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深偏头看去,神情蓦然顿住,惊艳自眼底一闪而过。
鹿厌一袭白色纱裙,红色的滚边为这袭纱裙添了抹妖冶,纱裙下的身子隐约可见轮廓,裙幅如银月光华流动倾泻在地,挽迤数尺,束起的腰间薄而细,褐色青丝披散,落在线条优美的脖颈和锁骨上,飘飘欲仙。
他满脸通红,这抹红延伸至脖颈,尤其察觉谢时深投来目光后,鹿厌愈发别扭,双手抱着臂膀,将脑袋埋在身前,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做任务。
谢时深移开目光,端着茶杯说:“过来站着。”
他捏住杯盖的指尖因用力过度发白,平复着内心翻起的波澜。
鹿厌拖着脚步过去,他能感觉自己的脸烧起来了,那种被羞耻占据脑海的窘迫,就如同自己被人逼着上街裸/奔似的。
他咬着后槽牙说:“请世子吩咐。”
谢时深道:“明日穿着这身去练舞。”
“练武?”鹿厌闻言一愣,松开抱臂的双手,“世子,穿这身练武人家会走光的。”
谢时深:“......”
说话间,他还在原地转了一圈,裙摆跟着飞扬,扫过谢时深的腿脚。
谢时深绷了绷腿脚,悄无声息挪开,将仿佛要翩翩起舞的身影收尽眼中。
不可否认,鹿厌换衣出现的那一刻,谢时深险些为这美貌动容。
且不说如今鹿厌被称作锦衣卫之花,前世鹿厌虽臭名昭著,但依旧有不少人愿意拜倒在这张脸之下,尤其达官显贵谈论床笫之事时,鹿厌的高高在上总会将人勾得饥/渴难耐。
可眼前的鹿厌,依旧是同一张脸,双眼中凌厉的锋芒尽失,只有澄澈纯净,虽有同样的一身本领,行事却从不乖张,涉世未深犹如一张白纸,任由用他之人随意调/教。
这样的鹿厌,何止谢时深感到费解,更让他感到庆幸,起码捡到了个宝贝。
谢时深道:“不是武功的武,是跳舞的舞。”
他的回答让鹿厌愣住,鹿厌提着裙摆在手,脸上的羞涩褪去,难以置信盯着谢时深说:“世子,你让我跳舞?”
怎么不让他上天?
这些都是什么奇怪的惩罚,让他去跳舞,能跳出花来吗?
谢时深搁下茶杯,双手交叠在身前,面无表情看着他说:“明日一早,带着衣裙来明华居练舞。”
明华居乃他们脚下的院子,正是谢时深的起居之地。
鹿厌急得跺脚,欲哭无泪说:“世子,我不会跳舞,不如换个惩罚吧。”
谢时深默了默,道:“好。”
鹿厌一听,漂亮的双眸顿时放大,满怀期待等着他回答。
谢时深淡淡道:“暂时想不到。”
鹿厌:“......”
他明白谢时深不会就此罢休,正当他愁眉苦脸想着要如何练舞时,谢时深的话像及时雨一般传来。
“明日会有伶人前来教你。”谢时深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有两圈被腰带勒出的痕迹,似遭凌/虐般,显得格外醒目,“三日后我会检查。”
鹿厌愣住:“世子还要检查?”
谢时深反问:“你想其余人与我一同检查?”
“不!”鹿厌站直身子,苦哈哈道,“只要世子检查就好了。”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还是不要太过招摇了。
谢时深从圈椅中站起,在袖口中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白玉瓶。
鹿厌接过打开,轻轻嗅了嗅说:“药?”
谢时深看向他的手腕,道:“回去上药。”
鹿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手腕起红,心想世子还是有良心的,便满心欢喜回了梧桐院歇息。
但这样的念头翌日全部打消,当鹿厌站在伶人面前时,才明白练舞有多难。
伶人乃京都有名的舞姬,连从不沾烟花之地的鹿厌都有所耳闻,他换好纱裙往伶人面前一站时,阅人无数的伶人顿时呆滞在原地。
方才初见鹿厌,伶人便已感叹这世间男子竟有如此相貌,此时此刻心叹惊为天人,若身处烟花之地,岂非招众人拥簇,引来万人空巷。
鹿厌道:“劳烦姑娘指教了。”
伶人连忙摇头说:“拿钱办事罢了,公子可想好要学什么吗?”
鹿厌疑惑问道:“有得选?”
那他会选不学。
伶人温柔笑了笑,颔首道:“若有舞曲相伴自是最好,若无舞曲相伴,以公子之色,简单的舞姿亦能让旁人为你倾倒。”
鹿厌思索道:“可我只跳给世子一人看。”
倾倒便罢了,以世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能入他的眼中已是难得。
伶人有些意外,问道:“公子难不成,只为一人起舞?”
鹿厌并未多想她话中的言外之意,只听了个表面意思,点头说:“是的,只跳给一人看。”
他总不能说这是世子丧心病狂的惩罚吧。
伶人眼中带着意味深长,“若为一人所跳,便无需出神入化,倒是需要一些精心策划的动作才行。”
闻言,鹿厌想也不想地同意说:“无妨,一切按照姑娘的安排而来。”
伶人笑道:“也好,公子不防扭一下腰我看看韧性。”
鹿厌点点头,随便歪了个动作,那腰却好像有后台似的,特别硬。
伶人咳了两声又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公子先绕着我小跑一圈,展示一下身段。”
“好。”鹿厌一口答应,随后提起裙摆在手,“你站着别动。”
到他展示本事的时候到了。
伶人只觉一阵狂风从四周拂过,眨眼间鹿厌便绕着自己跑完了一圈,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主打讲究一个速度。
这抹白色的身影如闪电快速劈下,毫无风情可言,更莫提搔首弄姿勾引人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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