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开学快两个月，马上就要期中考试。C大的期中考试成绩占期末考试平时成绩的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如果期中考试高分，期末不及格的概率不一定高。但如果期中考试不及格，那平时分的百分之五十就没了，对期末考试影响很大。所以同学们同样很重视。
为了复习，唐果去咖啡店兼职都带着课本，不忙的时候就抓紧看几页。
周四这日，唐果带着中国古代文学史去店里，连走路都时不时翻出来背。只因周一上课的时候顾晟说了，周五可能会有随堂提问，为其中考试摸底。为了明天上课不再答不出问题，她只能拼了。
兴许是快要考试的缘故，这几天来店里买咖啡的学生少了很多。而她们店一半的客源是C大师生，这也导致客流差不多少了三分之一。
没客人，唐果干脆坐在角落背书。
背的入迷之际，胡杨来了，咋看到前台没有唐果身影时，愣了愣。直到目光瞥到角落，那抹熟悉的身影，脸上才又有了笑容。
胡杨向唐果走去，微微弯腰，想看清她手中捧的书。
唐果被这突然靠近的人吓了一跳，书都差点从手中飞了出去。
“师、师兄。”唐果站起身，闻到他身上似乎有酒味，小声问：“你喝酒了？”
胡杨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目光紧随着她，点点头：“喝了点，路过这里，想看看你在不在。你上次不是说，唔，要请我喝咖啡的吗？”
也许是觉得一个男人，跑来向一个女人讨咖啡有些尴尬，胡杨最后那句话说的有些干涩。
“记得记得，师兄，你坐。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弄。”
“可以你做主吗？”胡杨并不是很爱喝咖啡，让他点，他一时半会也不知点什么。
“师兄常喝咖啡吗？”
“不常。”他比较喜欢喝茶，有时候学习累了，就来杯浓茶提神。
不常喝，怕是喝不了比较苦的美式，唐果想了想，决定给他来一杯拿铁，还送了一份黑森林蛋糕。
胡杨接过咖啡，但没喝，直直看着唐果：“现在没客人，方便陪我聊下天吗？”
胡杨话说的这么明，唐果也只得在他对面坐下。说实话，跟不太熟的人，她其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果，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唐果点点头，这个自然记得。新生入学，他是负责接待新生的师兄姐之一，沈珊珊的行李，还是他帮着搬上宿舍的。
“当时在你们宿舍看到你，我就想，这个师妹是哪里人啊，笑起来可真好看。”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唐果时的感觉，胡杨笑的格外温柔。
他这番话，让唐果更加忐忑不安，隐隐觉得他好像跟平时不一样，也不敢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师兄，要不我给你冲杯蜂蜜柠檬水吧。”
醒醒酒。
胡杨听出她言外之意，苦涩说道：“小果，我真的没喝醉。”
“喝杯柠檬水可以舒服些。”一种被人看穿的尴尬让唐果更加不自在，小声解释。
唐果准备起身去泡柠檬水，胡杨忙伸出手拉住她：“果儿……”
唐果吓到了，条件反射般抽出自己的手往后靠，紧张的整个后背都帖在椅子上，磕磕巴巴说道：“师、兄，你怎么了？”
“小果，别走，有些话我今日一定要对你说。”
胡杨今天是彻底豁出去了，他第一次见到唐果，就对她非常有好感。本以为有很多时间，他们可以慢慢接触。她大一，他研一。谁料团队忽然接了个项目，研一的学生全部可以参与，他自然不想错过。那一年，便这么错过了，只能偶尔通过她的室友了解她的近况。
研二不忙了，她却休学了。
研三，他又要开始忙实习，待在学校的时间不多。
原以为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了解，计划却永远赶不上变化，这让一向沉着稳重的他越来越不安。
实习后，他会越来越忙，而唐果，丰富的大大学生活才开始，她会接触到越来越多优秀的人。如果不抓紧，可能就没机会了。
“果儿，我很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
第一次被人表白，唐果啊了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想逃。可她能逃去哪里？
“师兄，你喝多了。”她真的没遇到过这种场面，脑袋一片空白，想不到该怎么应对，也只能不断拿这句话来搪塞。
“果儿，我没喝醉，真的，你相信我。”胡杨急了，唐果这些下意识的躲避，让他很难受。
在那纠缠的两个人，完全没留意到，顾晟早已在前台处站了许久，小美在帮他打包着要带走的咖啡。
他本没太关注唐果那桌的，但在看到她忽然一脸惊慌往后缩，蹙了蹙眉。
“不用打包了。”顾晟叫停，端起自己那杯咖啡，走靠窗的角落坐下。
这位置视线很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也可以看清唐果。
“顾老师。”唐果惨白着脸跟顾晟打招呼，又对胡杨说道：“师兄，你等会，我去冲杯蜂蜜柠檬水给你喝。”
这次唐果不管他态度如何，嗖一声站起身，疾步走向小美。
店里本就有腌制好的蜂蜜柠檬，唐果夹了两片放进杯子里，想了下，又多加了一片。放冰块，倒满冰水，搅拌几下，一气呵成。
胡杨看着放在自己跟前的这杯蜂蜜柠檬水，心中苦涩不已。他知道，喝下这杯水，也就是认了自己喝多了，刚才说的话，她不会放在心里。
他真的不甘心啊。
顾晟忽然笑着开口：“这个是送的吗？”
“哪个？”唐果看着他，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却肯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顾晟看了看那杯蜂蜜柠檬水，笑了笑。
唐果了然，笑眯眯说：“老师想喝，自然是送的。”
说完，就去给他泡了杯端过来。
顾晟咬着吸管喝了口，微微皱眉：“放了多少片柠檬？”
还真是酸的不行。
“两片。很酸吗？”唐果有点怀疑，她喝过，味道还好呀。
顾晟看了眼不远处苦着脸咕噜咕噜喝完了整杯柠檬水的胡杨，叹了叹气，也不知道是真的说水还是说胖胡杨的心情。
“看起来很酸，而且很涩。”
唐果傻眼了，难道是这次的柠檬不好？决定一会泡一杯试试。
“把书拿过来。”顾晟忽然转了话题，指了指唐果放在桌面的中国古代文学史。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唐果还是乖乖递给他。
顾晟随意翻了翻，看得出这个学生平时有认证听课，笔记做的很认真，也很可爱。
那一个个小爱心小表情，把他看乐了。
“顾老师，刚好我有个地方不是很明白，你可以给我讲讲吗？”唐果在心里挣扎了几秒，还是抵不过对知识的渴望，提出了恳求。
“哪里？”
“就是那个……”
唐果凑过去，把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点出来。
顾晟倒也耐心，一讲到专业相关的，整个人就一改刚才的慵懒，认真又严肃，详细地给唐果讲解起来。
胡杨喝完了一杯蜂蜜柠檬树，嘴巴凉凉的，心也凉凉的。
看着认真学习的唐果，他也知道自己今日是没机会了，悻悻道别。
心中隐隐会想，他和唐果总是一而再错失机会，是不是真的没那缘分？
讲解完问题，顾晟合上书，看着眼前笑的眉眼弯弯的学生。他知道有些事，身为老师不应该去干涉。学生有学生的个人生活。
可是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眸，纯真又可爱的笑容，心想正值美好年华的姑娘，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多喜欢心上他的男性吧。
他叹了口气，忽然开口：“下次被人表白，如果不喜欢，就直接拒绝，不要因为害怕选择逃避。”
唐果轻啊了声，耳根子都红了，羞涩点了点头。
一种早恋被抓包的心虚，可明明就没有。
顾晟：怎么都没想到，将来的某一天，我的心情会如这柠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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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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