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妙咬着嘴唇，“那你觉得他的那些是回应吗？”
“喜欢和不喜欢其实很容易区分的，这就要看你自己去辨别了。”
看着露出迷茫眼神的女儿，乐婉之说：“新雨，再喜欢一个人都要给自己留有退步的余地。”
“当然，我最喜欢自己了！”裴妙莞尔一笑。
她有在认真思考妈妈说得话。
裴嘉远切了水果过来，“聊什么悄悄话呢？”
乐婉之说：“秘密！”
“诶，被排挤了！”
裴嘉远双手捂住心脏，装作受伤得往后退，见到乐婉之眼神里流露出的担忧，他急忙说：“我开玩笑的。”
她关心地问：“中药喝了吗？”
“喝了，你放心。”他握住了老婆的手，坐在了她身边。
一家人坐在一起看完了一部电影，裴妙先上去了。
见她走了，裴嘉远问她：“女儿刚刚说了什么？”
乐婉之没有回答，反而问：“你高中那时候怎么喜欢上我的？”
“我问女儿呢，诶！你这人……”
她不依不挠地看着他。
裴嘉远只好败下阵来，“一眼就喜欢上了。”
“那天，我上完体育课，路过音乐教室的时候，看见你坐在音乐教室的角落里弹琵琶。我就站在外面看了会，没想到，这一看，就翘了两节课。”
乐婉之啧啧地感慨：“嗯，有其父必有其女！”
裴嘉远：“？？？”
乐婉之笑着没再回话。
上楼之前，不忘提醒他，“关灯。”
**
周末，裴妙一觉睡到了中午。
餐桌上贴着一张裴嘉远留下的便利贴：面疙瘩在冰箱，放在微波炉转3分钟就可以吃。
她吃完饭，在家闲着没事干，骑车去了妈妈的花店。
乐婉之在十里巷经营着一家名叫SEASON的花店。
最早，平桦电视台也来这采访过，做过一期花店的特集，后来店的名气渐渐大了。她开始接私人订制，一直持续到现在。
花店的价格比一般花店要贵，但不妨碍生意的红火。一般来买花的客人都要提前好几天预定，才能排得上号。
裴妙喜欢被无尽的鲜花簇拥的感觉。
“妈？”
乐婉之在工作台做今日的订单，“怎么不在家休息？”
“闲不住。”她系上了印着猫和老鼠的围裙，“手痒了。”
“哪几个我能做？”
裴妙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花店，手艺也是乐婉之一点一点教的。
“要不要试试有难度的？”乐婉之问。
裴妙摇头了，她清楚自己的水平，“不想砸了妈妈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口碑。”
“怕什么，总要去尝试啊！没有尝试哪来的进步？顾客要是哪里不满意，我们再改就是了。”乐婉之和她商量着，“那这样，我跟你一起做，到时候让顾客选，好不好？”
裴妙才同意。
她看了顾客的要求。
纯黑色，送朋友的。
母女两花了一个多小时。
花是乐婉之昨天就吸色好的，两人用得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在纸上，裴妙用的是藏青色的雪梨纸，乐婉之用的是白色的牛奶棉。
等到顾客进来，她身旁站的朋友穿着一身黑，脸上画着很有个性的装容。
裴妙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要要求纯黑色了。
两束花摆在她的面前。
她纠结了很久，然后选择了乐婉之。
没过多久，两人又折回来，把另一束也买了。
乐婉之夸赞：“做得不赖！”
裴妙说：“承蒙妈妈教得好！”
两天的时间，裴妙都待在花店里给乐婉之打下手。
到了晚上，一家人会聚在一起看一部电影，这个习惯雷打不动，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周一，裴妙返校了。
她一回去，见到桌上堆得厚厚的一沓试卷，彻底傻眼了，怎么会那么多？
得亏林荫贴心地给她一张张整理好，才避免了她的课桌乱成鸡窝。
她看也不看地扔在了身后的书柜上。
林荫出言提醒：“新雨，里面还有两张英语卷子红姐没讲完，你确定？”
裴妙：“……”
转头又拿了回来。
卷子放在手边，她光看着都嫌心烦，闲来无事，找了把直尺测量厚试卷度。
1.5厘米。
裴妙问：“这个星期，你们过得好吗？”
看着三张灰头土脸的脸，她自问自答：“看来是不太好了。”
“月考要来了，老师之间也该卷起来了。”林荫精准吐槽。
“最搞笑的是文印室的打印机坏了，一个小时就修好了，他妈夏天教室里空调坏了，保修了一个月都没又保修好。”纪子锐悲痛至极地说，“你不懂我们的痛。”
裴妙想到要坐在卷子堆里的情景，浑身一哆嗦，“这痛我也不想体会，你们自己留着吧！”
老师习惯先讲课，后给时间让学生自行小组讨论。
教室里吵吵闹闹的像个菜市场。
他们什么话题都在聊，唯独就是不聊题目。
裴妙突然飞出一句：“前排的朋友都是被老师辛勤浇灌起来的花朵啊。”
三人无一人能听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林荫问：“你这是褒义还是贬义？”
裴妙：“……”
“你们没看见他刚刚讲课唾沫都在天空中乱飞吗？”
纪子锐暴笑如雷：“新雨，你好损啊！”
林荫也听懂了，笑得前仰后合，只有邓舒阳摸不着头脑，纪子锐跟他解释：“唾沫等于浇灌，懂了吗？”
邓舒阳做出了一脸难以言述的表情，“那这是有味道的花朵。”
裴妙随便一句话就是一个梗，无形中缓解了他们身上紧绷的压力。
角落里的四人笑得太欢，吸引了老师的注意，他们稍微收敛了下，但效果微乎其微。
老师在教室里巡逻，频频望过去，又不会在那一块轻易停留。
理科有纪子锐撑着，文科有林荫罩着。
不存在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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