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他再见到温泽夕还是会有所悸动。
“顾总。”
温泽夕瞥到李暖向他疯狂打手势,一边指着公文包。
心中冷嗤,早干嘛去了。
但如果再不来通告,他跟莱布就要换住所了,所以不得不向顾云宴低头。
“嗯?”顾云宴轻抬眉梢,略带思考,“怎么了?温……不好意思,没记住你的名字。”
对于他拙劣的演技,无时无刻喜欢演戏的特殊**,温泽夕尽可能克制抽他的冲动,卖力牵动嘴角,试图勾出一抹最完美的弧度,
“顾总,我叫温泽夕。那个节目对我们很重要,目前也没有比我们更带话题度的人选,请您再考虑一下我们。”
温润的嗓音,如空山新雨般,让旁侧几位包含李暖在内的DOC职员,舒了口气。
周烬川还是痴楞楞的,他根本没想到顾云宴变脸速度如此快,上秒还能跟他言笑晏晏,下一秒就能甩袖离席。
他整个人像是被扔进彻骨的冰水中浣洗一遍,脑袋被冻得麻木,呆愣原地。
想说什么,却发现顾云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温泽夕身上,不禁咬了咬牙,将想说的咽下肚。
顾云宴没做声,拿起桌上的酒瓶,往琉璃盏中倒酒,汩汩酒水从瓶口流出,敲击杯壁,在寂静下来的包间尤为明显。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停留在温泽夕身上,酒水溢满不自知,觉得差不多,停下手,端起琉璃盏,
“喝了这酒,我们再谈。”
顾云宴这种示意,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是给了台阶下。
现在只要温泽夕喝下那杯酒,事情就一笔勾销。
温泽夕自然了然,不急不缓酒接过酒,淌下的酒水濡湿指缝,眸底藏着不可一世的孤傲,清清冷冷地说道:“给您赔罪。”
下一秒,腕骨被人攥住。
然而,他递出去的就并不在自己面前,而是顾云宴嘴边。
显然,是让他喝。
顾云宴怔楞一瞬,众人更是一惊。
顾云宴瞬间明白,攥在他腕骨的手并未收回,弯身,指间稍加用力,牵引着温泽夕手中酒盏,缓缓靠近唇边,一饮而尽。
杯中酒入喉,他并没卸力道,唇瓣轻轻扫过他绵软的指缝,残留的酒迹悉数被卷入舌尖。
顾云宴不自觉地笑意更浓,敷了水色的薄唇轻启道:“这就是温先生的敬酒方式?”
“我酒精过敏,只能麻烦您。”温泽夕用力抽手,可腕骨被他攥的紧,挣脱不开分毫。
顾云宴瞥了眼静若寒蝉其他人,许是行为暧昧,太过惹眼。
松了手,指尖覆上自己左眼眼尾,似是想到什么,语气轻松道:“温先生挺有个性,还记得养了只宠物吗?”
温泽夕寒凉寡淡的凤眸有些意外,随即弯出一抹狡黠的弧度,想到莱布毛茸茸的狗脸,宠溺的语气掩都掩不住,
“家里的小狗证等着我回家。”
浅淡的笑意,在顾云宴眼里尤为扎眼,他的唇平压成一条线,站直身子,抬腕看了看时间,
“哦,这样啊,时间确实不早了,有什么事情跟我助理说。”
说罢,转身抬步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主宾离开,明眼人都知DOC得罪了那位,纷纷作鸟兽散。
很快凌云阁只剩下DOC公司的寥寥几位。
“真是丧门星,走哪坏哪,因为你,阿川都跟着一起遭白眼。”
李暖的眼神恨不能从温泽夕身上剜块肉,咬牙切齿道。
“难道不是他自己往人家怀里钻,惹人家不快?”
温泽夕反讽,他不信那点小把戏他们能不知道。
很不巧,在座的都是瞎子。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但我确实今天有点不舒服,再加上喝了酒,头晕眼花这才会……”
周烬川单手覆在小腹上,面色带着隐忍的痛苦,眼神满是歉意,
“并不是小温你说的那样……不过别担心,这个节目我会努力敲定,你不用担心。
可是…小温你怎么能给顾总塞酒呢?太没有礼数了。”
“礼数有命重要?我喝酒就过敏,你们不知道吗?”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周烬川身形摇晃,旁边的漂亮少年迅速上前扶住他,娇柔漂亮的脸蛋盛满怒意。,
“泽夕哥你太过分了!明明是你迟到,不然阿川哥不可能喝这么多酒。
阿川哥有什么通告都想着你,要不是为了你,阿川哥跑去拍戏,用得着拍这劳什子综艺吗?
你还让人家顾总喝酒,你是真想让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糊穿地心…才罢休吗?”
少年边说,眼眶的泪水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滚,话音哽咽,胸膛猛烈起伏,细微地喘着嗝。
温泽夕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无波无澜,从容地带上墨镜,毫不留情离开。
“温泽夕!”
“泽夕哥!”
温泽夕充耳不闻,他怕再听下去,会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拿出电话,拨通助理小刘电话。
小刘:【温哥,饭局还顺利吗?好吃吗?】
温泽夕:【下次带你来吃,谁给你说的时间?】
小刘:【淼淼呀。】
温泽夕:【奶嗝的助理?刘大运啊,你可真行!大运汽车怎么还没把你当减速带?】
小刘:【奶嗝?霍岁岁啊?他一哭确实喜欢打嗝,温哥你真损。减速带?温哥你怎么能咒我出车祸呢?呜呜呜】
温泽夕:【他那个助理因为周烬川进的DOC,你跑去问他工作细节,你是真给你温哥做实人设。】
小刘:【我不知道淼淼是川哥的粉丝,啊!时间不会不对吧!】
温泽夕:【托你的福,迟到半个钟。】
小刘:【对不起!那怎么办?温哥温哥,那节目还有我们吗?对不起!没有我再跑,您别难过……】
小刘又进入死循环,温泽夕回了句等消息,就匆匆掐断通话。
他不动声色地把帽檐压低,顺着路边,缓慢移动步子。
周烬川前些日子乱搞被人爆出,公司花大钱压下去,但手里资源受到波及,装什么有戏可拍。
拍什么确实想着他,那种没人演的打脸反派每次都能想到他,戏里踩着他,戏外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真让人作呕。
不踩着他,周烬川似乎就不会直立行走。
越想越心烦,指骨微蜷,用力踢开脚下的石子。
指腹忽地碰触到顾云宴唇瓣碰触的地方,微微用力,指甲掐进肉里。
疼痛感令他清醒,嫌弃地甩了甩手。
更加烦乱。
他脚下步子加快很多,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广场。
那头银丝忘记裹进鸭舌帽,随风而动,像是悬流而下的冰瀑,泛着玉制的冷色,尤为引人瞩目。
很快,面前突然窜出几个人,为首的问道:“你是温泽夕吗?”
温泽夕意识到什么,将帽檐压得更低,整张脸都被埋进头发跟帽檐落下的阴影里,“你认错了。”
抽身想要离开,却不料帽子被人从后面抢走,绝艳的面容肆无忌惮地暴漏在众人面前,清冷俊雅的眉眼闪过一抹慌张,四下搜寻离开的方向。
“我曹,真是温大美人!老婆给我签名!”
“本人比照片还美!”
“老婆!”
……
他的风评固然不好,但奈何生得容貌极美,一双凉薄凤眸,总是无悲无喜,美得不可名状,因此收获一大批颜控粉丝。
是娱乐圈公认的花瓶。
没想到今天走错路,会被粉丝围堵在这里。
温泽夕被逼得连连后退,额上不知不觉渗满细小的汗珠,退到辅道,再往后就是主干道,退无可退。
在他进退两难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失控般从主干道横冲过来,周围粉丝吓得连连躲闪,竟奇迹般让开一条路。
车门打开,蛮狠的力道攥着温泽夕的手腕,将他拉进车里。
迈巴赫未多做停留,立即抽身离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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