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拉着姜涣一头扎进去,袭明牵住鱼歌的手,慢悠悠随在其后。
她们在许多人中间穿行。
“好像海底成群的小鱼啊。”鱼歌这么说。一群在这条巷子里游来游去的人。
蓝烟与姜涣正驻足于一个小摊前,袭明指着那小摊:“那这是什么,珊瑚礁?”小鱼觅食的地方。
“这个是酸奶粽子,新疆的特色甜品,其它地方不常见的。”年轻的摊主笑得热烈明媚,她没听清是个什么蕉,对着袭明介绍起来。
“……哦……哦。”袭明有些尴尬,因为被截走的话,因为毫无准备就冲来的热情,她没有应对的经验。
听了全过程,姜涣在旁笑了起来,蓝烟原想忍一忍的,可身边笑声一起,她便压制不住了。
“你们在笑什么?”鱼歌认真地问她们。
姜涣边笑边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袭明扯了扯嘴角,“不管她们。”
然后对那热情摊主道:“要一份,她们付钱。”说她们时,指着姜涣。
姜涣大方道:“可以,毕竟你让我们笑得很开心。”
她对摊主补道:“我们一共要两份,一份无花果的,一份……”
说着看向鱼歌,鱼歌指了指菜单上的图片,姜涣接着说:“一份甜杏。”
酸奶粽子是好吃的。
蓝烟决定,下次在网上路过粽子甜咸之争的时候,她要把酸奶粽子也拉入战局中,虽然结果极有可能是,酸奶与粽子听上去就八竿子打不着,甜咸党见此“异类”,一致对外,甜咸之争瞬间变成黑暗料理抵制大会。
可真的是好吃的。
就是挺占肚子。
巷子还有很深,她们望着里面,沉默了会儿,似有香气从里头飘出来,化作一个个小人,朝她们边招手边道:快来快来!
在如此盛情邀请下,蓝烟试探着说:“我可以继续吃。”
“我也可以。”接得很快,是鱼歌。
这便又继续往里觅食去,寻找下一片让她们停留的珊瑚。一路上,什么羊肉串,烤包子,凉皮子,炒米粉,椒麻鸡,她们都浅浅尝了尝,还喝了点卡瓦斯,一种她们没搞懂究竟是不是酒的东西,只记住了那摊主向她们介绍说,这东西有“液体黄金”之名。另外,每人的腕上还多了串绿檀和田玉手串,起因是摊主盘串的手法引起了几个鲛人的注意,在指间绕来绕去的。
“他在干嘛?”
“呃,盘呢。”
“哪有盘?锅碗瓢盆的盘吗?”
……
进到巷子深处时余光瞥见花群,蓝烟瞧过去,这里竟还经营着鲜花生意,小红花亦位列其中,浓烈的红玫瑰,在花群中很是惹眼。
姜涣捕捉到她的视线,无奈道:“还在想那个?”
“你在这里等会儿,”蓝烟对姜涣说,想了想又对袭明道,“你也在这儿等。”
“你们俩就站这儿,别乱跑,嗯……也别吵。”说完示意鱼歌与她一同前往鲜花小摊。
袭明不明所以,只见两道背影远去,身边这位同样被勒令留守原地的又是一副……很难形容的模样,袭明问她:“那个,到底是什么?”
姜涣乜了她一眼,“还不都怪你。”害她成熟的年长者形象轰然倒塌。
“我?”
姜涣不理会了,只顾着在脑子里乱想。
该不会真有一天要被拉着搞什么奇怪的关系扮演吧,该不会还要她开口叫什么什么吧,嘶,姜涣本着学习的态度看过一些文章,里头就有这种情节,在进行亲密交流的时候,年纪小的突然使了坏,哄着年长的要改称呼,年长的若是不愿,就也不如她的愿。
好可怕。
姜涣想想都开不了口。
但看蓝烟对这小红花的热衷程度,她或许真有这种癖好,至少有点要形成这癖好的趋势。
绝不可以,一定要给它掐灭了。
“回来了,空着手,还以为她们要买花。”袭明虽不太信蓝烟给出的说法,送朵小红花表彰她和姜涣提出的什么方针,毕竟姜涣的反应明晃晃摆在边上,真是没什么说服力,但既然提了,既然奔那边去了,便以为买花是必然了。
听见袭明的话,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姜涣脑子里跑开,她也很惊讶,居然不买?
“好贵啊。”蓝烟回来,皱着眉跟她抱怨。
就,就因为这?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谈,单论送花给予表扬这件事,姜涣不太乐意了,能贵到哪儿去?又不是没有钱,这就不买啦,显得表扬的心也太不诚了。
虽说她也不需要,不想要。
“走吧,回酒店,逛累了。”
蓝烟恍若对姜涣的不满毫无察觉,应了声好呀,便拿出手机开始打车。她们订了两间房,回到酒店后自然是两两成行,各自回房。
房间带有浓郁民族风格,羊毛制的极繁主义毯子在地面铺陈开来。蓝烟记得下午初入这间房时,她产生了几秒的幻觉,仿佛成群的几何纹样在朝她迎面撞来,而且还在嗡嗡叫着,跟蜂群似的。
所以,这间房在她看来,有点过于热闹了。
但现在刚好,因为身后的姜涣,不是那么热闹,正好对冲了下。也不知是困了累了,还是仍在记着那束花。
蓝烟有点怵,脚下却故作轻盈,每步都踩在地毯上的红色区域,就像小时候走道,每步非得踩在砖块接缝处似的,这么踩了几步后,她一个转身坐到了床上,自以为语气轻快地问姜涣:“你去洗澡吗?”
却见姜涣突然笑了,回来这一路,她都没怎么笑的。
她说:“演得有点烂。”
眉头貌似不受控地抖动了下,蓝烟感受到了,像唱戏的被人拆了台子,掀了锣鼓,下不来台,又唱不下去。
“姜涣,你是说……那些姓赵的讨厌鬼吗?啊,他们确实挺一般的,还自以为骗术高明。”
姜涣缓缓道:“我说,刚才那个蹦蹦跳跳,但身形僵硬,语气轻松,但声音都抖了的人。”
两个但字,让蓝烟想夺门而出,或者要么把地毯掀了,瞧瞧底下有没有密道什么的,她先避一避。
姜涣问她:“演什么呢?”果然,这就演到她面前了。
蓝烟瞧姜涣脸色,不是在生气,笑意是入了双眼的,便对她撒娇道:“真有那么不自然吗?”
“嗯,记得你吐槽的那些电视剧吗?你比里面的演员,对,就那个你吐槽得最凶的,比她还要差许多。”
蓝烟很挫败,默了几秒,仍不死心问道:“你去洗澡吗?”
像在求她一样。与其说是问句,不如说是:你去洗澡嘛。
姜涣懂了:“行,这就去。”
她心里浮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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