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秩随手把雪枝给的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
他不会要雪枝的食物,更不可能吃雪枝剩下的东西,只要想到上面沾满了对方的口水,他就异常恶心。
昨天晚上他打工到很晚,洗完澡刷完牙就累得睡下了,谁知早上竟找不到牙刷了,贺随之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而后用眼神指了指雪枝的床铺,意思不言而喻。
东西肯定是让雪枝给偷走了。
其实雪枝最近对他态度有了不小变化,他早就察觉到了,毕竟身后跟着个小尾巴,时不时还会用无比黏腻炙热的眼神盯着自己,即使是个死人也无法忽视。
雪枝的跟踪和偷拍手法并不高明,在有心人看来,简直是漏洞百出,随便就能抓到证据把他送进警局反省。
但槐秩每天忙得要死,除去要学习保证成绩拿到奖学金外,每天还要打两份工赚钱还债,日子本来就过得焦头烂额,哪还有闲心管别的?
只要雪枝不妨碍他工作和生活,他也懒得费心应对,做个点头之交的陌生人也不错。
至于牙刷,那玩意也不值几个钱,他之前买了一盒总共3支,再拆出来一支新的用就好。
槐秩跟雪枝是同一专业,因为成绩足够好,他已经跟导员们请过假,只要下下周不缺席期末考核就行。
他现在上午在便利店打工,从7点一直到12点,下午吃完饭复习加补觉,晚上8点到凌晨2点去酒吧调酒,时间特别紧,自然没有闲功夫跟雪枝扯皮。
扔完东西,槐秩打开冰箱,从里面翻出一袋切片面包,又找出一盒海盐燕麦花生酱,用餐刀在两片面包片之间抹匀,然后倒了杯鲜牛奶,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边吃边看,不浪费一点时间。
在便利店工作,店员每天下班的时候可以花半价买一些吃的喝的,有时店长还会免费送他一些快过期的短保食品,只要在一两天内食用,并不会影响口感。
像他手上的切片面包和鲜牛奶,保质期都只有5—7天,店长送给他的时候,这些还有2天的保质期。
床上的雪枝悄悄掀开床帘一角,发现槐秩吃完东西后就一直坐在那里学习,他踟蹰着不敢下床,总感觉太尴尬了。
刚刚雪枝给谭经仁发了信息,想让他帮忙捎些药来,但那头想也不想,直接以下午有事为由给拒了。
“这友情未免太塑料了吧。”雪枝不开心地嘟囔一句。
【……或者你可以找攻一,让他帮忙。】
“才不要呢。”
雪枝立马拒绝了这项提议,不说贺随之肯不肯帮忙,反正他是太怵那个人了,一秒都不想跟他多接触。
与其让贺随之帮忙,还不如等伤口自己好了呢。
雪枝委委屈屈地缩在床上,刚刚又是受伤又是哭的,再加上低血糖后遗症影响太大,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不到5分钟,他便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雪枝刚睡下,贺随之就提着一大盒甜点返回宿舍,嘴角一道淤青,身上也有几道大小不一的青紫,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让人不敢轻易招惹。
从医务室出来后,贺随之本来想跟着雪枝一起回宿舍,结果碰到隔壁大学的校霸带着人来找茬,那个校霸非说他抢了他的女朋友,绿了他,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开玩笑,他连校霸的女朋友是哪根葱哪颗蒜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跟她好上?
他眼光很高的好不好,将来要找对象,起码要跟……跟那个雪枝一样漂亮,眼睛大大的,嘴唇粉粉小小的,皮肤白白的,身材纤细瘦而不柴,该有肉的地方又挺又翘,腰细腿长,长长的腿挂在他身上,一颠一动……
唔,不好,要流鼻血了。
恰在此时,校霸的拳头已经挥至贺随之眼前,照着他英挺的鼻梁而来,生生打断了他的浮想联翩。
贺随之收敛心神,眼神一厉,脸上浮现出无限寒意,他怎么可能让校霸如愿,把手里提的装零食的袋子往地上一甩,侧身一转,反手就是套连拳,直接把对方揍成了臭猪头。
一对一,他可从来没怵过。
只可惜,对方并不讲规矩,特意带来了五个小弟兼打手,于是,一对一变成了一对六,战况异常激烈。
好在贺随之从小受精英教育长大,运动相关的击剑、武术、搏击之类的课也没少上,请的私教也都是在每个领域响当当的大师级人物,对付六个毫无路数可言的小瘪三,还是能以绝对优势胜出的。
要不是有两个家伙竟然掏出了手棍,贺随之完全可以无伤完虐他们。哪至于一个不察,被打出了一身伤。
结果毫无悬念,那六个家伙被他打得屁滚尿流,只匆匆留下句“我一定会回来的,你给我等着”这种用来挽尊的不痛不痒的狠话,然后一瘸一拐地飞快逃走。
“啧!”贺随之无比烦躁,之前给雪枝买的一堆东西,在打架的时候不知道让哪个龟儿子给踢翻了,踩得稀烂。
“算了,反正雪枝好像也不太爱吃这些,再去重新给他订点私厨的甜点好了。”
小兔子胆子不大,还挺挑食。
贺随之先给管家打了电话,叮嘱他去订本市最出名的私厨甜点,什么绛雪蜜乳派、熔岩芝士轻乳酪、草莓舒芙蕾、莓果巴巴路亚等等,什么好吃订什么。
让管家在一个小时以内送过来,速度要快。
毕竟那只漂亮娇气的小兔子可受不得饿。
管家一听,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贺家二少爷,明明对甜食毫无兴趣,这次却破天荒地订了很多女孩子爱吃的小蛋糕,还以为他终于开了窍,不禁露出一丝“吾家有儿初长成”的笑意。
对于管家的想法,贺随之并不知情。
他订好甜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伤应该去医务室看看。
医生给他检查了一通,确定没伤到骨头后,给他开了一瓶碘伏和两管涂抹用的药膏:“有创口的地方涂碘伏,没创口的地方涂消肿化瘀的药膏就行。”
本来医生想帮他清创的,但贺随之不愿别人碰他,再加上伤口又小,没什么感染风险,就让医生给开药就好,他回去自己涂。
出了医务室,贺随之又在寝室楼下等了不到半个小时,管家就把他要的东西送到了。
一个精美雕花的礼品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十盒小甜点,个个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看上去柔软又甜蜜,闻上去香甜清新,让人很是惊艳。
贺随之满意地点点头,再挑剔的人,应该也能从里面挑出几种爱吃的口味。
他扣好盖子,转身欲走。
完成送货使命的管家连忙叫住他:“二少爷,老爷让我通知您,这周六是楚老爷子七十大寿,您跟大少爷都需要出席。”
楚老爷子是楚氏集团的掌舵人,跟贺随之的爷爷曾是战友兼好友,据说还想给家里的孩子指腹为婚,可惜两家生的都是儿子,终究是没缘分。
后来两个老的又惦记着给孙辈说谋,贺家孙辈贺随之、贺楷之都是小子,楚家孙辈老大是个小子,不过老小正好是个丫头。
就在他们准备让楚家丫头在贺随之贺楷之中间挑一个订婚的时候,贺老爷子突发疾病去世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楚老爷子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想着自己和老战友老朋友的那点遗憾,有意借着自己过寿给孙女说定一个孙女婿。
这件事贺父心里门清,所以才让管家挨个通知那两个儿子。
贺随之有些不耐地摆摆手:“知道了。”
这种半商业性质的晚宴他参加过不少,无聊得很。
大不了到时候露个面就好,给楚老爷子挑个礼物意思意思,省得被大哥跟老爹拉去应酬。
回到现在,贺随之把点心盒子放到雪枝的书桌上,叫了他两声,结果没有人应声。
一旁复习的槐秩奇怪地看了贺随之一眼,不明白这个平时眼高于顶、向来嫌恶雪枝的大少爷,今天怎么会主动找雪枝。
难道雪枝干了什么糟心事,恶心到对方了?
贺随之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像雪枝那种性格阴鸷沉郁、品行不端的家伙,贺随之不可能容得下他,早晚揪住揍一大顿,揍得他下不了床。
等等,他现在不会就要打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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