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生气,开始砸东西。
身为父亲的秘书,她犹豫了下,软下语气:“大小姐,小心砸到自己的手。”
被这么一说,我更加叛逆,捡起一片碎玻璃就往手上捏。
果不其然,她一下子过来将我手控制住,我也不小了,力气挺大,她没办法和小时候一样轻松把我制住,挣扎间,鲜血还是从我手中溢出。
她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的松动,借此机会,我一用力将她推开,再次拿玻璃片相逼。
其实我这个行为幼稚爆了,可是,我并没有其它方法去威胁她,这个似乎刀枪不入的女人。
“大小姐,别闹了。”她紧紧盯着我的手,语气无奈,“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好个都可以。
我冷笑:“如果说,我要你的人呢?”
此话如重石,砸向我们二人,夜色无声,默默掩盖了除此之外的世界。
这个压抑的空间让人窒息,无处遁形,我后脖开始有些黏腻。
面对好像永远没有表情的她,似乎总是我在弱势的一方,尽管对方口口声声称我为大小姐,可骨子里的傲气却无法隐去
突然,她轻轻笑了笑:“可以,大小姐想要我的人,早说不就好了。”
有种不妙的预感。
“从我踏入你家开始,就完完全全属于你们了,我的劳动力,我的服从,连我的命都是你们的,大小姐想要我的身,又有什么不可以,我没有权利拒绝,这是我该有的自觉和本分。”
她以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说着,让人不寒而栗。
我气得没控制好手上力道,一下子钻心的刺痛蔓延全身,但好歹缓解了些许我的心痛,颤抖着:“你……就这么想我的?”
她皱眉看着我手腕上越发汹涌的猩红,缓缓走近,巨大的威逼瞬间欺压过来。
我故作镇定地没动,挺直腰板,严肃道:“我从来没把你想成那种人,至少现在,我依旧把你看作正常普通的员工。”
话音落下,她已经来到我身前。
干净洁白的白衬衫,一截规矩细直的脖颈,温润如水,我不觉发愣。
她趁此机会,快速伸手按住我的手腕不知哪个穴位,我吃痛,迫不得已松开手,停止自虐行为。
也是这个动作,她顺势俯下身,在我耳边轻轻蔑道:“大小姐觉得,您父亲把我看作什么呢。”
这个姿势在外人看来十分暧昧缠绵,可她的话却是如此伤人,以至于我丝毫没为此时的近距离高兴,反而心凉了个彻底
我知道,我和她之间有道不可逾越的天堑,让人无力的是,以我现在的能力,仍然无法解决。
终究是我能力不足。
她退离我的耳边,似是看出其主人的想法,默了几分,平静道:“大小姐不必自责,从我做出这个选择开始,我就心甘情愿接受一切可能发生的结果,其实,我很感激你们家,我母亲被照顾的很好,你父亲也很看重我,给了我很多机会,而你,我的小主人,大小姐,也待我不薄,我应该对你们感恩戴德才是。”
明明她就比我年长两岁,但那双如湖泊般不起波澜的眼眸却已见过太多,以至于我永远无法看透她内心所想。
我踌躇着,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色:“你知道我不想要你的感激,我……”
“够了。”她语气稍显冷硬,罕见地打断了我说话,“今天很晚了,抱歉打扰您休息,我帮你包扎完就离开。”
话题转的很生硬。
我很少被她这样“凶”过,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保持沉默,安静地等她拿医药箱过来。
女人单膝跪在我面前,轻柔托起那只已经发麻的手:“手张开,大小姐,可能有点痛,忍一忍。”
我怔怔地陷入她认真的神色中,俊美的眉峰微蹙起,唇线抿成一条完美的直线,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掌心。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心疼我吗。
我没问出口,只是手掌不受控地瑟缩了下,我随即望向窗外。
月光清冷,夜色醉人。
不禁想起那句歌词:都怪这月色,撩人的疯狂。
若不是我的月亮将我拒之千里,或许,我会同这紧张的夜色一般,作出一些逾矩之举。
“疼?”
她冷淡没有没有感**彩的询问,瞬间打破不可言说的氛围,将我拽回冰冷的现实。
“嗯……有点儿。”
我只能支支吾吾地,将自己方才的**小心地掩饰。
“好了,包扎完了,这几天大小姐注意别碰到水,还有,以后不要拿自己身体胡闹,你父亲蓝总会心疼。”
客气又疏离,如果是甲方,或许会十分满意这样的合作对象吧。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是她一生的甲方,但我对这个身份厌恶至极,甚至反胃。
想还她自由,尽管现在看来十分可笑。
“黎,等我好不好,我会努力,努力让你只做你自己。”
不知为什么,看着她将欲离开的身影,我忍不住道出心声。
“大小姐,你不必努力。”
她没有回头,冷冷丢下这句话,很快便离开了。
呵……
我突然有点想笑。
黎,你总是这样,随意揣测我,又随意把我扔进你所谓的“温室”,殊不知那里实际天寒地冻,万锥刺股。
黎,你这样对我,又何尝不是一种强迫和不公平?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