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西楼零零总总的听完以后,就把这个世界的魔法大致进行了归纳和总结。
魔法是由一个魔杖,一个魔咒二者组成,缺一不可,而想要自由使用魔法的前提,则是必须要具有巫师的血统。
对此西楼理解的很快,只需要换位思考一下,就等于他原本世界的修道者必须要有灵根,才能进入仙道成为入门弟子,然后开始修炼灵力与法术。
如果没有灵根,则是终生与修道无缘。
只是法术与魔法唯一不同的是,修道者修的是内,而魔法师修的是外。
古老的修道者讲究的是易行合一天道伦常,所以他们使用法术不需要魔杖与魔咒作为媒介出现,只需意随心意动就能自由的操控法力与法器。
可惜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和筛选,动辄能靠一个念力就搬山跨海,毁天灭地的修道者已是彻底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对于维护世间平衡的天道与大自然而言,这是必然的结果。
现在剩下的特殊人群,全靠魔法师的血脉延续而来。
而且经过血统的多次稀释,当今巫师的魔法一脉不如一脉,魔力也越来越少。
偏偏西楼是当世唯一且仅有的异类。
两年前的一个初夏夜晚,他带着自己的小徒弟从古穿越至今,在英国伦敦的泰晤士河的深处醒来。
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完全不同的国度。
在这个沧海桑田大变模样的陌生世界里,只有他的小徒弟能与他相依相伴,携手而走。
在这种情况下,西楼选择了掩藏真实的身份,尽量学着当地人的语言与风俗融入其中,避免引来外人的戒备与迫害。
古人有句话说得很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幸亏他的学习能力一向得天独厚,强大的天赋让他接触任何复杂的东西都能一点就通,并且融入极快。
无论是陌生的语言还是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习俗,他都能借着丰富的书籍和先进的机器适应的如鱼得水。
并且在最快时间内,他还找到了适合与小徒弟一起平稳生活,不会引起注意的最佳方式。
西楼不想靠着特殊的身份屹立登高在这个世界,更不想借着呼风唤雨的本事称霸这个世界。
他甚至不想引来一丝多余的关注,让这个世界注意到他独特的身份与外人的身份。
他想好好的养大自己的小徒弟,让她幸福快乐,让她享受所有,仅此而已。
只要小徒弟能平平安安的待在他的身边,过着安乐无忧,无人逼迫的生活,他甘愿当最普通最常见的凡人,与这个世界的人没有丝毫的特殊与不同。
上天却总喜欢和人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尽管阴差阳错的进入了这个充斥着魔法与巫师的世界,他仍然是个不能放松融入其中的局外人。
他真实的身份绝不能告知任何人。
想要避开天道随时随地的搜查与窥伺,西楼就必须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当年西楼带着小徒弟通过门中的违禁逆术,穿越时间的长河到达此处,甚至不敢回到故土,以此才能躲避天道紧密的追捕。
漫长的千年万年过去,天道却从未放弃过追捕他们,一旦他的真实身份暴露被天道发现端倪,就再无扭转的办法。
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天道连续暴怒的九十二道惊雷下,就算是一门之派全部鼎力硬抗也无力反抗。
因此这个具有大量的巫师,和魔法结界保护的霍格沃兹,就是他和小徒弟最好最合适的庇护之所。
为此,他会尽力做好一个草药学教授该做的事情。
教导学生,保护学校,维持平衡。
格兰芬多塔楼,五楼最靠里的位置,就是邓布利多特意让家养小精灵提早打扫出来的套房。
夜晚,换了一身休闲的白色柔软毛衣,西楼翘腿放松的坐在单人沙发里看书。
顽皮活泼的小月亮进了新家后格外激动,拿着拨浪鼓在身后一边跑来跑去一边大力摇动。
他的手里抱着邓布利多借给他的课本,一本厚得能砸死人的硬壳厚书《魔法植物与培养》。
必须要在上课前就全部记住学生们需要知道的知识,不然工资他一分都拿不到。
为了养活一个孩子,这位来自古老年岁的修道者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身后跳动的暖色烛光闪动在他滚圆的眼眸里,深邃的纯黑色,像剔透的玻璃球浸在清水里。
“老师,老师,呀呀!摸摸月亮,摸摸呀!”
裤管忽然被大力的扯动,脚边飘来软软糯糯的叫唤。
他从书本里收回思绪,低下头看去,就看到了从壁炉前的软垫跑来寻找他的小徒弟。
伦敦的秋天来的很早,冷的又快,今天复学的学生们已经换上了棉质的长袍校服,他的小月亮也穿上了柔软舒适的秋衣。
此时,顶着一个白色兔耳朵的睡帽,穿着毛绒蕾丝睡裙的棉花团子就趴在他的脚面上不肯挪开。
两只胖胖短短跟莲藕似的的小胳膊,正抱着他的小腿使劲摇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也紧盯着他不放。
看来是不满意他今晚一直沉迷书中,对自己都太过冷淡了。
“老师,老师,老师摸摸月亮。”沉甸甸的棉花团子笑眯了眼,向他张开双臂笑眯眯的撒娇,“月亮,月亮摸摸,摸一下月亮!”
西楼漆黑的眸子一瞬间变得温和极了,脸上也浮现出宠溺的笑意。
对外人他一直是礼貌有加,温柔的外表下全是刻意的疏离,彬彬有礼的把所有人排斥在合适的距离之外。
唯独对着小徒弟,他才会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温暖的笑容和放纵的宠爱。
他把看到一半的书本合上放在旁边,然后弯腰把撒娇的小徒弟抱到怀里坐着,免得坚硬冰冷的木板把她冷着磕着。
捏了捏小徒弟几颗圆滚滚的脚指头,触感有点冰凉,像是摸着从水里刚捞出来的颗颗葡萄。
他轻柔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抬手向旁一勾,几米外沙发上的一双雪白兔袜子就主动的飞过来,轻飘飘的落在他的指尖。
西楼把袜子反面捏住,确认里面没有多余的勾线后,再用膝盖抵住小徒弟的身体,低头仔细的把袜子套上两只胖胖软软的小脚丫。
谁能想到以前的他五谷不食,四肢不勤,一心一意在意的只有修炼与占卜,纤尘不染的堪比九天玄神。
自打开始养这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家伙后,他照顾人的本事和耐心是逐天见长,完全不可与往日相提并论。
当初他从深水里苏醒过来,睁眼就看到怀里躺着被完好保护在结界里的一岁幼童,便知道他和师弟所做的上古逆术竟然真的成功了。
一阵庆幸的欢欣过后,趁着周边的岸边无人,西楼悄悄带着尚未苏醒的幼儿,随机落到一处偏僻安静的小区里,选了一个无人入住的房屋扎根生活。
最开始照顾幼童的西楼什么都不懂,分辨不出婴孩是高兴是生气,是肚子饿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只要她开始嚎啕大哭,金豆子掉个不停,没有养儿经验的西楼就会又急又慌,每次都忙的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在外人看来,他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孩,就像是抱着一个即将爆炸的小气罐。
幸好这个世界比古时要方便很多,育养孩子的知识到处都有,只要他有心学习,要好好的养大一个孩子并不困难。
借着电视和书籍他学习的很快,不至于次次都忙的手足无措,满地乱走。
刚穿好袜子,小家伙就在他怀里兴奋的拱来拱去,好奇的不停去拽袜子上面的兔耳朵装饰。
西楼轻轻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柔声劝她:“不要再抓坏了,老师的针线忘拿了,不能给你补。”
如今能听懂话的小月亮还算乖巧,果然不再去抓袜子上的装饰,转而用两只手努力抓住他的手指往头上凑。
小月亮在他的怀里仰起头,嘟着小嘴咿咿呀呀的催他摸自己的头。
“摸月亮。”小徒弟扑闪着两颗闪闪发光的浅茶色眼珠子盯着他,奶声奶气的叫唤,“老师摸月亮,摸摸月亮!”
以前他的徒弟可完全不是这个总爱撒娇,还有点任性又霸道的软团性子。
所有人都认为夏弦月作为他唯一的徒弟,是仙门里最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也是天道命定的降世神子。
她的出生就是为了天下苍生和茫茫大道,不该会有凡尘俗心,更不该懦弱无用的像个普通少女。
顺理成章成为他弟子的第一天开始,她就从未向西楼软声撒过娇,修炼的再苦再累也不会喊一声痛。
她能一次次完美无缺的完成师父的命令和师门的嘱托,一直大步走在所有弟子的前方,成为全部仙门里弟子们的前进榜样,满心憧憬的向往存在。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门里最完美最厉害的弟子,却忘了这个最完美的弟子当时仅仅是十五岁。
而这颗最明亮的星辰忽然陨落的那一刻,也才十七岁。
夏弦月死在了烈日洋洋,万米高空的云台之上。
十七岁的年纪正是一个人青春年华最美好的时候,而他的徒弟却和魔尊同归于尽,筋骨尽碎,血流不止,以极其惨烈的姿态魂断云台,香消玉殒。
彼时,刚刚出关的西楼抱着自家徒弟的尸体,愧疚与恨意铺天盖地袭来,令他后悔无比,万念俱灰。
为了能复活徒弟,他不惜和师弟大打出手,不惜动用门中禁术,甚至违逆了天道最后的命令与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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