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羡慕冥小姐呢。”想到对方的术式，夏油杰喟叹着。
他只能感知到咒灵所在的位置，却无法共享咒灵视角，因此无法获得准确消息，并且好不容易拿到的间隙女现在也没了。
这可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恢复出厂设置。
似乎一时半会也拿不到结果，索性夏油杰靠在了还算干净的沙发上，五条悟也顺势挤过去：“杰，给我挪点儿位子。”
夏油杰纹丝不动地说：“悟，你去找别的地方坐，这边坐不下了。”
五条悟给夏油杰表演了一个死缠烂打，一边用废话精神攻击，一边做出实际行动挤在夏油杰身边：“好过分，好歹我也送了个特级咒灵当房租，杰就是这么对待租客的吗？”
“那也得我先拿到租金再说。”虽然五条悟确实拿来了特级咒灵，可特级咒灵呢？这不是还跑回领域里了吗！
在夏油杰死后，盘星教的资产大部分都被变卖，这张单人沙发能留下来都是意外之喜，也就只能坐得下一个人，再多一个都挤得不行，更别说像五条悟和夏油杰这种长手长脚的大男人。
“杰，再往旁边去点儿。”
夏油杰面无表情的把腿收了收。
“杰，能不能再让点儿位置。”五条悟有些艰难地说着。
“悟，差不多得了，你非要跟我挤在一个地方吗？”夏油杰额头青筋暴起，真的很想打人。
“那也得有别的地方才行吧，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刚才我们那一架，已经把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毁的差不多了。”五条悟略加思索，“这似乎是盘星教里唯一有家具的卧室了吧？”
五条悟的话，宛如一把把刀，狠狠刺向了夏油杰。
啊，夏油杰不得不承认，五条悟说的是真的。
现在盘星教，是真的家徒四壁。
他什么时候这么穷过？哪怕是刚叛逃那会儿都没这么艰难过吧？
啧，五条悟还在这儿，打家劫舍这一条划掉。
宫原温人那边，倒是可以狠狠敲一笔，但恐怕到账的不会那么快。
“哦对了，杰，硝子那边说你的那具尸体处理的差不多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带走。”五条悟冷不丁的开口倒是给了夏油杰思路。
他眼神一亮：“悟，你说我的葬礼在高专办怎么样？”
这是五条悟从来没想过的一点，哪怕前几天他们争着抢着说要当葬礼主持人，但在五条悟看来，以夏油杰的秉性恐怕会一把火烧了，哪里会真搞个什么葬礼。
可，好像也没有那么意外。
五条悟神采奕奕地说：“那我要当杰葬礼的主持人！”
“可以。”夏油杰笑眯眯的同意了，完全没有五条悟想象中的争执场面。
但就是这样，才让五条悟警惕起来了。
“但是，悟作为葬礼的主持人必须负责整个葬礼的费用。”
哪怕夏油杰说出来自己的要求，可这在五条悟看来不过是件不足为奇的小事，因此他严重怀疑，夏油杰有别的打算。
不，不是怀疑，这个笑容，杰绝对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这时，夏油杰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悟，关于葬礼的宾客，你有什么想法吗？”
五条悟：“嗯？既然在高专的话，那就高专的那些人呗，还有杰之前的家人。”
夏油杰摇了摇手指：“不不不，那也太冷清了，一点儿都不热闹。”
葬礼……热闹？
哪怕是五条悟，都觉得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有些不对劲儿。
但是，他闻到了夏油杰要搞事的苗头，立刻就打起精神，跃跃欲试：“那杰想要怎么做？”
“悟，你要知道，我生前好歹是个特级诅咒师，放在jump里，好歹算是一个大反派了，我的落幕怎么能那么草率！”夏油杰起身，张开手臂，神情悲悯。
“嗯，百鬼夜行确实挺盛大的。”五条悟认真点评。
“所以这次，一定也要盛大！”夏油杰眼神狂热。
被夏油杰这么说，五条悟也逐渐认真起来了：“放心吧杰，我一定给你设计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葬礼！”
“其实，我隐约有了些想法。”夏油杰朝着五条悟勾了勾手，在五条悟凑过来后，他附到五条悟耳边。
五条悟：“！！！”
听完后五条悟忍不住赞叹道：“杰，你难道真是一个天才！”
……
在从伊地知那里得知五条悟跑去盘星教后，夜蛾正道并不意外，并且还有一种诡异的安心。
去盘星教好哇，去盘星教至少高专保住了。
鬼知道在看到夏油杰回来后，夜蛾正道心情有多复杂。
夏油杰走了，五条悟也走了。
夜蛾只觉得，身心舒畅，高专的空气都新鲜了很多。能安心一觉睡到大天亮，再也不用担心睡到一半，会被宛如闹钟的警报声叫起来。
想着，夜蛾心情很好的躺在床上，准备享受他短暂的安逸时光。
是的，短暂。
夜蛾正道知道五条悟肯定会回来的，他安逸的时光不会那么长，但没有想到会那么短暂。
在听到熟悉的高专警报声的时候，夜蛾冷漠得坐起身，取下眼罩，看了一眼时间。
嗯，还没到零点。
他的好日子，一天都没坚持到，那两个顶级大龄问题青年就回来了。
怎么，是把盘星教折腾没了就回来折腾高专了吗？
听着，高专不欢迎你们！
但为了以防万一，夜蛾还是迅速穿好衣服带着一大串咒术师赶过去，刚到操场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罪魁祸首闲庭信步的在操场上晃悠。
五条悟吹了个口哨：“唷，还没睡呢夜蛾，小心长皱纹变成隔壁摇滚老头。”
硬了，拳头硬了，梆硬。
你们大半夜触发警报，还问他们怎么还没睡？
夏油杰镇定自若的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悟，真不礼貌啊，说不定夜蛾就是想变成那样呢，所以不可以歧视别人的爱好。”半点一个诅咒师来到咒术师大本营的惶恐都没有，甚至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点评：“几年不见，还是这么山，一股封建腐朽味儿。”
那就滚回你的盘星教啊！
夜蛾正道只觉得拳头有些痒，想要试试某两个人脑壳的硬度。
而从夏油杰和五条悟学生时代走过来的一些资质深的老师双眼无神，喃喃道：“还是这个配方……”
戒烟多年又重新叼着烟的家入硝子顶着眼下重得可怕的乌青冷漠评价：“两个人渣。”
“杰，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夜蛾正道沉声道。
五条悟回来就算了，怎么夏油杰也回来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被无数维修账单淹没的自己。
还有，但凡夏油杰敢像去年那样再搞个百鬼夜行之类，他就一拳把夏油杰打个对穿。
夏油杰讶然：“夜蛾，你忘了我尸体还在硝子那儿吗？”
家入硝子：“你终于记得来取了，再不来我就要帮你送去火葬场火化了，放在医务室真是太占地方了。”
“所以你只是来取走你的，身体的？”夜蛾正道顿了一下，他还是无法像他们那样说出尸体或者遗体两个字。
“当然不是。”
夏油杰突然高深莫测的朝他们一笑，唰的一下张开双臂，宽大的袈裟袖子也被舒展开。
“在座各位，请竖起耳朵听好，在即将到来的12月24日，日落之后……”①
嘶——这熟悉的笑容，动作，话语，该死的即视感。
这真不是回到了一年前夏油杰来高专宣战的时候吗？仿佛下一刻就能听到夏油杰说自己是来宣战并发动百鬼夜行之类的话。
“我们将在高专举办葬礼。”
啊？
不一样的台词令众人一头雾水。
虎杖悠仁突然举手：“请问，是谁的葬礼？”
“喔！我知道你，是悟的学生吧？”夏油杰的视线从一年级和二年级身上扫过，跟没有亲身经历一年前的百鬼夜行的一年级不同，二年级纷纷警惕着紧紧握着武器。
夏油杰：“葬礼，当然是夏油杰的啊，所以希望诸位能够按时到场。”
夏油杰？这家伙不就是夏油杰吗？难道这个也不是夏油杰？
茫然这个淡薄的词已经不能形容他们的心情。
还不等他们询问些什么，五条悟就在不远处双手放在嘴边像喇叭一样朝着夏油杰大喊：“杰，店要打烊了~我们快去买竹下路的可丽饼吧~”
站在高专人群中的菜菜子和美美子气的发颤：“喂！这是我们的台词吧！你没有你自己要说的话吗！”
然后，五条悟抬手勾住夏油杰的脖子：“哎呀，夏油大人~快点儿嘛~”
夏油杰抖去身上的鸡皮疙瘩，“悟，虽然但是我还是想说，这个点儿店早就打烊了。”
五条悟一把抓住夏油杰疯狂摇晃：“啊啊啊啊啊啊，不管不管，如果悟酱吃不到竹下路的可丽饼的话，我就在葬礼那天让所有人知道夏油大人~抛夫弃……”
夏油杰一把捂住五条悟的嘴，额头青筋根根爆起，笑得僵硬且狰狞：“好了，不好意思诸位，我要带他去买竹下路的可丽饼了。”
众人：“……”
好像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有些不确定。
①：咒术回战剧场版夏油杰宣战原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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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前篇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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