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试菜时的‘好评’，在圣诞装饰的问题上，海多克们遇到的问题要多得多。
管家联络了两家公司负责圣诞节装饰，但说实在的，这两家公司交出的答卷都不能令莫妮卡满意。
圣诞节装饰可以分为两个大类，一个是圣诞树装饰，一个是‘其他’，两家公司各负责其中一个。两家公司今天都派了人过来——显然，莫妮卡是想集中一两天时间搞定圣诞节晚宴的所有准备工作。她也是有自己事业的人，很难像普通的豪门主妇一样，将所有时间都放在各种宴会、购物、炫耀□□友...这些之上。
她讲究效率。
‘金凤梨’是一家专门做高端圣诞树装饰品的小公司，嗯，小公司很正常，这种面向高端客户的公司走的都是定制、限量路线，这就注定在规模上大不了。就和很多奢侈品服装的高定线一样，本质上就是‘小作坊’模式。
‘金凤梨’的两位合伙人按照之前的定制方案，拿了一些成品来给莫妮卡看。两人还有点紧张，现在正是他们事业的关键期，他们之前非常幸运地得到了一位名人客户，英国知名的摇滚巨星，他向他们购买了一些圣诞饰品。
这就让‘金凤梨’在高端圈子里有了立足之本，一些掮客、礼宾公司对他们表示了兴趣，愿意将他们纳入推荐名单...对于海多克家族，他们事先了解的够多的了，这是一个真正的亿万富豪之家。更重要的是，海多克夫人的影响力很大，如果得到她的认可，他们的局面就真的打开了。
而相比起‘金凤梨’，做圣诞节其他装饰的就是一家老牌公司了（虽然规模也很小就是了）。相比起‘金凤梨’的两个合伙人，他们要气定神闲的多。
“Wo~这很有分量，看起很不错。”莫妮卡对这些圣诞树装饰没有太多的不满，或许有的家庭会想要更‘酷炫’的，最好能超过其他的‘竞争者’，让自己好好炫耀一次。但海多克一家炫耀心不算强，圣诞节这种传统节日里，他们本来就更倾向传统点儿。
“是的，手工吹制玻璃，涂料是完全健康的。”‘金凤梨’的合伙人说的不多，但都说到了点子上。纯手工、健康涂料什么的，都是价格贵的基础，也是富豪们喜欢的，这能显得他们和普通人不同。
“你们怎么看呢？会不会太普通了一点儿。”见伯特莱姆在摆弄盒子里的凤梨、双层巴士、金条、兵人等装饰品（这些都是吹制玻璃成型，再涂上涂料得到的，用来挂在圣诞树上做装饰），莫妮卡询问孩子们的意见。
“圣诞树普通一点儿没什么不好——妈，别问伯特，他总有一些奇怪的念头，如果征询他的意见，今天就什么事儿也做不成了。”尼克勒斯按住了跃跃欲试，想要说点儿什么的兄弟，对莫妮卡微笑说道。
“我想要——”伯特莱姆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尼克勒斯捂住了嘴。
莫妮卡没有介入双胞胎那些小小争端的意思，假装看不到，然后就对‘金凤梨’的合伙人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了另一家公司带来的装饰品，但并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过了一会儿，询问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艾普莉。
艾普莉的注意力一直非常有限，这个时间点早就到极限了。在莫妮卡询问她之前，她已经在和自己的生活助理讨论美甲——艾普莉每个礼拜做两次身体护理，其中就包括了可能的美甲。
一般情况下她不太喜欢太复杂的美甲，‘手’是用来辅助生活的，美甲做的太复杂了就很奇怪。但喜欢‘简单’不代表她对这个不感兴趣，总有人容易搞混这个...而且，‘简单’也不意味着没有讨论余地。
相反，简单有简单的做法，花样还挺多的。
艾普莉看向那些用一个又一个盒子装着，内衬丝绒的衬托下格外闪耀的圣诞节装饰品。厌倦地揽住母亲的胳膊：“我不是很喜欢这些...”
“是有什么不合你心意的地方吗？”莫妮卡仔细地捋过艾普莉耳边的卷发，又摸了摸这孩子薄薄的、洁白的耳轮。
“很无聊...镀金、镶钻、越来越多的的施华洛世奇.....”艾普莉声音越来越低，她不说话了。
莫妮卡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看向那些漂亮玩意儿——这些装饰品确实都是这个路线，唯一值得一提的竟然是价钱。从价钱来说确实只有阔佬们买得起，大概这能给他们以优越感，从而买下这些吧。
不用怀疑，对有钱到一定程度的人来说，价格高昂不一定是缺点。
莫妮卡自己就很懂艺术，做的又是艺术品生意，品味是没得说的，所以她很能明白艾普莉的感受：就比如这些装饰品中最夸张的那个圣诞星星（摩拉维亚之星）装饰，主体由金银制成，镶嵌了不少的钻石。其中大部分不算特别昂贵，大小在三十分到一克拉不等，但中心有一颗六克拉的大钻石。
怎么说呢，要说俗气倒还不至于，但无聊是真的无聊。
“这个时代是创意枯竭的时代，亲爱的，有点儿耐心好吗？”莫妮卡是做文化产业的，对这样的现状再清楚不过了。
“嗯，或许我们可以期待一下罗斯先生的礼炮...啊，我已经看到一点儿了，很漂亮的礼炮纸。”莫妮卡对带来大堆饰品的两位先生摇了摇头：“具体的德雷斯先生会和你们谈的，我想一些过于浮夸，或者说，浮夸又无聊的作品就算了。”
有的时候超级富豪们其实并不怕花钱，也不怕浮夸，就算被嘲笑为暴发户也不要紧，最怕的就是无聊，连成为谈资都做不到。
这也是这些供货商实在太偷懒了，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情况下，就只能给一些传统的饰品增添昂贵的附属物。最常见的就是镀金和镶钻了，用施华洛世奇的也很多，但施华洛世奇还是太‘便宜’了，格调不高。
很难说使用了大量施华洛世奇之后，昂贵的是手工，还是原材料——要让莫妮卡来说，这些供货商未免有些泥沙俱下了，他们该吹嘘的不该是用了多少个工时。如果审美落后的话，工时也只是无效工时。
最该花钱的或许是设计费。
虽然得到了差评，但供货商们的表情倒还好。超级富豪们向来都很挑剔，这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所以遇到挫折都是意料之内的。对于供货商来说，一两次失败根本不算什么，他们的利润高，每次圣诞节只要能做成两三单生意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有人做过统计，伦敦城中的富豪们，每年平均在圣诞装饰上的开销为25万镑——一笔生意哪怕只有一半的利润，也是十多万镑！而像海多克家这样的顶级富豪，开销会更大，所以哪怕只做一半的生意，他们也格外认真。
当然，现在知道了，这笔生意不见得能做成，这很令人遗憾...但其实也说不准，有的客户会从头到尾只说好，最后生意却黄了。而有的客户相反，挑剔归挑剔，最后生意还是愿意做的。
他们在这一行做了不少年头了，心态还是比较稳定的，可以微笑着看高档礼炮供应商罗斯先生展示他的商品。
莫妮卡挺喜欢他展示的礼炮样品的，都是金色、银色、红色、绿色这些很传统的圣诞配色，特别的是他们做的很有质感。
“这比我平常看到的圣诞礼炮要大一些？”莫妮卡征询地看向罗斯先生。
罗斯先生笑着解释：“我带来了不同大小的圣诞礼炮，我们在考虑，或许客户需要更大的礼炮，这样礼物也能选大一些的。”
红绿配色的圣诞礼炮就放在桌上，伯特莱姆征询了罗斯先生就拿了起来，示意艾普莉——刚刚尼克勒斯的举动他很不喜欢，现在正和自己的兄弟生气，所以故意略过了尼克勒斯。
艾普莉只是配合自己的弟弟，从礼炮的一端伸手、拉住，伯特莱姆也从另一端拉住。两人同时使劲，‘啪’的一声，是伯特莱姆拉到了完整的筒，礼物归他了。
作为样品，礼炮里存的礼物非常经典，是小玩具，还有一个笑话，写在红色的纸条上。
“圣诞节真棒！”伯特莱姆‘Woohoo’一声，没有管小玩具，只拿了写着笑话的小纸条。
不管怎么说，运气更好总是让人愉快的。
罗斯先生笑着看海多克家的孩子们玩儿，从他的经验来说这是好事儿，能让客户迅速下单。
“...我们的圣诞礼炮有一个很棒的地方，我们会请凯奇，凯奇·威廉姆斯写笑话。全都是原创笑话，此前绝对没有看过，而且独一无二。”罗斯介绍着商品优势。
而莫妮卡对此也挺满意的：“还不错，我喜欢这种大一些的，的确，这让礼物的发挥空间大了一些。”
罗斯微笑着不说话了...这样的圣诞礼炮，一打是1000镑，不含礼炮中用的小礼物。而海多克这样的富豪家庭，还要举办圣诞宴会，天知道要订购多少——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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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玫瑰战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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