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上门提亲】
郁乘渊带着常临到了成安侯府外,寻了个僻静角落,从高高的院墙翻身而入,借着夜色掩映,顺利躲过巡夜家丁,熟门熟路摸到叶茉初院外。
常临隐身暗处,警戒四周。
郁乘渊脚尖点地,悄无声息落入院内,见西次间还亮着灯,他嘴角微微上扬,吹出几声鸟鸣。
叶茉初装睡躲过叶荣贺氏的盘问,吃过晚饭,撑不住早早睡下,睡到夜里渴醒,起来喝水,之后便睡不着了。
今日在马车上,郁乘渊已经答应会陪她去徽州,可近日变故太多,她着实是怕了,总担心他那边再来个什么变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再难入眠。
最后喊了秋桑和冬兰进来,主仆三人挪开衣柜,拿开地砖,打开铁箱,把里面东西拿出来清点。
原先她是准备自己带着下人去徽州,路途遥远,她并没打算带上这些家当。
可如今不同了,有郁乘渊在,即便带着金山银山也无人敢打他们主意,她便打算把她和阿姐的家底全都带上。
秋桑按照叶茉初的吩咐默默打包,冬兰看这架势,不解问道:“姑娘,这些都带着吗,咱这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叶茉初点头:“等阿姐那边的事料理妥当,咱们就和大姑娘一同去江陵住一阵子。”
冬兰应好,和秋桑一起忙活起来。
叶茉初看着进进出出的二人,默默分析着自己如今的处境。
被新科状元退了婚,在外,她已损了名声,在内,父亲和继母不会真心为她打算,如若继续留在京城,她笃定,再难寻到一门合适的婚事。
还不如借此机会去江陵,届时让外祖母在江陵给她寻门亲事,就留在江陵好了,这样,离阿姐也能近些。
叶茉初正琢磨着,就听外头传来几声鸟鸣,一长,两短,再一长。
主仆三人皆是一愣,对视过后,齐齐扭头看向窗户方向。
冬兰纳闷:“大半夜的,怎会有鸟叫?”
秋桑小声说:“姑娘,这声听着有些耳熟,您说会不会是宸王殿下?”
还不待叶茉初回答,冬兰抢先一步:“不可能,宸王殿下都好几年不来了。”
叶茉初也点头:“不会是他。”
三人侧耳再听,外头一片寂静,再无响动。
秋桑接着整理首饰:“那许是奴婢听错了。”
话音未落,和方才一样节奏的三声鸟鸣再次响起。
“还真是他。”叶茉初惊讶不已,从榻上起身,穿鞋就要往外走。
秋桑一把拉住她:“姑娘哎,您可不能这般出去。”
叶茉初低头一看,自己只着中衣,忙让秋桑和冬兰帮她穿衣,又将头发挽成个简单的发髻,这才带着秋桑匆匆出门。
郁乘渊发出两回鸟鸣,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屋内有动静。
常临隔着墙劝:“殿下,夜深了,叶二姑娘许是睡着了,要不,咱回吧?”
“再等等。”郁乘渊负手而立,耐心等着。
不多时,屋门打开。
月色下,身着白色裙衫的少女走了出来,莲步轻移,裙裾翩翩,娉娉袅袅向院门方向走来。
本该是一幅夜色美人图,可美人却东张西望,探头探脑,活脱脱一个做贼心虚的小贼模样。
郁乘渊瞧着瞧着,嘴角漾开一抹笑。
明知她着急,却故意使坏,往后退了两步,彻底隐藏在影壁的暗影之下。
叶茉初四下打量几圈,也没瞧见人影,望着黑漆漆的院门,心中打鼓,停下脚步,小声说:“许是听错了,秋桑,咱们回去。”
秋桑应好,扶着叶茉初就要转身。
郁乘渊不敢再躲,抬脚,两步走出黑影,现了身,低声道:“我在这。”
万籁寂静,冷不丁一声,吓得叶茉初一抖,待看清来人当真是郁乘渊,拍着胸口,不满瞪了他一眼。
随即快步走过去,拉着他的袖子,将人再次扯进暗影下,用小气声询问:“承渊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叶茉初的个子在女子中并不矮,可郁乘渊实在太高,两人站在一处,她头顶堪堪到他肩膀。
两人身高差距太大,加上叶茉初怕惊动他人,方才说话声实在太小,郁乘渊没听清,微微躬身,附耳过去,低声问:“什么?”
高大的男人俯身下来,陌生的男人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叶茉初莫名感觉到一阵压迫感,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二人距离,这才把方才的问题重复一遍。
郁乘渊点点头,直起身子:“我来,是想问问你最近身子可好?”
叶茉初一愣,仰头看他:“我挺好的,怎么了?”
郁乘渊不动声色道:“过几日便要启程去徽州,我想着你要是哪里不适,便推迟几日。”
他怕街上两次意外伤着叶茉初,不放心,过来瞧这一趟。
可那些乌糟之事,尤其是和周淮霖有关之事,他不打算让她知道。
叶茉初怕耽误行程,忙说:“我挺好的,咱们随时可以走。”
郁乘渊打量她的神色,见她确实不像有恙,放下心来。
叶茉初一直担心他那边有变数,此刻见了他,便问了出来:“承渊哥哥,你一定会陪我去徽州,对吧?”
听出小姑娘语气里的忐忑,郁乘渊颔首:“放心,会的。刚好陛下差我去湖广办趟差,也算两厢顺路。”
一听这话,叶茉初心里吊着的一块石头落地,“多谢你,承渊哥哥。”
郁乘渊面色一绷,“今日你已经说了五回谢谢,若再说,便自己去吧。”
叶茉初忙抿紧嘴唇,没敢再说话,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瞧着他,生怕他变卦。
郁乘渊轻笑一声,“早些睡,明早我来找你。”
说罢,平地一跃,翻墙而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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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逸王抱着小妾睡得正香,突然“咚”的一声,有重物摔落在他床前。
逸王惊醒,却懒得起身,推醒小妾,让她去看。
小妾起床,掀开帷幔下地,借着影影绰绰的烛火,瞧见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正正躺在地中间,吓得尖叫一声,直接晕倒。
逸王听到动静下地,一看这场景,面色顿时煞白,一屁股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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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郁乘渊的准话,叶茉初心里无比踏实,夜里睡得安稳,一觉睡到天明。
正将醒未醒,冬兰就冲了进来,扑到床边,像只麻雀叽叽喳喳:“姑娘,姑娘,您快起来,宸王殿下来了。”
叶茉初惊讶睁眼:“来的这么早?”
冬兰激动得手舞足蹈,“不光宸王殿下来了,宫中也派了人来,哎呀,姑娘您别傻躺着了,快快起来。”
说着,就来扶叶茉初。
冬兰和秋桑一样,都是自幼陪在叶茉初身边的,秋桑稳重妥帖,冬兰却跳脱泼辣。
可即便性子再活泼,却从来不曾逾矩,今日这般直接来被子里薅人的场景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叶茉初好笑不已,顺着冬兰的力道起身:“这么着急作甚,宫里来人,侯爷自会接待,总归不会是找我的。”
冬兰急得跺脚:“姑娘就是来找您的,宫里的公公是带着赐婚圣旨上门的,就等着您去接旨呢。”
叶茉初顿时傻眼:“赐婚?给谁?”
冬兰急得直蹦跶:“给您和宸王殿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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