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单单只因哈利波特一个可怕的梦境,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就如临大敌,私底下做好了一切相关的准备。

学生和教师们并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学校突然加重了周边的警戒和布防。

没有允许,学校里的学生们,包括教师都不可以私自离开学校,且每个出入口都受到了严格的管控。

两个月后,常常外出的斯内普忽然有次身上带血的从外面逃了回来,差点断了一只胳膊一条腿,之后就再未外出。

没多久,他就被校长亲口定为副校长,帮助邓布利多同步管理学校,同时成为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新教授。

又过半年,一场早就注定的战争来得极其突然,又极其合理。

平安无事度过了百年的霍格沃兹,迎来了历史上最紧张最危险的时刻。

最初的起因是早晨突然响起的一次爆炸,如同惊雷炸在耳边,整座城堡从下至上都在微微的晃动。

有些学生在宿舍里熬夜看书,有些学生则是还沉溺在睡梦里,还有些学生在偷偷摸摸的私下约会,使尽浑身解数的躲藏着斯内普教授的夜晚巡查。

当哈利波特从睡梦里惊醒过来后,下意识的就卷着身上的薄毯跟随其他的学生们纷纷往宿舍外面跑去。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学生都不约而同的跑去了大礼堂聚合。

哈利波特刚刚进去,就看见大礼堂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黑蒙蒙的,闪烁着点点星光。

下面的四张长桌旁坐着衣冠不整、头发蓬乱的学生,有的披着旅行斗篷,有的穿着晨衣。

大礼堂的每处地方,不时闪过幽灵的乳白色身影,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每双眼睛都盯着麦格教授和她旁边的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校长在操控保护学校的石像军团,麦格教授则是负责安抚学生,维持场面。

她站在礼堂前高高的讲台上对大家讲话,身后站着表情凝重的教师们,包括银鬃马人费伦泽,还有接二连三从外面赶来的学生。

“……疏散工作由费尔奇先生和庞弗雷女士负责监督。级长听到我的命令后,组织你们学院的学生,负责将他们井然有序地送到疏散地点。”

看起来教师们对今晚发生的事情都早有所察,可许多不知情的学生仍然是一副吓呆后不知所措的样子。

当哈利贴着墙根移动,在格兰芬多桌旁寻找罗恩和赫敏时,他无意看见了教师群里站在最后面的斯内普。

他依旧是一身垂地的黑袍,脸色苍白的可怕,一双黑色眼睛盯着高高的玻璃窗外,手里死死攥紧了魔杖。

“我们的东西呢?”拉文克劳桌旁的一位女生大声问道,“我们的箱子,还有猫头鹰呢?”

“来不及收拾财物了,”麦格教授说,“最重要的是把你们从这里安全的转移出去。”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为什么要逃?”斯莱特林桌旁的一位女生喊了起来。

“孩子们,长话短说,霍格沃兹遇到了最危险的时刻。”麦格教授说,“伏地魔已经来到了这里,他的到来会带来很多的死亡,我们不希望任何一个学生受到伤害。”

可怕的黑魔王来得太快太突然,霍格沃兹完全没有时间向外求助,申请支援。

直白点说,这一次霍格沃兹迎来的危险只能靠着每一位的学生和教师相互携手,艰辛度过。

哈利穿过乌泱泱的人群,顺着格兰芬多的桌子往前走,仍在不死心的寻找罗恩和赫敏。

这座学校里的大多数人都见过伏地魔,可不妨碍他们深知伏地魔的可怕之处。

尤其是听到麦格教授亲口承认伏地魔的出现后,学生们皆是大吃一惊,个别甚至被吓得瘫坐在地,呆愣愣的说不出话。

当哈利波特在人群里走动时,许多学生已是转过脸来望向他,他的身后也随之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孩子们,我们已经在城堡周围布下防御,你们不要担心,教师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下面的情景逐渐乱了起来,麦格教授却是视若无睹,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进行安排。

她高声喊道:“但不可能守住很长时间,除非我们不断加固这种防御。因此,我要求你们必须迅速而沉着地行动,听级长的——”

突然,另一个声音响彻了大礼堂,把她的话彻底淹没了。

那声音高亢、冷酷、清晰,说不清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似乎是墙壁本身发出来的。

这声音就像它曾经指挥过的蛇怪一样,仿佛也在那里沉睡了好几个世纪。

“我知道你们在准备抵抗。”

听到这个陌生而可怕的声音,学生的中间立时发出尖叫,有些人搂作一团,惊恐地四处张望,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尖叫声和哭泣时此起彼伏。

“你们的努力是没有用的,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杀死你们。我对霍格沃茨的教师十分尊敬,我不想让巫师流血。”

这话一出就把所有的喧闹压了下去,大礼堂里顿时一片寂静。

可怕而寒冷的寂静压迫着人们的耳膜,这寂静如此巨大,大得似乎礼堂里都盛载不下。

下一秒,讲台上的邓布利多猛然转身,手拿魔杖率步往前,大步往外走去。

斯内普和麦格教授紧随校长的身后,其他的教师们互相看了一眼后也变重了脸色,义无反顾的跟着上前。

人人手握魔杖的教师群先后向外走去,一言不发携带的气势不怒自威,令人不敢出声,不敢阻拦。

学生们自觉的为他们留出一条道路。

等到教师们都走出去大礼堂后,剩下的学生们目目相对,一个也没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寂静再次把他们全部吞没了。

可也不知道是谁领了头,有一个矮瘦的学生咬咬牙走了出去后,后面的学生接二连三的也走了出去,最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浩浩荡荡的如同海水般流向外面。

学生们拥簇着走到城堡的外面,可外面已经是一片破破烂烂,桥梁断塌,墙壁破碎,尘烟滚滚的冒了出来,露出被弄得破破烂烂的石像军团,断手断脚的胡乱躺在地上。

邓布利多和教师们就站在他们的前方不远,而对面是一身黑袍的伏地魔和几十上百个的食死徒。

明明还是早晨,可天空乌蒙蒙的,看起来像是随时会下一场暴雨,不详的气息四处蔓延着。

一阵阵的大风从远处刮了过来,把每个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伏地魔,你来得太早了。”邓布利多站在风里高声说话,“我还活着呢。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伤害我的学生和我的学校。”

“是的,是的,邓布利多,你还活着,可我不在乎你活不活着。”伏地魔一双红眼睛睁得大大的,“你的做派就是喜欢把别人当盾牌,今天你又想把谁当作盾牌呢?”

说着,他的视线往学生群里远远地投去。

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和他对上视线,学生们都惊慌失措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唯独一个十三四岁的翠眼男孩就呆呆愣愣的望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梦里的噩梦本尊竟然会出现在真实世界。

他嗤笑一声,目光从学生群里收回来,接着又看向邓布利多身后默不作声,黑袍滚浪的斯内普。

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毒极了,红色眼睛像是蛇眼,满布阴冷与憎恶。

“没有谁。”察觉到他的视线,邓布利多侧了侧身子,有意无意的挡住了身后的人,干脆利落的反驳了他。

“从今以后,谁也不会是我的盾牌,我堂堂正正的和你面对面。”

“你老了,邓布利多。”伏地魔讥笑着,他整个身体紧绷,红眼睛瞪着,像一条准备进攻的蛇。

“即便你有老魔杖,可你太老了,多走两步路都要喘气,你会被我们活活的耗死。”

伏地魔的脸上满是傲慢与得意。

他当然应该得意,他不仅提前复活,还深知当初留下的几样魂器被他藏在哪里,除了他谁也找不到。

换句话说,即便今日他失败了,他依然可以靠着魂器有很多次重来的机会。

可是霍格沃兹和巫师界能重来的机会绝对没有他的多。

邓布利多穿着藏蓝色的星星丝绸长袍,厚重的银色胡子在风里飘动,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沧桑且明亮。

“咱们今日开门见山的说,你接二连三的想要诱哄他上勾帮你复活,即便他没有如你所愿,你还是成功了,你剩下的魂器也足够多……”他不甘示弱的回赠。

“可我们也有王牌,他是你的命中克星,迟早会毁灭你。”

“你认为是那个人,对吗?那个有你在后面牵线而偶然幸存的男孩?”伏地魔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或许他真的是。但你回头看一看,他还那么小,连魔杖都拿不稳,现在他拿什么来抵抗我呢?用动不动就躲在大人的身后哭鼻子的小孩招数吗?”

语落,他身后的食死徒发出大片大片的嗤笑声。

邓布利多握紧了魔杖,表情凝重,把学生和教师都护在身后,像是一尊坚硬巨大的岩石,狂风暴雨也不会后退半步。

“真可惜,我不会给他长大的机会。”伏地魔在身后阵阵的笑声里拿起魔杖,“把哈利波特交出来。”

“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你们谁也不会受伤。”他说,“把哈利?波特交出来,我会让学校安然无恙。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你们会得到奖赏。”

邓布利多没有回头,都能知道哈利波特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小脸会变得苍白无比。

在场的人潮中发出阵阵的冷抽声,议论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我可以给你们一些考虑的时间,但我没有太久的耐心。”他拿起魔杖,松松的指向对面,“我等一个小时。”

他这句冰冷的宣判打了在场的所有师生一个措手不及,人们纷纷回头望住那个十三四岁的翠眼男孩,眼神微妙且复杂,说不清是希望他此刻大展身手,还是希望他英勇赴死。

可笑的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还只是一个满眼青涩的少年罢了。

全体师生都在有意无意的逼着一个才十几岁的普通少年顽强抵抗最可怕最残忍的黑巫师。

只因他是预言里早就注定好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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