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打多久,警察就来了。
祁肆年这货还像是报喜一样冲他炫耀:“哇靠,兄弟,你可真厉害,一点伤都没受。不过哥聪明吧,哥偷偷报警了,咱俩做个笔录就可以回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警察过来,许湛或许都会把他一起打一顿!
祁肆年是个闲不住的,看着许湛趴桌子上,没话找话:“话说都有课本了,你校服呢?你小心我们的教导主任要你去扫操场。”
许湛看了他一眼,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大字:智障!
祁肆年还没被人这么下过面子,越挫越勇,兴致冲冲的问:“话说你为什么要转来这啊?是不是听说洪中有哥这样的大帅逼?”
许湛扯了下嘴角,祁肆年被这笑弄的晃了神,许湛皮肤很白,五官精致。
祁肆年就像是那被美人冲昏了头的昏君,没注意到许湛的笑带着寒意。
“班里的同学听说,我转学过来是因为我把另外一个人的肋骨打折了三根,其实不止,我还打断了他一只手。”
许湛声音不大,但因为刚才气氛的僵持,全班都听到了。
班上的氛围更安静了,低头补作业的补作业,自己没事的找事做。
但他们心里都在暗爽。
开学第一天,洪都中学闻声丧胆的校霸在转校生这里碰了一鼻子灰,还默默来了句:“这同桌真有个性。”
许湛瞪了他一眼,祁肆年摸了摸鼻子:“嗯,脾气也很大。”
不过一会,许湛被班主任老聂叫去了办公室。
老聂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教学科目为数学,气质温润,待人温和,教学细致,从不乱发脾气,收获高三A班所有学生一致好评,是嘉恒中学最受喜欢的老师之一。
老聂看着这个白白净净的新同学,不是很理解,明明就长着一张不主动惹事的脸,他到底为什么和人家打架?
还打的那么狠?
他悠然的喝了一口茶水,语重心长道:“许湛啊,你的那些事我多少都听过一点,但是别人传达给我的我也不能全信。所以你过去的行为我也不追究,听说你在原学校的成绩也挺好的,在这如果跟不上进度可以和我说,我帮你找些题目要你去练一下。”
许湛看了一眼自己的新班主任,发现他并没有虚假的客套,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的情绪。
他总算是知道老聂为什么能被那么多学生喜欢了,他没有有色眼镜,看待事物也不会先入为主,向他善发为人师长的善意,给足了青春期的小孩自尊心。
原学校因为那人的势力强行把他开除,一向在课堂上以他为傲的老师对他视而不见,还带着厌恶。
那些同学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些鄙夷,回到家的时候还要面对那人崩溃的嘶吼、谩骂。
许湛应了一声。
“对了,你的校服到了,今天晚上拿去洗洗,明天就得穿了。”老聂开始说出了这次对话的重点:“我们学校过两天有开学考试,用来庆祝你们回归学校,你正好看看哪个地方不会,到时候着重复习一下。”
“我们班是全校最好的,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毕竟是你在这个学校的第一次考试。我刚刚看了一眼,你同桌是祁肆年是吧,这小子有点犯浑,但人是好的,成绩也很好,常年年级第一,你这孩子看着不爱说话,有他带着你我也放心,你好好和他相处,不会的就找他问,一个班的,别客气。”
许湛没说话,表情带了些复杂。
一向要班里团结友爱的老聂瞬间紧张起来,如临大敌般问:“你们……发生矛盾了?”
“……没有。”
“那你觉得和祁肆年相处的怎么样?”
“……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聂松了一口气,看着许湛面无表情的脸刚要继续叮嘱些什么,眼睛看向窗外,没好气道:“祁肆年,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干什么呢!”
祁肆年走了进来,站的吊儿郎当的开始胡说八道:“这不是看我的新同桌太好看了吗?还没相处熟悉就被您给喊走,我在座位上见不到他就焦虑。”
老聂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天天都没个正形!高三了,你在班上收敛一点。还有一件事,你爸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你学习情况。”
祁肆年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
目光又瞥到了坐在一旁的许湛,恢复之前的模样,道:“那您就和他说,他儿子在学校当皇帝,还要新来的转校生变成自己的新欢。”
“你想死?”
祁斯年立马用手捂着胸,浮夸的表演:“同桌,你冰冷的态度,刺痛朕心。”
许湛瞥了他一眼,认真思考这货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老聂刚要开启他的絮叨模式。
祁斯年立马恢复正形,说道:“老聂,我们有六张试卷呢,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老聂一向以学生学习为主,当即放弃絮叨,要他离开。
祁肆年临走时,不忘带走坐在一旁的许湛。
“同桌,今天没有课,报完道就可以走了。老聂这个人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没有半小时你是出不来的,看哥对你多好,你给哥笑一个表示一下?”
祁肆年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笑得邪气:“还有两天要考试,需不需要朕给你画个重点?”
许湛拍掉了祁肆年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开学之前就已经在家里刷了一周的习题,难度和之前学校的差不多。
他瞥了祁肆年一眼,冷声说道:“别和我套近乎,我目前没有和你做朋友的打算。”
许湛不喜欢祁肆年。
他看到祁肆年的第一眼,发现祁肆年和自己是同类人。
同类气息与他并不相斥,但他却不想要祁肆年靠近。
因为他太张扬了,就像是不怕任何事情一样,从不考虑后果。
洪城中学对于高三开学第一天不上课的老传统,在许湛这里还是有些意外的。
高三对于全校师生来讲都是最重要的时刻。
不少人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
虽然说没有课,但是各科老师还是留下了不少试卷。
许湛收拾好书包回到家的时候,才下午三点。
这里他出门到学校,再到回去,不过两小时。
路上的同学三三两两,嘻嘻笑笑。
骄阳正好,抵挡不住少年的色彩。
阳光透过各种缝隙洒下,光影随着微风晃动,路边的小摊商贩正在叫卖。
这是一座很有生活气息的城市。
许湛戴着鸭舌帽,形单影只,他习惯性地戴上自己的耳机,往人群中走去。
他就像全身上下自带一个隐形的屏障,把周围嬉笑声自动隔离。
他的世界过于安静。
突然,他身边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他垒起的屏障。
“同桌,你一个人啊。”
祁肆年笑嘻嘻的,和许湛一样,单肩背着书包:“那和我们一起回去呗,徐磊每次半路都要和我分开,哥一个人走,孤单寂寞冷。”
徐磊被祁肆年勾着脖子,和祁肆年一样自然熟道:“许哥好!许哥你是不是不爱笑啊,我还以为你们这种长得帅的都是显眼包。”
祁肆年立马变脸,掐着徐磊的后脖颈笑骂:“徐磊你个墙头草,是不是贪图我同桌的美色,想撬走我同桌。”
徐磊骂骂咧咧的求饶。
很生动色彩的一幕,许湛心情有些复杂。
祁肆年丝毫不在意许湛之前对他的说的话,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和许湛嘻嘻哈哈。
许湛看着嬉笑打闹的少年,内心疑惑。
他是怎么做到的,在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父亲的来电瞬间变脸,转头就可以收敛情绪?
许湛沉默片刻,问道:“你家往哪个方向?”
“康莲路的那个小区里面,你家在哪?”
“一样,和你一条路。”
祁肆年一把勾着许湛的脖子,笑道:“好兄弟!一起走,从今天起,你变成我的放学搭子吧?”
许湛语气里带着些讽刺,反问:“那你需不需要我和你一起上厕所?”
“这感情好。”祁肆年一口应了下来:“真没想到同桌你这么上道,我们一起上厕所还可以一起帮扶对方。”
许湛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把祁肆年的手从自己身上拍了下去。
徐磊默默地表示:“哥,骚还是你骚。”
走到分叉路口的时候,徐磊就和两人告别。
祁肆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许湛聊着。
许湛要么不回,要么冷脸警告。
“话说同桌,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脸很漂亮啊,你这种长相放在哪里都很吃香才是,怎么一直冷着……”
祁肆年的话还没说完,许湛的眼里就带着掩盖不住的狠意:“你想打架?”
祁肆年察觉不对劲,刚要道谦。
就听见许湛开口:“我说过,我不需要朋友,不要靠近我,或者这样,我们打一架吧?打到你不靠近我为止。”
祁肆年见许湛不像说笑,慢慢放下嘴角。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更冰冷了。
祁肆年勾起一个唇角,眼里的狠意折射出来。
“老是打来打去的多不好。”祁肆年无奈表示:“如果我说错话了我道歉,但是许湛,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
“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朋友!所以下次,还请你离我远一点!”
两人一起走到小区门口,外面太阳毒辣,出来转悠的人不多。
诡异的氛围就这样在两人身上打转。
祁肆年扯了扯嘴角,把心里的那个脏字咽了下去。
他人缘很好,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但偏偏在许湛这边老是受挫。
这反而激起了祁斯年的挑战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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