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歇息吧,不早了。”
屋里等着伺候的一众人,这才仿佛冰封处解了冻似的,纷纷动身,各忙各的。
谢晏亦起身,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穿过层层叠叠的红幔与珠帘。
正墙头案上的一对红烛,已燃了一截可以分辨的高度。
烛火丰满安定。
如今正值寒冬腊月,有地龙和熏炉,内室温暖如春,馨香染人。
秦知宜从容地坐在镜前,由婢女卸去头面和面妆,过程有些繁复。
待她完备,谢晏早已只剩中衣,坐在喜床上静静等待。
方才,秦知宜坐在梳妆案前,一直能从镜中看到谢晏的举止,她这位夫君,似乎是难得的正人君子。
若在平常,非礼勿视是人品贵重。
可是二人已经成婚,他看向秦知宜的次数,却不超过三回。
秦知宜并未多想,她没少听人说过谢晏此人清贵不凡,少年老成不苟言笑。
如云中月,如山巅雪,让人望而生畏。
所以在她看来,谢晏这样待她疏离客气,很正常。
去除这份新鲜的夫妻关系,两人只有点头之交,一时转变不过来是人之常情。
秦知宜没放在心上,除去婚服后,自己走到谢晏身边坐下。
婢女们放下拔步床前两层床帐,红烛帐暖,一室旖旎。
秦知宜爬到里面,坐在谢晏身后,牵了他的胳膊抱在怀中。
既然已经成婚,就要慢慢习惯夫妻之间的相处,秦知宜一向想得简单,知道该怎么样,或是心里怎么想,她就会怎样去做。
不多纠结,不多犹豫,是个心宽乐活的人。
和她的坦荡相比,谢晏如同一个误入此地的人,当秦知宜去牵他胳膊时,他的眸光甚至有一瞬不合时宜的警惕。
身体也僵硬不知如何反应。
像是反感她的接近。
自五岁开蒙之后,除去日常需要,谢晏很少与人举止亲昵。
谢家人,无论是长辈还是手足,都知道谢晏不亲人,待人疏离,是深植于骨血中,天生的冷情。
陡然与女子贴得这么近,且还是并无感情的人,谢晏心生抗拒。
可秦知宜似乎一无所查,又或者不介意他的冷淡,她钻进他怀中,和他抱了一会儿。
见谢晏没动静,只是没有推拒,秦知宜猜他是困了。
她又牵着他躺下,一起钻进被窝中。
男子的身躯结实而火热,比汤婆子好用得多,秦知宜又心安理得地贴过去,靠着谢晏取暖。
她向来体弱怕寒,手脚冰凉,谢晏是她的夫君,帮她暖身子天经地义。
他虽不主动,却也不曾回避过她的亲近。
所以秦知宜安心地将一双脚踩在谢晏腿上,怀抱胳膊,身子也贴紧。
徐徐不断的温暖,舒服得她徐徐叹了一口气,唇角弯弯。
谢晏平躺,如一道笔直松木,甚至僵硬也如木头。
秦知宜像是攀援大树的藤蔓,柔软散漫,无处不在,令他平静无澜的一颗心,如同碎石投湖,不断泛起涟漪。
圈圈层层,跌宕不息。
秦知宜闭着眼,默默地想。
出嫁前,母亲和嬷嬷给她看了册子,里面图文并茂,细说了新婚夫妻的洞房夜会发生什么。
她以为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所以主动抱他,一起躺下,但是谢晏似乎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也好的,今日太晚了,秦知宜没了饿的感觉,只剩下困。
她枕在谢晏肩头,昏昏欲睡地想,也对,未必非要今天,明日也可。
她们往后是一辈子的夫妻,不急于这一日。
谁料,正当她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即将沉于梦乡,谢晏却突然离开了她。
他起身,握住了她垂落的纤细手腕。
掌心炙热。
那具宽阔结实的身体里,像是燃了一簇旺盛的火。
柿子,刚成婚你是心高气傲,不亲老婆你是生死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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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
【先婚后爱、爱而不自知】
#娇气包训狼日记#
年少成名的小将军谢云朔被迫迎娶宿敌姜姒。
姜姒此人,没有贤良淑德不说,娇蛮任性她认第二无人第一。
更可怕的是,对她不在意的人,一张伶牙俐齿刀子嘴,一颗冷酷无情刀子心。
两人不仅从小不对付,姜姒还是他的克星。
谢云朔战功赫赫,在外不可一世,是京中头号贵公子。
成亲后,姜姒却把他当踮脚凳一般用。
明明有丫鬟,却非要使唤他。
“谢云朔,睡前不给我捏肩,你就老老实实爬去脚踏上睡。”
是她要登山望远,结果没走两步就喊累。
“谢云朔,走不动了,背我登顶。”
帐中春色靡靡,姜姒柔软腰肢软化似水,双颊绯红,却非要嘴硬。
“谢云朔,好生习武,腰再练结实些。”
每日面命耳提,令谢云朔生无可恋,只想躲到外面去跑马喝茶躲清静。
甚至对外说:“姜姒那个母老虎,受够她了,我要和离。”
这话传进姜姒耳朵里,变成谢云朔要休了她。
她淡定自若:“那我先一步休了他。”
后来,姜姒回祖宅祭祖,一去数月。
没人对他呼来喝去,让他鞍前马后,谢云朔反而不习惯,浑身发痒。
听说姜姒要休了他。
再碰巧听说,姜姒身边表哥表弟个个风流倜傥,祖宅还有青梅竹马,谢云朔坐不住了。
三匹备马日夜兼程,千里迢迢去祖宅警告姜姒。
不准同意他和离!
更不准使唤别人!!!
只有他少年将军第一贵公子谢云朔,才配得上给她当踮脚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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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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