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以前,听了于堂堂这话,姜年苏只会一笑了之。
现在听了这番话,联想起谢京灼最自己的偏护,姜年苏心中竟有一道暖流划过:“可能吧。”
她嘴角勾着一抹笑。
于堂堂以为自己没听清,呆呆地问:“什、什么?”
“没什么。”姜年苏心情很好,对她说:“今天辛苦你了,吃完就可以下班了。”
于堂堂嘴巴里的饭,还有一半没咽下去,呆茫地看着姜年苏,怎么感觉老板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呢?那笑容虽依旧那么美,却有一种恋爱中的甜?
于堂堂离开后,姜年苏走进室内的小房间,打开灯,里面摆着一台绣架,架子上放着的是一副刺绣未成品。
站在门口的位置,能看见泛着八彩流光的透色双凤凰,隐隐立于绣布之上。
双凤周身似有若无的缥缈雾气,令那八彩透色双凤凰似随时能随着雾气飘散。
姜年苏走近,那八彩透色双凤凰却没了那层雾气,又变成了以红、金为主体的精致刺绣,栩栩如生,落在画上,仿佛随时随地能够活起来。
这是百年姜家的独门绝技“凤凰于飞”,当年一经展出,震惊世界,更被给予国.家级文物头衔,成为无价之宝。
姜家也因此成为了刺绣界的泰山北斗。
那些年在刺绣界,姜家称第一,没有人敢称第二。
只是姜家落败那年,国内外争抢“凤凰于飞”,姜鹤为了一己私利,欲将“凤凰于飞”以高价卖于国外人之手。
姜年苏的爷爷姜云飞气急之下,一病不起。
垂危之时,未免姜鹤做丧尽天良之事,将“凤凰于飞”烧毁。
从此,外界只有关于“凤凰于飞”的传说,却没有人再见过。
没人知道,姜年苏一直在试图重新绣出一副“凤凰于飞”,只是这么多年,她始终绣不出“凤凰于飞”双凤的眼睛。
那是姜家独有的刺绣秘技,至今她都无法渗透,她曾绣出了无数双眼睛,却都不尽人意。
姜年苏收回神思,坐在椅子上,专注而认真的开始绣第三百零一双眼睛。
整整三小时,姜年苏都没停下。
只不过绣出的作品,依旧不如人意。
从一开始着急、不理解,到现在的淡然面对。
她习惯了,知道不急一时,也做好了,这么一直绣下去,也许这辈子都绣不出的准备。
放下绣针,姜年苏收拾了一会后,走出了小绣室。
将垃圾分类好,拿出室外丢了,顺便喂了收养的流浪猫小白。
夜空挂着一轮月,四周静谧无声。
小白没在猫窝里,应该跟小伙伴出去玩了。
姜年苏倒好猫粮,换了水后,将剩余的猫粮密封拿回去。
正打开门时,手中的猫粮袋掉在了地上。
她正弯腰捡,鼻息间有股淡淡的酒味,有人比她更快一步,捡起递给她。
姜年苏抬头,见谢耀森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手中正拿着她掉落的猫粮袋子。
似读懂她眸中的疑惑,谢耀森说:“原本是订的明天取衣服,我恰巧路过,就来撞个运气,看看今天能不能取走。”
姜年苏接过猫粮,道了谢后,邀请他进去。
客人定制的礼服一般都会提前一天做好,有的客人临时改变行程,提前一天来取衣服也不是没有,姜年苏并未放在心上。
姜年苏从定制好的服装中,找到了谢耀森的礼服,拿了出来。
“谢先生,这是您定制的礼服,已经做好了,您可以试试。”
“好。”
姜年苏将防罩和衣架拿走,将衣服取了出来。
那是一件西装外套,藏青色的料子,衣领处绣着鸢尾花,一直蔓延到衣尾。
因为衣服厚重,姜年苏将外套展开,帮谢耀森穿上。
这一般是于堂堂的工作,但于堂堂不在时,姜年苏也会帮忙做一下,没有其他心思。
只是,她没看见,当她靠近谢耀森时,后者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厚重了。
姜年苏正常帮他穿完后,觉得不对劲:“衣服没拿错,怎么尺寸不对?”
她说完,便准备去查尺寸记录。
“年年。”谢耀森伸手拽住她。
姜年苏条件反射抽回手,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谢耀森笑了笑:“一时手快,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之前是于助理来我这边量的尺寸,当时我不在,应该是我的助理给报错了尺寸。”
“是我们的失误,这个衣服我要了。”谢耀森说,“不过我能不能再请求年年帮我做一件,符合我尺寸的礼服?”
谢耀森为了接近姜年苏,故意以要定制礼服为由,让她上门量尺寸。
奈何每次姜年苏都只让助理过去,谢耀森便想了这一计,故意让助理报错尺寸,好找理由来工作室接近她。
姜年苏没怀疑有他,点头:“行,不过今天太晚了,你要重新订的话,明天我让堂堂去帮你量。”
谢耀森故作为难:“明天我要出差,要不今天你就帮我量了吧,应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顿了顿,他往前走了一步,双眼凝视着她,温声说:“好吗,年年?”
姜年苏后退了两步,总觉得这气氛非常怪。
尤其是他总是一口一个“年年”喊她,姜年苏非常不喜欢。
但他是谢京灼的二哥,也算是她的二哥,喊她年年自是也没什么不对。
姜年苏只想赶紧送走他,便应了下来。
她进去拿了工具,谢耀森已经将礼服脱了下来。
姜年苏按照平时的习惯帮他量尺寸,一心都在工作上,只想量完了赶紧把人送走。
谢耀森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她凝脂般的肌肤,在光照下更显迷人,长睫下的美眸认真。
这是第一次,她的眼神如此专注地落在他身上,只是他一人身上。
他知道她美,却不知她专注认真时,更加美的让人惊心。
离的近,他甚至能感觉她的呼吸扫过他的肌肤,令他颤.栗的紧。
她一举一动都仿佛带着迷人的清香,让他不饮而醉。
可是一想到,这样的美人竟不属于他,谢耀森心里越发嫉妒得发狂了起来。
“为什么。”嘴中几乎咬牙切齿地问出这三个字。
正在量尺寸的姜年苏疑惑地抬头:“什么为什么?”
却见谢耀森眸色通红,眼中都是骇人的血丝。
姜年苏本能觉得危险,她转身要跑。
谢耀森却比她动作更快,拽紧了她逃离的手臂。
姜年苏用力挣扎,差点便成功。
谢耀森没想到她看似娇柔,力气却那么大。
最后他用力一甩,直接将姜年苏甩在了沙发上。
谢耀森盯着倒在沙发上的美人儿,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盯着食物。
他大步跨过去,弯腰覆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将她包裹了起来。
姜年苏发狠地盯着他:“谢耀森,注意你的言行!”
谢耀森握住她的手腕,眼神晦暗不明:“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全名。”
姜年苏只觉得他有病,想要甩开他的手,谢耀森却用力禁锢住了他,整个人更是拥了上来。
眼看他就要贴上她的脸,姜年苏直接抬起腿,往他重要部位踹去。
却落了空,谢耀森似早有防备,他压制着姜年苏的上半身,低声道:“乖一点,年年,我不想伤害你。”
“我喜欢你很久了,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凭什么一纸婚约,就全部让谢京灼那只狗占了?”
姜年苏震惊地看着他。
她跟谢耀森之间接触次数不超过五次,他怎么就喜欢她了?
鼻息间是他身上的酒味,姜年苏只觉得此人喝多了,胡言乱语。
姜年苏眼神落在沙发旁的花瓶上,跟醉酒的人无法理论,那就只能下狠手了。
就在姜年苏准备第二次袭击时,身上忽然一空,谢耀森整个人被人用极大的力道拎了出去,狠狠地甩在墙上。
谢耀森毫无还击之力,那人却仍不放过他,拽起他的衣领,一拳打到了他脸上,随后又将他跟丢垃圾般丢了出去。
谢耀森撞到了绣架上,上面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掉一地,有的砸在了他头上,他似也丝毫没有痛觉。
那人随手拿着柜子上的台灯,就要往谢耀森头上砸——
“阿灼!”姜年苏忙拦住了他,“别!会出人命的!”
可她的声音也仅仅只是让谢京灼呆了一两秒,随即那台灯被狠狠砸在了谢耀森头上,只听谢耀森惨叫一声,头顶迅速流出了猩红的血迹。
眼见谢京灼还未罢手,朝着谢耀森走过去,欲将一旁的玻璃瓶往他头上砸。
姜年苏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谢京灼。
谢京灼此时仿佛没有意识一般,面色阴沉,猩红地双眼里满是杀戮,死死地盯着瘫倒在地的谢耀森。
即使姜年苏抱住了他,但是他的身子却依旧往走,似不将谢耀森打死不罢休路。
姜年苏用尽全力将谢京灼死死抱住,她大喊着:“阿灼,我没事了。”
她不知道谢京灼能不能听见,因为他的身体还在用力往前走。
她只能拼命抱住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感觉到身上的阻力小了一点。
她抬头,看着谢京灼盯着谢耀森的眼睛,她伸手轻轻抚上谢京灼的脸,只觉得手掌心一片冰凉。
她小声哄着他:“阿灼,你能听见吗?年年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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