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相当有自信的给出了承诺。
他打定了因养孩子而生活拮据的青年,绝对舍不得轻易拒绝这份工作所带来的丰厚报酬的诱惑。
果然,对面的黑色眼眸闪烁了两下,波光粼粼,像是两颗闪耀的星辰。
他在心底艰难的衡量一番后,狠了狠心,还是打算再次拒绝。
“我不了解魔法学校,对所谓的魔法也……”
不等他再说,品着甜腻咖啡的邓布利多就笑眯眯的继续补充。
“霍格沃兹的教授享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在里面是做研究还是炸坩埚,都不会有人去打扰。”
“……”
“学校的教师包吃住,免费提供一天三顿加下午茶。”
“……”
对面的青年明显有心动之色,却低着下巴,轻皱眉间,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邓布利多干脆的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学校允许带孩子入校随同教学。”
“我同意了。”
在搬家入校的一周前,西楼就收拾好了全部的行李。
他的行李不多,几件衣服一堆书籍,其余大包大包的全是小月亮平常喜欢的玩具零食和衣服用具。
搬家当天,热心肠的邓布利多及时赶来,帮他搬运行李送往学校。
在看着邓布利多用一根小木杖有条不紊的帮他把行李送上飞车时,西楼就诧异的悄悄打量了好几眼。
这根形状特殊的小木棍似乎是他们的……法器?
这边的巫师为什么要用一根简单的木棍当法器?
初次知道魔法存在的他不好多问,只能想着后期再偷偷补课,以免招惹怀疑。
过了会儿,西楼抱着怀里埋着头嘬手指头的女童,终是抛出自己心里思考了很久的一个问题。
他谨慎的询问这个年迈慈爱的老先生,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会找到他,并且极力劝他成为霍格沃兹的新教授。
彼时,邓布利多一边挥舞着魔杖施展魔法,一边摸着自己银色的长胡子,笑呵呵的反问他。
“你认识哈利波特这个孩子吗?”
西楼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想都不想的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就给他详细的描述着这个孩子的长相,希望借此能让他有点回想的记忆。
“他有一双明亮的蓝绿色眼睛,一头棕黑而乱蓬蓬的头发,额头上还有一道细长的闪电形伤疤,就住在你前面的街巷,是女贞路4号德思礼夫妇的侄子。”
直到听完最后一句话,并且看着邓布利多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西楼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很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
因为照顾孩子和身份不便的原因,他很少会出门,但附近的邻居或多或少会碰到几次。
偶尔他会看到小区里的孩子们聚在一起玩耍时,唯独那个翠绿色眼睛的男孩不在其中。
每次他都是急慌慌的提着买回来的东西跑过街道,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
有好心的邻居曾告诉他,那个男孩是德思礼夫妇的侄子。
十年前他的父母就无故死亡,由于德思礼一家就是他仅剩不多的亲戚,姨妈佩妮就收养了他。
那个孩子在姨妈家过得不是很好,穿着陈旧松垮的衣服,身上总是灰扑扑的,很多时候连头发也乱糟糟的厉害。
每次他走过人前都不敢抬起头,缺少营养的身体又瘦小,看人的表情永远是怯弱胆怯的,像一只战战兢兢的小麻雀。
一年前的冬日深夜,他提着买好的菜刚巧从公园经过,正巧就看到那个男孩孤零零的坐在秋千上默默抹眼泪,看着可怜极了。
明显是在姨妈家里又受到了故意的欺负与针对。
原来他就是哈利波特啊。
听完,西楼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也终于明白了邓布利多会找上他的原因。
迎着邓布利多慈爱而犀利的蓝色眼睛,他主动的进行了解释。
“当时我看到有几个古怪的黑长影子在他背后飘荡,感觉不太舒服,就把它们打散了。”
他原本以为那就是些常见的孤魂野鬼,未免那个被吓得可怜兮兮的男孩会留下阴影,他好意的进行了善后。
在灭掉那些纠缠的鬼影后,他顺手施术让那个男孩忘记了那段记忆,然后命令他立刻回家睡觉。
做完这一切,他就提着菜赶回家给小月亮做晚饭。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转头就迅速忘记了,压根没放在心上。
谁能想到过了这么久,竟然还会被人找上门。
“那是早就背叛巫师界的摄魂怪,是那个人派来监视哈利的怪物。”邓布利多一向和蔼的脸色很是沉重。
“哈利今年要满十二岁,是霍格沃兹即将二年级的学生,他的安危关乎着巫师界的生死,一举一动都备受着巫师界的关注。”
在上学期期末的一次无意的大脑探查中,哈利在冥想盆里竟播放出了这一段被故意掩藏的记忆,立刻就引起了邓布利多的注意。
在未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这件事他没有告知任何人,包括哈利波特本人。
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他私底下悄悄的靠着魔药查询到的特殊痕迹寻找着线索。
庆幸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月过去后,终于被他找到了正主。
原本是打算仔细的探查一下这人的底细,但从青年的花园里繁盛异常的植物看来,他的魔法学校里又可以多一位珍贵的教授。
一举双得,何乐不为。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你们这么在乎他?”西楼轻轻颠着怀里咿呀咿呀的孩子,漂亮的黑色眼珠浮出惊异之色。
“老实说,我看不出他有太多的特殊之处,值得你们为一点小事就胆战心惊。”
在他看来,这个男孩的身上是要比别人多一些奇特复杂的因果线,所以当时才能及时注意到他身后的不同。
或许这个男孩的天赋确实要比普通人高一些,但也仅仅是高一些罢了。
这世上深藏不露的天才太多了,男孩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实在看不出他的生死能主掌着这个世间的一切安危。
“不,是你想的太简单了。”一向慈祥和睦的邓布利多第一次很严肃的反驳他。
“他是个大难不死的男孩,能在父母爱和生命的古魔咒保护下把魔咒弹回到那个人的身上,使那个人生不如死。”
“很多年前就有预言说过,他是那个人的克星,会成为这个世上的救世主,是救世之星。”
邓布利多反复提及了那个人,对魔法和巫师一无所知的西楼,却不能明白这个名字所带来的可怕含义与严重性。
“那个人?”
“那是个连名字都不可提及的恶魔,他在自己的名字上下了诅咒,一旦提及就会引来他的窥伺。”
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色眼珠充斥着可怕的冷厉。
“继格林德沃之后,他是当代最令人害怕的黑巫师,每一次出现都威胁着数之不尽的巫师安危,所以要除掉他,哈利波特是必不可少的重要存在。”
“……你们把毁掉最可怕最厉害的恶魔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
西楼简直像是听了一个天方夜谭,皱紧眉头的问:“指望一个还未成年的男孩成为你们的救世主,真的不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吗?”
邓布利多并没有回答。
但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许是因此想起了什么,西楼沉沉的低下头,低眸看向了怀里的孩子。
小月亮早就在他的怀里静静的睡着了,左手抓着她最喜欢的拨浪鼓,右手就紧紧的抓着他的一根手指。
即便是在睡梦里,小月亮也下意识的抓紧了陪伴着她照顾着她的老师。
在她浅薄稚嫩的认知里,西楼就是构成她生命的全部,是她需要的未来。
女童圆滚滚的粉色脸颊就靠着他的胸口,粉嫩嫩的小嘴挂着一丝口水,顺着圆润的下巴没入他的胸口里。
西楼抽出手臂拿出软帕,小心轻柔的擦去女童下巴的口水,又顺势摸了摸女童的脸颊,忽然略是嘲讽的勾起嘴角笑了。
其实我哪有资格来质问你们所做的可笑抉择。
当初的我和我的师兄师姐们,也是这样愚蠢又盲目的深信不疑。
认定他亲手养出来的徒弟可以斩杀魔君,还天下太平,盛世安康。
最后他的徒弟确实不负众望,成功斩杀了恶贯满盈的魔君。
但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性命。
重来的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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