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鸢身边的丫鬟也是个嘴巴上不带锁的。
以为回了二房的东苑就可以口无遮拦了。
此刻对着发牢骚的傅雪鸢附和道:“就是就是。”
傅雪鸢的丫鬟虽然心底也想说些糟心的话,但介于主仆之别,她不好说些旁的,只好一贯附和傅雪鸢,多的话是不敢说。
但主仆二人都没有想到,这样的话,竟然叫西苑的柳溪溪安排在东苑的人听了去。
左右埋下了祸端。
柳溪溪自打产子之后,依旧是姨娘的位分,且不见顾刘氏有多宝贝她生的这个孩子。
便开始打其余的主意了。
她见不惯赵嫱微和顾行简那一副“假惺惺”的恩爱做派。
也见不惯傅雪鸢这样窝里横的人。
赵嫱微摆明了要拉着傅雪鸢一块抵御妾室。
这傅雪鸢竟然没有意识到,还在自己屋内诋毁赵嫱微。
要知道这隔墙有耳,这两主仆的话不过片刻便被传到了柳溪溪的耳朵里。
柳溪溪立刻心生一计。
她这会儿正坐着月子,不方便动身。
便差了丫鬟去请傅雪鸢。
傅雪鸢见来的人是柳溪溪院里的,便毫不客气地回绝了。
哪成想,柳溪溪的丫鬟也是个机灵鬼。
直言道:“二少夫人,我家姨娘说了,您去了定不会后悔,且您要是不去,那我家姨娘一伤心,在二少爷耳朵边说些什么,到时候您可别后悔!”
傅雪鸢被这明晃晃的威胁搞得心底窝火,面上还是只能憋着,随后再多喊了两个丫鬟一道去西苑。
待傅雪鸢到了西苑,只见一大盆冰放在外室,内室与外室之间放了一道屏风,这是既害怕柳溪溪寒了身子,又害怕柳溪溪被夏日的温度热到。
傅雪鸢想到柳溪溪为什么会这样,她就来气。
不过是一个腌臜下作的人强行怀了顾曜的孩子,还凑巧顺利生下来了罢。
屏风后头的柳溪溪听见声响,轻声道了句:“是姐姐来了呀!”
傅雪鸢听她这么喊,心底就窝火,谁和她是姐妹。
但前几日,傅雪鸢刚刚在柳溪溪这里吃了大亏,根本不敢发火。
加之这些时日,顾刘氏根本不管二房的事情,顾曜又是个宠妾灭妻的性子。
便叫今日来寻柳溪溪的傅雪鸢格外没有面子。
但好在傅雪鸢多少也是有点底子的,她对着柳溪溪只是佯装大度道:“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前几日妹妹受的苦,大家有目共睹,姐姐今日才来看望妹妹,也不知道迟不迟?”
柳溪溪听后笑道:“姐姐有心了,姐姐不管何时来看都不迟,就是不知道姐姐听说了没?”
傅雪鸢听到柳溪溪的话之后,虽然很不想搭话,但来都来了,也只好借坡下驴道:“听说什么?”
柳溪溪见傅雪鸢上钩了,这才继续道:“姐姐可知道长嫂与长兄除了新婚之夜,其实并未睡在一屋。”
傅雪鸢淡淡道了句:“我不曾去探听这些不该探听的事。”
柳溪溪听后恨铁不成钢一般,道了句:“姐姐可知道我们这二房西苑住了多少人?”
“算上你,不过三人罢了。”
傅雪鸢的语调中透露着一股无奈和绝望。
柳溪溪这会儿再继续说道:“那姐姐可知嫂嫂为何成日乐呵呵的?”
傅雪鸢听后眼神都变了,她心底道:还不是因为大房根本没有人会生出来一个碍眼的庶子。
傅雪鸢知道顾曜对柳溪溪的孩子颇为重视,所以此刻她不在柳溪溪跟前说孩子的坏话。
但若是非要问傅雪鸢,赵嫱微如何能笑得出来,那便是因为顾行简不曾纳妾,且早前顾刘氏要塞给顾行简的丫鬟被顾行简悉数丢了出来。
傅雪鸢想到这里,淡然道:“自然是因为长兄院内只有长嫂一人。”
柳溪溪听罢,轻声道:“姐姐不觉得大房太空旷了?”
傅雪鸢皱眉呵斥道:“这岂是你我能置喙的事情?”
“姐姐是否也曾听说那些通房丫头被丢出来的事?”
柳溪溪说这话的时候淡淡一笑,她今日找傅雪鸢来,就没安好心。
见傅雪鸢不吱声,柳溪溪一个人继续唱独角戏道:“姐姐不管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奴家是有听说宋小将军有一表妹,已经是及笄之年了,还未婚配。”
傅雪鸢听后,拧眉道:“你这是何意?”
柳溪溪继续道:“宋家表妹说是想看不到中意的人家,实际上是因为喜欢长兄。”
傅雪鸢听后,觉得事情开始有意思起来了,轻声道:“你如何得知?”
柳溪溪咳嗽了一声,再道:“自然是阿曜告知与我的。”
傅雪鸢听后,面色冷了三分,再继续道:“你说这些是想做甚?”
柳溪溪躲在屏风后头冲着傅雪鸢说道:“无非就是想告诉姐姐一声,这宋家表妹与长嫂不愧是手帕交,就连爱慕的男子都为同一人罢。”
傅雪鸢得了这个消息,心中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呵斥了柳溪溪一声:“妹妹日后可不能再嚼舌根了,这外人儿事情,哪里轮得到我们插嘴。”
这一回,面对傅雪鸢的训斥,柳溪溪没有吭声,她第一次咽下了这口气。
只等后头傅雪鸢自己作死了。
柳溪溪这会儿生怕傅雪鸢反应过来,便佯装愠怒道:“姐姐这是什么话,妹妹不过想成人之美罢了,你说这天底下有哪一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
傅雪鸢被这柳溪溪一说,心底也开始犯迷糊了。
确实啊,这天底下就没有一心一意的男子。
所以说,这大房的院里迟早是要添人的。
傅雪鸢忘记了一件事,顾行简在情爱之事上,随了老侯爷,老侯爷这一生只有顾刘氏一人。
傅雪鸢本就不是个有心机的,如今一听柳溪溪的话,也附和道:“确实,这大房日后要再纳妾,不若纳一个原本就与长嫂好相处的,免得闹出腌臜事。”
傅雪鸢说完这话,屏风后头的柳溪溪绿了脸。
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横竖消息她递出去了,那便不再多留傅雪鸢了。
傅雪鸢从西苑出来的时候,身后带着四个丫鬟。
这一幕落在下人眼中,显得格外有意思。
管家路过,正好嘀咕了一句:“真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春桃刚好出来,碰见管家,听见了这话,对着管家问道:“管家您在说谁?”
侯府管家轻声道了句:“在说二少夫人,哎呦,是春桃姑娘啊!”
春桃小声问道:“二少夫人怎么了?”
管家随后笑道:“没什么,二少夫人方才带了四个丫鬟去看了柳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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