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歌,你找……”
突然,场地瞬间暗下来,引来全场哗然。
没想到,我的第一反应是回头寻找那人的身影。
一束光骤然打在我身上,而后,另一束光也打下,使得第二位主角现身。
“白衡?”
我有些讶异,印象中,他好像是刘歌手下的得力干将,也确实设计了许多实用的app。
这架势,该不会……
尽管我极力去相信另一种可能,可事实**裸摆在我的眼前。
男人单膝下跪,双手捧上精心设计的胸针:“蓝,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简单,热烈,直白。
我恍惚着,仿佛看见了当初我向黎表白的场景。
漫天飞雪,本该是浪漫的衬托,最终却成为了讽刺的背景图。
周围的人开始骚动,隐隐约约有人在怂恿:“答应他答应他!”
好突然,真的,明明刚才我还在被人拒绝的低谷,这一刻,又被抛上全场瞩目的位置。
幸好大老总都提前离场了,我才得以稍微自然地开玩笑,刻意调侃:“怎么,大冒险输了?”
看到对方瞬间僵硬的表情,我在心里默念着抱歉,看大家这架势,估计整个公司都知道了,想来也是因为平时我蛮看重他,没想到造成这样一个局面。
其实他挺巧妙的,把简单的申请男女朋友关系搞得如此隆重,好像求婚一样,换做别人或许就答应了吧。
没想到白衡并没有放弃,继续道:“人生本就有无数次冒险,为你冒险一次有何不可?”
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起哄,可惜,对于心有所属的人来说,甚至有些反感。
我暗暗叹气,缓缓走向他,准备扶他起来,这过程无疑是残忍的,要亲手将他眼里一点点亮起的光芒狠狠熄灭。
一瞬间电流传遍全身,带着指尖也一起发麻,这情节,我再熟悉不过了。
突然,一股蛮力把我拽地向后踉跄几步,白衬衫就这样猝然闯入,霸道地占据了我的整个视界,措不及防。
我讶异地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女人把胸针盒大力盖上,发出不小的声响,使得在场的年轻人为之一颤,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黎一把拉起白衡,语气冷硬:“大小姐也是你可以戏弄的吗,白衡,我想,今年的员工评价你得当心些。”
全场哗然。
我明明提醒过她,在外不可以叫我大小姐,加之她霸道无理的干涉,实在是……实在是不可理喻!
凭什么管我?
我被气得发懵,有些粗暴地一把将她拉开:“黎总,很抱歉我才是公司的管理者,他的年终评价由我说了算,您管得有些多了,他的行为我并没有认为哪里不妥。”
黎的眉头深深皱起,脸色彻底沉下来:“你的意思是,你接受?”
酒精上头,心生叛逆,我坦然和她对视,无畏的笑道:“那又如何?”
世界静止,所有人都不敢有所动作,欲言又止地看着两位大老总的交锋。
我感受到她的呼吸逐渐加重,不祥的预感升起。
果然,下一秒我的胳膊就被猛地拽起,在众目睽睽下,狼狈地被黎不由分说拉离会场,根本挣脱不开。
拉扯中,我暗想:她鲜少对我动粗,想必这回是真生气了。
只可惜,我这次并没有想要低头的想法。
她把我扯回房间,房门被重重撞关上,巨响中夹杂着我的痛哼,肩膀被按住,隐隐发疼。
我被黎死死压在门板,动弹不得。
脾性上来了便一发不可收拾,我气喘吁吁,语气里却满是挑衅:“黎总,这么急不可耐地把我拉出来,会让他们怎么想啊?”
“大小姐,你和我,非要闹到这样才满意吗。”
黎从未露出过这样复杂的表情,不解,怨恨,哀恸……似乎她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
我试着挣扎了下,换来的却是更强迫的压制。
和她沉默对望,最终,松下了所有力气:“黎,这么多年,我真看不懂你,我和别人在一起,可不正是你想看到的。”
她错愕:“我从来没……”
“你从来没?!”
我打断了她的话,这一句导火索,成为了我最后失控的稻草。
“黎,你知不知道你在这句话有多讽刺,从小到大,你哪一次不是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做的从来是最合适的,哪一次不是在看到我的一些行为后,就妄加猜测我的想法,哪一次不是蛮横地自己安排了所有事项!”
我大喘着气:“连这次团建,你都想好了目的,我猜,连我的未婚夫都想好了吧,你从来没把我真正看作一个成年人,不是吗?!”
指尖在颤抖,渐渐地带起全身,她几乎都快按不住我了。
也是,她困住我这么多年,我该争点气,自己去挣脱这无望的囚笼,去找到一条逃生的路呢。
浓厚的疲惫蔓延,侵蚀每一处骨肉,每一次呼吸都异常沉重。
几分钟内,我们的关系便已经几近崩碎,怎么会这样……
我定定地看着黎,她脸色霎白,好像努力想说什么,气息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一刻难得的和平,目光在我脸上游移,似乎在寻找往日她所熟悉的我。
可惜,让她失望了,连我现在对自己的平静都感到陌生。
是的,我平静无比,尽管上半身酸麻难忍。
我踌躇着,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困住我多年的想法。
“黎,是不是,只有我从你的世界消失,我们才可以各自安好。”
能感受到,她的世界变得模糊而混乱,所有的思绪都被我不可思议的话占据。
长年以来积累的怨愤达到了巅峰,我听见了内心最深处有什么东西猝然断裂。
发疯似地用力一顶,若不是被禁锢着,估计此刻就已经摔在地了。
我疯狂地吻着她,几欲撕咬。
她没有回应,放任我的作恶。
我越疯,她越冷静,冷静地让人感到可笑。
为什么,为什么她既可以本能般纵容我一切胡闹,也可以理所当然地一次次伤害我?!
“蓝,你可以说我没做好,也可以控诉我对你的伤害,甚至我可以默许你践踏我的尊严,我把所有的都毫无底线地给了你……”
渐渐地,我感受到了滚烫。
是……她在哭吗?
我怔愣,才发现自己的眼眶早也已经湿润。
“但你不能说我没把你放在心上!你怎么能……”
她说不下去,连带着亲吻都变得破碎。
我发觉,我们都在对方怀抱里,无法挽回地,从对方世界里流逝。
不禁悲凉,我们都被对方折磨地狼狈不堪。
目光交汇,尽是深深的渴望和无尽的悲戚。
完了,我是不是要失去她了。
无尽的恐慌将我占据,像是扎破的气球,放任自己示弱,可怜至极,低声嗫嚅着:“那能不能求你,别离开我……”
好癫,明明上一秒我还说得要决裂一样,结果现在,像只被抛弃的流浪狗,摇尾乞怜。
回应我的,是停顿了一下后,接连而至的,狂风骤雨般的吻,只是眼泪的交织,使得一切变得苦涩而荒谬。
第一次,我把她拉入了深渊,一同沉沦。
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我成了那个拉别人下水的恶人,而她,也不再是我永远仰视的神。
她会失望吗,还是,这从来就是我强加于她的。
黎今晚的话很少,让人不知所措。
这是一个好的转折吗?
我没有答案,但我相信,不再逃避,或许算是一个不错的信号。
思绪乱飞,我想,她亦然。
我猛地抓住她的衣领,布料在撕裂的边缘岌岌可危。
不要胡思乱想了,黎,现在,看看内心深处**的小孩。
总会解决的,此刻,做自己,好吗……
失去意识前,只记得她深重地长长叹了口气,在我混沌的浪潮中忽闪,浮沉。
“明明,我已经让这段关系看起来还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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