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自己快被冻死的时候,眼前闪过一团毛茸茸的白毛,感知到有人将自己轻轻抱起,用绒毛细细滑过。那个人好似将块红石放在子浣的手心里,她感到了久违的温暖,那石头散发着光芒,光照在那人的脸上,她看清来人,不,不是人,而是位狐妖……
不待她说什么,便昏了过去。
(“……子浣,对吧?”)
“……!”
她感知到自己身处于黑暗之中,眼前的是一位年轻貌美且具有同自己相似的白发?那女子身上散发着神秘的光芒,还有点虚晃……
“你是……”
(“叫我十六师就好了,一位阴师,真名吗……不大清了……”)
“好……十六师,这是哪里……这里好黑啊。”
(“你的内心……也是心界。你算是我最早遇见过心界开启时间最早了的晚……不、哦是孩子。”)
“……是我的心界,那您是怎么进来的?”
(“……”)
那人不语,恐怕现在的她无法回答子浣的问题。
(“……小娃,你摸摸我的脸吧……”)她苦笑着,子浣听后愣了一下,后迟疑地将她缠满绷带的右手伸向她。
“……!”
手穿了过去,十六师的脸上像是出现了水波。子浣将手收了回去,惶恐地望向她。
“难、难道你……”
(“对,我已经死了……”)
“可、可是,阿柳姐说阴师会永生不离的……对、对吧?”
她苦笑着,慢慢从乾坤袖里取出张已经发黄了的稿纸,递给子浣,道:
(“……噗哈哈哈!当然是因吾是自杀……至于这个,就交给你啦!这可是我生前最重要的研究!你啊……就由你来完善它。”)
“它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若是你想见到真正的吾,便来解封祂,或许你可以成为……呵,算了,现在说还早着,等到时机成熟再同你谈吧。”)
子浣望着她,伸出手接过了稿纸,上面的字迹栩栩如生,一旁还画了尚未完善的符咒图,最右边那却写着一小段歪歪扭扭的句段,当事人好似很痛苦。
(血致死,赤致生【?????】无用之举成凶器,无灵之者阴之守也【???????】望之久也君去也吾【??】面,仍意狐灵君【????】)
很多字都看不清,不是年代太久远就是被黑色的污渍染掉了。
……
等到子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了,她躺在平屋内的床榻上,旁边坐着柳散人和医馆的中医。
“浣儿?你醒了?!”
“娃娃才刚醒,您先出去吧,这儿有我。”
医馆的医师对柳散人说道。
“……”
她望着柳散人出了房门,不语。缓慢的从口袋里掏出驱寒草递给医师,随后又躺了下去。
“……那雪怎么没把你这个妖怪给冻死呢?”医师一把拿过药,转身就去忙了。
—————————
夜晚,子浣同柳散人吃着晚饭,柳散人没什么胃口,便对子浣道:
“一位自称是『一凡人』的年轻车夫在山脚下发现了你便将你带回我这……怎的差点被冻死在山里啊?”
“采药的时候,忽然遇上暴雪,迷了方向,之后……就遇着了一位狐妖……好像是祂把我从山里带出来的。”
柳散人挑了挑眉,低下头夹了棵白菜,放入子浣的小碗里,道:
“……之后就不去采药了,好好休息,你就在屋里玩会儿,我也不太饿,先走了。”
说完就将筷子放下,走到门前拿了把伞,推门走了。
“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没有哦~那个道人是为了你好罢了嘛”)
心界里,十六师笑着说道。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哦!等下,为何你的心界会有这样?一片漆黑……在这儿好孤独……甚至还有点想哭呢……”)
“心界不都是这样的吗,十六师姐姐?”
(“!?你叫我姐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十六师狂笑着。等到笑不动后再道:
(“当然不是啊!心界大多是白的或是灰的,之前我见过一道心界是赤红的……你同她一样新奇。”)
(“……”)
(“咳咳咳……总之你如今也有了空闲时间了,若是当真想解开吾的手稿,那便到那山下去找座道观,怀神观……”)
待她道完后,便消失了。
“十六师?”
(“……”)
无回应,漆黑的心界里只剩下她一人独自徘徊于黑暗。
那天夜晚,子浣一瘸一拐地走进里屋,躺在床榻上静静的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她在想什么?
次日,等到柳散人出去后,子浣悄悄地走出平屋,跑到山脚下。
(按照十六师的话,那座道观应该在这附近吧……)
转了一会儿,她便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座道观。走到观前,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走到院里,看着一旁的凉亭,样式很老了,但周围却很整齐,尤其是那些花草,像是有人常来打理的。
“十六师姐姐?我到了。”
(“……”)
“十六师姐姐?”
(“……嗯?……啊!好、好的!额,你到观里去,神像后的壁画中有暗格,找一下。”)
(“好、好的!”)
走进道观后,她眼前是座巨大无比的金神像,祂脸上挂着笑,手中握着一把仙剑,剑上绕着花,与祂十分般配。
“这位是谁?”
(“怀兮泽,岭南怀氏的祖先,也是元师,首席阴师。”)
……
(“壁画也是祂,是祂在人世间的一切,以及生平。”)
子浣在壁画上试探了一番,最终在朵彩云里找到暗格,从中选出了几个小袋子,上面绣有怀氏家文。
(“这是锁灵囊,在解封研究之前,你要同我学学一些基本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你珍视之人会不幸离去,它可以帮忙,甚至救你一命……当然,也能传些阴术给你。”)
“多谢十六师姐姐。”
(“别那么叫我啊!我、我……算了吧,你想怎么叫就随便你吧。总之,你一有时间就过来吧。”)她好似忽得面红,磕磕绊绊地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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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流民四处刨树根,旱灾伴着月疾的消散在此降临。
“大人啊!赏口饭吃吧!我儿他快要饿死了!”
老汉披头散发,手捧土碗奋力扑向柳散人喊道。
巷子里的少妇恶狠狠的望着刚生下的孩子,她浑身上下都是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不一会儿一名壮汉跑过去从妇女手中抢过哭啼的婴儿死死掐住其脖领,妇女惊慌地嘶喊着:
“啊啊!!我儿啊!!!!!把他还给我!还给我!!你个禽兽!!连孩子都吃!你、你不是人啊!”
“滚开!”那壮汉用脚重重地踹了她的腰上。过了会儿,妇女便噎了气。
“什么狗朝廷!粮食不够给!钱就要这么多……”
瘦如骨柴的老农悲喊道,趁着残党还没来,柳散人快步离开街道。
“……”
柳散人在荒野上行走着,点着一张明火符,走了许久,在座石窟前止步,观察了一下,用手轻轻地将其上的积雪抹掉,略试灵力,感受到些许侵蚀后,笑道:
“……哼,找到了!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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