
“你……你冷静。”原本清脆的声音竟变得黏糊娇媚。
这茶水有问题!屠娇娇欲哭无泪。
都怪他,不早说!
她瞪向他,可在傅凌看来确如抛媚眼。
灯火摇曳生姿,影子重叠起伏,这一夜漫长而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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