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着他,她伸手,缓缓地伸向了他的领口。
突然,他抓住了她。
谢玉哭了,但这次,不是抵触,而是……
在这被子的笼罩下,在这个小小的只有他们的空间里,极大程度安抚了谢玉那颗敏感脆弱的心。
抓着她的手,谢玉带着她,拉开了自己的衣领。
他在哭,在抖,一边抖一边掉眼泪,还一边凝视着程曲的眼睛。
他在害怕,害怕从她的眼里看到厌恶的神情,哪怕,只是一丝被吓到的震惊。
衬衫的领口解了开,衣衫褪去,入目的,是一条条狰狞如鬼的恐怖疤痕。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阴煞之气的反噬在谢玉身上留下了痛苦的痕迹,看着那些撕裂、又长好、再撕裂的恐怖伤痕,程曲的心揪着一样的疼。
眼里含了泪,她伸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身体。
“青来。很疼吧。”
“唔。”
指尖顺着疤痕拂过身体,一声轻吟,手下的人再忍不住。
见着她那双满是疼惜的眼睛,谢玉像是得到应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肌肤相贴,抵死缠绵。
意识到她不怕自己,意识到她不会厌恶嫌弃,他紧紧按着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
一双眼睛从眼尾红到耳根,谢玉羞涩难耐,但却在那妖媚至极的眼睛里,挤出一丝纯情。
“了了,再、摸摸我。”
“……”
嗯……唔……
等沈穆和余东东端着药进来房间的时候,听到的就是一声声暧昧的叫喊。
瞬间,余东东整张脸都红了。
看着床上一起一伏的被子,听着谢玉又痛又爽的声音,他整个熟透了。
“我……唔。”
嘴上捂来一只大手,沈穆用空的那只手将他圈在怀里,一手捂着他的嘴,一边将他‘拖’出房间。
“唔、唔唔!”
余东东挣扎着,离开房间的暧昧,沈穆还是没松手。
胸口起伏,环着他,沈穆轻声说着:“嘘。别喊。”
……
夜色降临,在远离川柏楼的乡间,岑夏带队到达了桐乡村。
网上的那个直播综艺热度太高了,上头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最开始亡灵公车的热度要压,但到了现在,对于程曲展露如此玄术却、完全不管。
甚至,隐隐推动。
“岑局,探测结果出来了!”
刘乙拿着探测器丈量了整个村庄,在节目组剩下的一位负责人的帮助下,了解了所有情况。
听着刘乙一一汇报,岑夏将探测报告放入传送皮箱,第一时间将现场信息传送回去。
“岑局,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死了。”
“嗯。知道了。”
其实早在程曲词条刚刚冲上热搜的时候,岑夏就通过直播了解到了这里的大致情况,果然,热搜还没挂多久,上头给他下了任务:调查桐乡村。
这个村子,是个死村。
村民会动,不过是借助了山间阴土做成的傀儡,而如今,阴土本源、阴煞之力,再加上那锁灵阵全都破除,也算是清理了干净。
只是……岑夏正在思考,突然,一声尖叫。
“啊!有人!”
刘乙指着村后土坡,一晃而过,是一角红色衣裳。
“追!”
一声令下,刘乙法器祭出,瞬间罩住了土坡后头的东西,一拉、一扯,抓了出来。
捆邪网网住的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
看穿着打扮,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只是……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土坡后?又是为什么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被佟山他们献祭杀害,而偏偏她一个,活着?
岑夏没见过这个小孩儿,但若是程曲在,甚至不用瞧清小姑娘的模样,她一眼便能认出,她就是初入村时,那位人群中送了她鲜花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来历、经过岑夏想不通,调查收尾时,整队收队的他决定将小姑娘带回去。
不管到底有没有线索,留小孩儿一个人在这死村,无异于送她去死。
还是带走得好。
至于之后,之后再说。
开车离去,然而岑夏没有注意到的是,后座安全带护住的那位小姑娘,悄悄睁开了眼睛。
那一眼,冰冷、阴翳,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儿该有的眼睛,但转瞬,她像是突然灵魂抽离,又一次晕了过去。魂气离体。
……
京郊槐林,桐乡村那个小女孩儿身上的魂气,飘着,进入地底。
刺杀唐琳失败后,李清从天黑等到天亮再等到天黑,终于,林中地底的法阵,亮了。
“大人!您要的养煞珠!”
说罢,李清双膝跪倒在地,整个人呈现匍匐的姿势,将从程曲那儿取来的珠子递了上去。
蓦地,法阵中涌来一股黑气,缠了珠子,卷进阵里。
黑光一闪,珠子,消失了。
见大人取了东西,想到刚刚从程曲那儿受到的羞辱,李清没忍住幽怨地提了一句:“大人!”
“此颗养煞珠中的煞气尽数消失!属下猜,定是那刘芬祸藏私心!自己、啊!”
一声尖叫。
只见那阵中涌出一股黑气,凝成鞭子,就在李清提及刘芬的瞬间,一鞭抽到了他身上。
“大人,大人……属下错了,属下多嘴。”
跪在地上的人抖成了筛子,那一鞭抽下,李清整个后背被那黑气腐烂得血肉模糊,但他不敢动,头生生磕在地面上,血迹溢出。
“没有下次。”
“是!是!谢大人!”
阵关,槐林地底又一次恢复寂静。
整个摔坐在地,李清的后背一片模糊,想着那个导致他被大人惩罚的女人,他眼里的恨越聚越深。
刘芬!贱人!
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
……
川柏楼是一栋古香古色的楼阁,每一层的构造都十分精密,尤其是顶层。
顶层阁楼的围栏边,程曲拉着谢玉一起坐在外延边上,看天。
这个世界的天很黑、很暗,观星是不可能观的,只有被工业污染的乌云遍天。
靠在身后玉制的围栏上,程曲同谢玉讲述着这段时间新生的所有所有。
从酒店睁眼,到师父们祭阵坠崖,她全都说给了他听。
程曲的声音还是和从前一样,淡淡的,但谢玉却能听出她心底的悲伤。
从前山上聊天,还是九天方鼎的他总能从她嘴里听到那些臭老头们的事迹,她说着烦了他们的叨叨,但他知道,她很爱他们。很爱她的家人们。
渐渐地日子久了,他对她的师父们也熟悉起来。如此,这会儿听闻噩耗,烦闷的同时,自然也懂得她心底的苦。
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刚刚在床上,身上伤疤求着她摸了个遍后,谢玉也不再造作,拥着人的动作很大胆,但也很羞涩。
含情的眼眸,贴近的体温。
谢玉想要让她轻松一些,抬头看了看天。
从前的夜空,真的和现在的很不一样。
但……
似是想到了什么,谢玉单手向天撑去,轻轻一拨,紫气流动的瞬间,拨开了天顶那乌云团团的密集。
后面,星河烂漫。
“了了,你……看。”
转身过去,谢玉欢喜着想要讨她欢心,可不曾想,对上的却是一双担忧的眼睛。
察觉紫气波动,程曲紧张到不行:“你没事吧。”
视线上下扫过谢玉的身体,确认他体内的阴煞没有发生暴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以后别这样了。你现在的身体,很弱。”
很……弱。
我,不弱的!
这一句,谢玉没敢回回去,心里默默反驳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红晕一片。
“了了。”
满天星河下,谢玉伸手指给她看,用以前她讲来哄他的故事,来哄她。
靠着她,蹭蹭她。
谢玉将她环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温度,嗅着她的气息,整个离她很近,开心、满足得不行。
好想就这样,一直、一直和她一起看星星。
但这一次,亲昵如此,程曲却喊了停。
“青来。”
她喊了他,将他蹭到自己脖间的脑袋撑了起来。
从兜里掏出手机,程曲一本正经、手指狂点,从搜索引擎里找出了一栏搜索信息:人与人之间的社交距离。
谢玉有些懵,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叫本就懵懂的他心脏猛地一颤,有些紧张。
只见程曲删删减减,重新又搜出了一栏信息:只有恋人才能做的三两事。
只有,恋人才能做的……
牵手、拥抱、亲吻、以及……
看着她,谢玉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了了她,她是想要……
脑内满是彼此交缠的画面,谢玉一双小狐狸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爱欲、**,满到快要溢了出来,微微弯着,像是在勾引。
他悄悄伸了自己的小指,轻轻撩人,勾了她。
他唇齿香甜缓缓吐露,引诱她。
他倾身撑在地上,从下而上,想咬她……想要她。
身前人贴身上来的动作,暧昧缠人。谢玉长得就是一副勾人模样,如今这般刻意靠近,更是叫人心猿意马,然而……
看着他明显青涩害羞的动作,看着他明明不会却天然撩人的表情,程曲叹了气,摇摇头。
“唉。”
这一声,叹得谢玉身体一顿,几分不安。
望进程曲那双清明的眼睛,谢玉终于明白是自己会错了意,她不是想要……面上红晕褪去,谢玉整个人慌张到不行。
“了了,我、我不急的。你什么时候想,都。”
‘可以’两个字被谢玉压在喉咙,只是因为程曲一脸无奈地看向了他,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像是爱护小辈的老祖宗,她语重心长,又十分纵容,但偏偏,眼里不见一丝爱欲。
她说:“青来,你是第一次当人,人类世界和鼎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很多事,鼎可以做,但人不行。”
“就比如,我亲还是九天方鼎的你,和化成人形的你亲我,是不一样的。”
说罢,程曲似乎还想让他理解得更明白,将手机又往他那边递了递:“你看。”
“亲吻,是伴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我们不能做的。”
我们、不能……
这一瞬,谢玉脑子‘嗡’一声短了路。
他像是难以置信,整个人都僵了住。
眼里噙了泪光,微微上挑的妖媚眼睛,这会儿委屈得不行。
他的声音在发抖:“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程曲看着他,笑弯了眼睛,可那一句回答,却像是一把利剑,直直捅进了谢玉的心。鲜血淋漓。
她说:“我们,是家人呀。”
家人,家人……
谢玉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一抹荒唐划过眼眸,将内里那偏执、占有的情愫压了下去。
“了了。”
可我,想要当你的爱人。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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