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了。
沈骄龙霆焦躁不安，现在乔诚沦为凡人又受到了贯穿伤，如果不及时医治，即使有石敢开护住他神魂，到最后也是无力回天。
“父亲——”
囡囡？
手指微动，信念与爱的力量让人起死回生。
噗呲，沈骄龙霆瞪大双眼，木然回头，小姑娘泪眼婆娑，可怜极了。
他胸口被对方左手贯穿，扑通，沈骄龙霆重重倒地。
暗处观察的白衣少年眼中戏谑加剧。
囡囡看到满身是血的张晨，颤颤巍巍跑过去，“父亲，你……”
唰，她眼前被鲜血覆盖。
热的，小姑娘举起颤抖的手，抚摸眼眶，“囡囡身体好冷……”
被灵力包裹的手掌化为利刃，一刀了解，杨开抱着囡囡逐渐变冷的身体，肩膀颤抖。
霎时磅礴的血煞之气涌入他体内。
力量，又回来了。
合上小姑娘的双眼，杨开无悲无喜。
后手，他也有。
血雾再次出现，小姑娘尸体消失。
杨开拱手行礼，谦卑道：“前辈，可以放小的一条生路吗？”
幽暗树林里无人应答，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寂静又诡异。
这就是魔修手段吗？
所谓亲情都是假的。
沈骄龙霆震惊。
神识海。
乔诚盘腿撑脸吐槽：“沈骄龙霆怎么这么笨啊，斩草不除根唉……”
“初出茅庐的小年轻都这样。”石敢开摇头，它更在意另一点，“话说你都这样了，不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乔诚：“没听见外面还有一个前辈呢，现在有人比我们更急，而我死了，沈骄龙霆就自由了。”
石敢开急了，“那我呢？”
乔诚勾唇，笑得得意。
“石敢开大人，你确定沈骄龙霆能眼睁睁看着我死？”
石敢开一愣，乔诚这人坏坏的。
戒指内。
“我求你。”
天道木然。
“我力量太弱小了，我保护不了任何人。”说这话的沈骄龙霆隐约有入魔倾向。
老者嘴唇轻动，清心咒响起。
净化沈骄龙霆身上的负面情绪。
“小子，我可以借你力量，但是你要按照这本《天书》的轨迹，重修《天地大道总纲》要求的那百本组合的新功法。”
如果没有经历过未来的沈骄龙霆，也许会答应。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沈骄龙霆一言不发。
试探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天道已然知晓部分真相，看向这本天书的眼神都变得惊恐。
“孩子，恐怕我也是祂的棋子啊！”
瞬间明了这种姿态沈骄龙霆只在乔诚脸上看到过，他只觉得自己是呆瓜。
收起这一册书卷，天道向沈骄龙霆保证：“放心，我不再让你修炼《天地大道总纲》。”
精瘦小老头目光灼灼看着他。
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说。
“沈骄龙霆，你需要修炼一条史无前例的道！一条从未有过的道！这条道有且只有你能走！不然我们依旧是棋盘上的棋子。”
沈骄龙霆答应祂。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种道，剑道、刀道、棋道等等，而他需要走出自己的道。
老头抚摸胡须，欣慰点头。
沈骄龙霆上手揪他胡子。
怎么能一点不着急呢？
“啊呀小伙子一点沉不住气。”老头子无奈，祂意识到沈骄龙霆愿意相信他了，作为长辈祂向来宠溺晚辈。
“躺地上装死，自会有人来救。”
深夜树林里，杨开实力已然恢复得七七八八，既然前辈没开口，那他就有可能安然无恙离开。
噌，他身后有杀意。
沈骄龙霆弹射起身，直取他命门。
杨开回身慌乱阻止。
嘭——
两股灵力相撞，噗，沈骄龙霆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白衣少年：？
剧本不对吧？
不相信沈骄龙霆潜力就只有这点。
杨开身影摇摇欲坠，拖着疲惫身躯要终结沈骄龙霆性命。
再一次，他活了下来。
眼看杨开就要得逞，唰——
一道凌冽的光闪过，噗呲。
鲜血喷涌，杨开头首分离。
他失去脑袋的身体无力倒地，而飞出去的头颅骨碌碌滚到草地上，两只眼睛无比惊恐。
“吱吱吱！”
肥硕紫色胖老鼠矫健地冲过来，熟练扒开嘴皮，将丹药喂给沈骄龙霆。
回春丹入口即化，磅礴充盈的灵力进入沈骄龙霆体内，转眼间伤势已然消失，他实力恢复如常。
“吱！”
鼠强抓住沈骄龙霆衣摆，小手指向乔诚，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意思很明确。
救金闪闪。
沈骄龙霆哑言。
他和乔诚的关系，竟然连一只啮齿鼠都能发现吗？
指尖放在乔诚冰凉手腕上，温柔灵力开始修复他的身躯，过了一会儿，他练气二层修为恢复。
乔诚又活过来了。
沈骄龙霆随意找来两块木板，刻上几个字，两个小土包出现。
分别是张晨和张囡囡之墓。
至于杨开，被沈骄龙霆指尖冒出的异火吞食得干净。
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找不到了。
沈骄龙霆沉默良久，他不知道张晨最后一刻是庆幸还是后悔，也不知道囡囡最后一刻在想什么……
风吹过，沈骄龙霆收拢两边飞起来的头发，最后再看一眼这简陋的墓碑。
睡吧，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树下，抚摸鼠强那油光水滑的毛发，乔诚已然脱离生命危险，但还很虚弱。
战斗结束就该舔包分赃了，不止两只小啮齿鼠有灵石，乔诚也有。
“这个给你。”沈骄龙霆说。
一个由天云钢制作而成的透明葫芦，巴掌那么大。
已经有花骨朵泡在其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乔诚隐约能闻见淡淡茶香。
水波荡漾，乔诚的一颗心也跟着，咚咚，眼底点点泪光。
“你……我这……”
乔诚咬唇，紧紧抓着葫芦不撒手。
沈骄龙霆神情淡漠，让乔诚不必如此。
“不必介怀，我想在前进路上有个人陪也是不错的，这葫芦算作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一直陪我变强。”
相当于是老板拉合伙人，给他卖梦想，是雇佣关系。
结果乔诚脑子一抽，两个字脱口而出：“聘礼？”
“……你又不是猫。”好在沈骄龙霆巧妙用习俗化解尴尬。
这不是嫁娶的聘礼，而是请猫到家捉老鼠需要聘礼，乔诚也知道这个习俗。
正巧有啮齿鼠在身边，他灵机一动，抓两把泥土抹在脸上，握爪在眼下，夹着嗓子道。
“喵~”
乔诚笑得真诚，也甘愿当一只小猫，摇头晃脑的。
呲溜，还伸舌头舔了一口‘爪爪’，冲沈骄龙霆眨眼wink。
他脚旁边躺了一黑一白两只小啮齿鼠，怀里一只大啮齿鼠，乔诚那一双漆黑眼眸澄澈明亮，宛若天上星。
喉结滚动，这一幕迫使沈骄龙霆下意识抢走乔诚怀里的鼠强。
“诶！”
失去一个暖烘烘的‘火炉’，乔诚身子前倾，眼睁睁看着沈骄龙霆又抢走他的葫芦，他急了。
“收走干什么？不是给我的吗？”
切，乔诚嘟囔：“玩不起。”
脚步一顿，沈骄龙霆脚步匆匆，远离了这里。
黑白两只小啮齿鼠翻身，拿走它们旁边两块灵石，同样溜走了。
鼠强：……呜呜呜金闪闪QAQ
翌日。
出了有间客栈，沈骄龙霆非要拐一趟书斋。
神神叨叨的，墨迹。
鼠强：吱（就是）！
托腮抖腿，在卖糖的摊位前，乔诚又在等沈骄龙霆付钱，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小溪旁。
沈骄龙霆钓到一条大肥鱼，又找来一只柳条，捏着鱼嘴进行穿柳。
乔诚抱着鼠强，疑惑看向靠近他的沈骄龙霆，他衣摆微湿。
沈骄龙霆递上大肥鱼，又携一纸聘书，恭敬对乔诚行礼，说。
“乔诚猫猫，这是我的聘书与聘礼。我想和你一起游历山川美景，一起变强，一起追寻属于自己的大道。”
乔诚瞪大双眼，将吱哇乱叫的鼠强丢到一边，难以置信上下打量沈骄龙霆。
摸鼻子害羞，拿出昨天那个透明葫芦，沈骄龙霆回避他视线，“偶尔小玩笑是可以开的。”
乔诚舔唇。
以为猫猫玩笑就这样过去的时候，过于郑重对待这个玩笑话的沈骄龙霆让他无所适从。
下聘礼是宋代请猫捉老鼠的习俗。
乔诚接过聘书，上面不仅写了日期，还有外貌描写，甚至还有对他的期许。
【乔诚猫猫，色彩艳丽，喜爱玩闹，性子活泼，于今书信一封，望猫猫来沈骄龙霆家，游历山川美景的同时陪他一起变强，携手共渡难关】
张嘴，气团哽在喉咙里，又闭嘴。
乔诚双唇湿润。
他望着沈骄龙霆，神色动容。
山林间空气清新，小溪潺潺，乔诚听不清沈骄龙霆在递交聘书后又和他说了什么，张嘴欲言又止。
“唔……”
一颗糖突然进入他嘴里，乔诚感受到了甜腻的味道，这是糖？
瞧见乔诚呆呆的一个劲儿品甜味，沈骄龙霆故意道：“你难不成玩不起？”
回旋镖正扎中眉心。
“屁！”
乔诚急了，红着脸说话急躁：“先说好，你负责乱杀，我只负责嘎嘎，寿命什么的，就是快死的时候就不陪你看美景了！”
“我要吃烤鱼！”
命令沈骄龙霆的同时，他又抢走葫芦，“葫芦也要给我！”
闹了个大红脸，蜷缩在溪水旁，乔诚抱着膝盖，手指搅动一汪春水，水面倒映出的那张俏脸，一直在羞涩偷笑，不知道羞了多少人。
火堆旁，沈骄龙霆笑盈盈看这一幕。
石敢开激动到现身，大吼大叫：“啊啊啊啊啊告白了！”
“快让龙傲天死！！！”
【叮，经检测一切正常】
石敢开：？
“哪里正常了？”它不理解。
【这是沈骄龙霆发起的一场约定，他和乔诚相约变强，不存在什么告白】
石敢开：……
戒指内，仙风道骨的老者捋胡子。
穿鱼的柳条经过异火炼化成了一只翠绿色手镯，上面还有盐粒点缀，晶莹剔透的，好看极了。
沈骄龙霆为他戴上。
火堆旁，烤鱼的清香扑面而来。
透明葫芦持续变小，直到变成一个指甲盖大小，沈骄龙霆用灵力将它挂在柳条手镯下方。
葫芦内水波荡漾，水中花朵摇曳着婀娜身姿，举起来对着太阳，能看到葫芦迸发出七彩光芒。
期间乔诚一直沉默着。
偷偷瞄向沈骄龙霆的侧脸，犹豫开口：“你……不会贪图我……”
沈骄龙霆刚想说话，乔诚突然来一句：“和谁都能五五开的概念级能力吧？”
一个踉跄，沈骄龙霆扶额无语。
“就当是我贪你天赋能力。”
“哼我就知道！”
心情豁然开朗，乔诚来回翻看聘书，笑容布满嘴角，“没想到打工这么多年，头一次对合同另眼相看。”
收好聘书，他抬起下巴对沈骄龙霆说：“还有糖吃没？”
沈骄龙霆掏出一块，掌心摊开，眼神示意乔诚自己来拿。
笑嘻嘻的乔诚捏着糖块，放到嘴边，笑话沈骄龙霆的幼稚行为。
哈哈无聊。
被金闪闪抛弃的鼠强：嘤嘤嘤（欺负鼠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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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乔诚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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