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笙关上门,快速熄火洗锅,避免再有来吃面的人,又没有理由拒绝。
收拾完,他飞快钻到被窝里,满足得直哼哼。
垫褥有股淡淡的霉味,不过还算厚实。
此时外面街上依然闹哄哄的,何笙身心却渐渐安定下来,很快陷入黑甜。
……
再醒来时,已是后半夜,胡州城终于有了夜晚该有的样子,陷于寂静,窗外各种斑鸠开启狂欢,叫声不绝于耳。
何笙捂着肚子翻身,身体使劲蜷缩,想抵抗腹部那股熟悉又让人害怕的痛。
这是中毒后遗症么。
他抹了抹额头疼出来得冷汗,直到天见亮,疼痛才稍有缓和。
翻身起床后,将垫褥归位,简单洗漱后,借着面馆的灶台熬了点白粥饱肚。
“小兄弟,你走没?”门外突然传来易春之的声音。
何笙连忙去开门:“来啦”。
易春之抱着一袋热乎乎的包子进门:“我家娘子特地叫我赶早给你送吃食,还好你没走”。
何笙简直快热泪盈眶:“多谢嫂子和易大哥”。
“小事”,易春之将五个包子腾到碗里,招呼他坐下来吃:“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叫何笙,云峰石坝子人”。
何笙大大咬一口包子,鲜肉香葱馅儿的,特别好吃。
易春之点点头:“还挺远的,你一个人也不容易,今天能找到你要找的人么?”
算着日子,也不知道宁楚月今天回来没有,晚点再去比较保险。
“还不确定,我得先去看看”,何笙拿起第二个包子,开始思索今天的行程。
如果宁楚月没回来,他得找个地方干活儿养活自己,如果回来了,又拒绝回老家,他就得考虑怎么挣一笔大钱再回去。
反正通过昨天他感受到了,在胡州只要有手艺,能赚到钱,省着花大概也能存一笔小钱。
想到这儿,他差点忘了,拿出荷包道:“对了,易大哥,昨天有人上门吃面,我就用你的东西做了一份,这是面钱。
易春之颇为意外地看他倒出十七个铜板:“你还会下面呢,什么面卖十七文?”
何笙将昨晚的事简单讲给他听后,介绍自己道:“我不仅会做面,还会简单做些吃食”。
“可惜我这面馆也不常开”,易春之摇头感慨:“要不然还能雇你做帮手”。
听他这么说,何笙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吃完五个包子便起身告辞。
“诶诶,你等等”,易春之拦住他,将十七个铜板硬塞给他,解释道:“我这里开门不定时,有时候陪娘子进山采药四五天不下山,开门做生意全凭心情,你往后若实在遇到难处,来借宿一宿也行”。
虽然不一定真来求助易春之,听就像有了一个退路,何笙感激道:“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真是太感谢易大哥!”
“没事”。易春之不甚在意地挥手。
说完不久,何笙便满怀着期望离开春之面馆。
胡州西南处的早市和昨夜盛况相比,冷清许多,只有卖早饭的开着门在。
何笙走后,易春之难得开回早门,收拾一番灶台上准备烧水开门迎客。
最近他家娘子看中了一本《皇帝医典》的残卷,有点贵,他得攒攒钱。
“老板,给我来两碗面!”
大早上真是开门大吉。
易春之抬头,看着半大的小男孩牵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姑娘。
“我跟你说,他家的面可好吃了”,小男孩自信满满跟小姑娘介绍。
易春之笑了笑:“小朋友,要什么面?”
“昨晚我吃的那种”。
昨晚?
易春之凝眉回忆一番,觉得他可能说的是何笙卖出去的那碗面。
遭了,没问他怎么做的。
易春之咳嗽两声,弯腰与小男孩对视:“我们这儿的面种类很多,你记不到名字没关系,描述一下是什么样子的?”
小男孩嫌他磨蹭,踮着脚往里看,一直没看到何笙,瘪嘴可惜道:“就是加沙瓤籽的那种”。
“……”。
真牛,竟然在面里加沙瓤籽。
易春之身心一震,为何笙的做法感到迷茫。
“要不这样”,易春之蹲着与他好好商量:“我做另一种好吃的面给你好不好?保证你以前没吃过”。
“我不,就要吃那种”。
易春之头皮发麻地站起来:“成!马上做”。
谁叫《皇帝医典》最大。
两日后,云怡台。
胡州最大的酒楼,也是大吴排名前三的寻欢之地,就连端茶倒水的丫头都技艺超凡,容貌脱俗。
“宁老板,醒醒”,小二在窗边小榻找到烂醉如泥的宁楚月。
宁楚月睁开眼,撑坐起来,皱眉揉了揉暴跳如雷的太阳穴。
“陈东家呢?”他看着桌面上东倒西歪的酒瓶,昨夜的场景一幕幕划过脑海。
昨天从眉山回来,直奔云怡台请隆和昌号的东家陈行甲吃饭。
“陈老板后半夜就被他家大公子接走了,”小二将盘子里的碗端出来:“您喝完醒酒汤吧”。
宁楚月一口闷了醒酒汤,稳步下楼往外面走。
一楼打算盘的掌柜快速跟出来,客客气气道:“宁老板,您还没结账呢”。
宁楚月步行微顿:“多少钱?”
“一共二两银子”。
宁楚月长叹,回头继续往外走:“身上没带银子,门口那匹白马先抵给你”。
“好咧”,掌柜点头,一边给大门口的伙计使眼色。
伙计往外看,那匹白马有些老,偏瘦,不过换二两银子还是值当,他朝掌柜快速颔首。
掌柜送宁楚月几步:“宁老板慢走”。
宁楚月一路小跑,穿梭在人群里,回到满月商铺。
此时,铺子唯一的伙计正在柜台上呼呼大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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